于是, 华生医生这次直接抓住了两个习惯于晚睡晚起的生物的痛点。勒令他们两个早早去买第一炉面包回来。
“我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在漫长的等待后, 厄休拉抱着散发着甜香与热度的一纸袋面包往回走, 在这令人感到幸福的面包香气中, 她总算清醒了一点, 也有了力气去谴责艾瑞克。
她严肃地瞥了一眼跟在她旁边东张西望的小福尔摩斯:“ 如果你从规规矩矩地敲门,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或者, 如果你不故意夸张地掉下去。”
没错, 艾瑞克昨天被掉下去那一幕,完全是故意的。厄休拉关窗户的力度完全不可能让一个可以轻松借助没有什么附着物件的外墙, 落到她窗台上的半精灵来一场自由落体运动。
“ 这是有原因的。”艾瑞克笑眯眯地背着手说。
“除了你告诉我的那个计划以外,你还有其他的事在谋划?”厄休拉警觉地停下脚步, 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位年轻的侦探先生。
“在你打算用那是秘密或者惊喜糊弄我之前, 可以先回忆一下我们在埃及的事情。”在艾瑞克开口前,厄休拉单手抱着纸袋,用一根带着热度的长面包指着侦探先生的鼻子威胁道。
“请老实交代。”女巫小姐眯起眼:“不然我就开枪了,侦探。”
艾瑞克配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的,小姐,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您。请您小心走火。”可怜的侦探被邪恶的女巫小姐用强大的“武器”威胁, 只能老实交代问题。
“我只是想先一步抓到幕后黑手而已。”侦探先生无辜道:“比夏洛克早一步。”
“……”厄休拉发现对方说得居然是真话:“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旺盛的胜负心。”
她收回面包,稀奇地看着艾瑞克。
“一直都有,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们彼此的工作是没有交集的,可在这次伦敦事件后,又重新被激发了出来。”艾瑞克揉了揉鼻尖,眼中跳跃着清晨的阳光,厄休拉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挑战欲。
“那又和你极其戏剧化地坠楼有什么关系呢?”厄休拉耐心问道。
“哦,亲爱的厄休拉。“艾瑞克竖起食指,摆了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是忘记了告诉你们一些小小的细节。”
“昨天晚上你窗户下的树丛里…。”年轻的侦探故意压低声音用一种讲恐怖故事才用的上的气音说道:“有着一个人~”
“这种时候需要做的不是当场逮住对方吗?”厄休拉提问。
“我答应过夏洛克,办纯人类所为的案子的时候,绝对不对普通人施加魔法。”
厄休拉对此很理解,不越过那条线嘛。
“你既然都下去了,用蛮力也可以抓住他啊!”
“可对方以为我死了。”
“哈?”厄休拉发出疑惑的单音。
“对了,从他那个视角来看,我应该是被你推下去的,在医生注意到动静他们出来查看的时候,他只能急匆匆查看了一下我的情况,就逃跑了。”
“所以在对方看来,我就算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也应当不是那么……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地在街上……走着。”艾瑞克的声音突然放慢放轻了下来:“而且不应该与你还这么和睦。”
厄休拉通过他语气的变化,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她顺手将面包袋塞给了艾瑞克,借着这个动作,很自然地朝街道对面瞥了一眼。
那是一张充满了惊疑不定表情的年轻的脸。
“那个收了夏洛克两个金克朗的餐馆老板的儿子。”艾瑞克单手轻轻松松揽住纸袋:“对方的妻子真是位可怜的女士,丈夫痴迷赌马,儿子不帮忙也就算了,看起来还打算走上歪路了。”
“对了,你带糖了吗?”在发表完对老板娘的同情后,艾瑞克看了看街边一户人家摆着的南瓜灯,问厄休拉:“我注意到你带上了那个”什么都有“的手提袋。”
“如果你是要说应对今天晚上上门的小孩子的糖果,那没有。”厄休拉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番那些纯手工雕刻的杰克南瓜。
“可我们刚刚已经路过糖果店了,要返回去吗?“
“这个嘛~”
“都是糖?”华生医生咽下烤面包片,看着餐厅一角堆的那些纸袋奇道:“你们是真打算认认真真过万圣节啊。”
然后一扭头,发现还不止这些,这两个长辈起床前就吃完早饭的年轻人手里,居然还正用餐刀雕刻着大南瓜。
“额,你们认为南瓜灯到底有没有驱邪的作用。”他怀着一种学术精神,看着逐渐在理应被“驱邪”的精灵和女巫手下逐渐成型的南瓜灯,尤其是那个只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妖魔鬼怪”,灵巧的手指将银色的餐刀飞舞地极快,都舞出了虚影。
这个问题确实很值得探讨,厄休拉停下了和南瓜皮较劲的手,觉得约翰叔叔对他们两个有很深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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