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装置不到3分钟就……”
年轻姑娘忽然出声:“勇敢的警官,我由衷地赞扬你的勇气。”
松田阵平一惊,凑上前去,显示屏上正滚动着文字。
“关于另一处更大的烟火的地点提示会在爆/炸前的3秒钟显示,加油吧。”
电话那头的佐藤听到松田阵平缓缓道:“这是刚才出现在液晶显示屏上的字,好像如果我拆了/炸/弹,液晶屏的电源被切断的话,那个提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过另一处安放/炸/弹的地点我已经猜到一点了,传真里不是写着‘我战友的首级’吗,圆桌骑士出现于中世纪的欧洲,他们都戴着一种设计成十字的面具,明白些了吧?”
“地图上的医院标记?”
“说得没错,至于是哪家医院,等看见提示后再联络你。啊,快没电了,再联络。”
松田阵平挂掉电话,轻轻拍了拍年轻姑娘的肩膀:“别做无用功了,小心水银杠杆受到震动。”
年轻姑娘摆摆手:“水银杠杆就不用担心了,这种程度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松田阵平席地而坐,靠在座椅上,燃起一支烟,看了看旁边的禁烟标志,又看着还在拆着什么的年轻姑娘:“……你会后悔今天贸然上来的。”
本来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够了。
年轻姑娘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有几秒的时间,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稳住,能行,多大点事!”
听到这样的安慰,松田阵平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偏偏一副老大爷沉稳如山的模样,这种反差简直就跟她的娃娃脸和皮夹克的反差一样,违和但是又协调。
年轻姑娘咳了一声:“吊舱里空间狭小,小伙子你最好把烟灭掉。”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考虑到事实,只能掐灭烟头。
年轻姑娘转过头继续拆零件,一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喜欢抽烟,是耍酷还是怎么的……”
松田阵平再次被逗笑了。
这是真的把自己当作老人家看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见着年轻姑娘身边的零件越来越多,松田阵平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去:“你到底在……”
他没声音了。
她真的在拆/弹,是真正意义上的“拆”。
“雷/管,找到了。”她炫耀似的转头,却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正在专心看她动作的松田阵平也被她忽然的转头惊了一惊,咫尺的距离都能见到对方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瞳孔中的倒映。
他连忙往后挪移。
摩天轮吊舱空间确实太狭小了,松田阵平想。
连带着空气都有点稀薄起来了。
“下、下次别吓人了,”她有点吞吞吐吐道,“还好我手稳……”
她确实挺稳的,松田阵平想。
整个炸弹装置,现在显示屏、线路和内腔都分离开来了。
时间只剩半分钟。
年轻姑娘皱起眉,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地将/炸/药和/雷/管分离。
松田阵平屏住了呼吸。
将炸/药和雷/管分离,确实是从源头上拆/弹的方法,但是一般这种精密操作都是由拆/弹/机器人来进行。
她……
在时间只剩十五秒的时候,成功分离!
“……我就说能行。”年轻姑娘松了一口气。
看着已经分离开来的雷/管,松田阵平也松了一口气。
“米花中央医院。”她看着显示屏上滚动的文字,念道。
念完,她还不屑地拍了拍显示屏:“炸/弹/引/信做得太差劲,只能算是半吊子/炸/弹!”
“诶?没有爆炸?”
“太好了!”目暮警官激动得帽子一歪。
“米花中央医院。”佐藤美和子读出手机上的短信。
“快,再次启动摩天轮!”
松田阵平发完短信,心情复杂,身子前倾,手臂一捞,上前拥抱住她。
这时,摩天轮微微一震,缓缓下降。
忽然之间落入陌生的怀抱,年轻姑娘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说话又开始吞吐:“这,这……”
她想说“这不好吧”,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低低的男声从她耳边传来:“谢谢。”
是生死之交了。
松开她,松田阵平又恢复了刚才那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点起一支烟,笑道:“逃过一劫,现在总该让我抽支烟了吧?”
年轻姑娘无奈地叹气:“行行行,现在的年轻人……”
摩天轮吊舱缓缓到达地面。
吊舱门打开,一下吊舱,佐藤美和子就迎上来,眼中含泪:“太好了!”
从另一个方向,一个戴着毛线帽的长发男人迈着长腿疾步走近,走到年轻姑娘面前,一把提溜住她的皮夹克衣领:“找到你了。”
“你……”
松田阵平正想问名字,却见那长发男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回家。”
年轻姑娘被捂上了嘴,无奈地冲松田阵平眨眨眼。
长发男人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她拎着、疾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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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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