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掌出骨碌碌顺着台阶滚下去的顾客慈第一件事先是抬手检查了一下自己挺翘的鼻梁和其他五官,确定自己将来用来吃饭的脸仍旧俊美帅气之后翻过身来,懒洋洋地盘膝席地而坐,抬头看着此时双眼怒意灼热的东方不败,唇角牵着笑,半点没有挨打的狼狈。
“夫君不让我靠近,莫非是还喜欢那个五大三粗胡子邋遢的外门弟子?”
“他有的我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夫君为何不看一看我呢——”
东方不败冷笑道:“看你?本座没有功夫陪你玩。”
虽说是见色起意,但是顾客慈自我觉得他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真诚用心了,怎地别人还没开口,玫瑰花就朝着那方向转,他绕着玫瑰花被扎了一手刺,玫瑰花却半点好颜色都不肯给呢?
顾客慈坐在原地目送着东方不败离开,整个人向后仰躺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半晌没动静。
“啧啧,还贴脸色|诱,你真的好油腻哦。”平板的电子音啧啧感叹,明明是没有情感波动的语气偏生带出了一丝快乐。
“碰壁了吧。”贵宾座看戏看了个全程的雪貂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甩着大尾巴在顾客慈的身边转了几个来回,幸灾乐祸道,“都跟你说了别去招惹他,让你不看剧情,东方不败这个人可是至情至性的典型。要么不要,要么就是纯粹的一颗心全要,你那种不着调的心思态度,还想着喜欢人家呢?”
胡须动了动,雪貂伸脚踢了赖在地上的顾客慈一脚:“系统分析你能追上东方教主的几率还不到百分之十呢。怎么样?现在换个目标还来得及,我给你筛两个渣的,配你正好。”
第10章 退休的第10天
顾客慈最近忽然收敛了许多。
虽然二半夜的时候也还是会暗搓搓靠近东方不败的房间。但是再也没有做出像第一天搬进主院那种直接睡在东方不败房顶床帐正上方那种挑衅搞事意味十足的举动。
而是每天晚上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和小被子靠在东方不败房间紧挨着的走廊间。
——这是顾客慈几次试探,从东方不败的杀意深浅到呼吸变化得出的东方不败所能忍受的最近距离,也是顾客慈能勉强睡着的最远距离。
这日清晨,东方不败起身换了衣服,接过含春递过来的帕子擦拭脸颊手腕,忽然问:“他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含春自然知道东方不败问的是谁,恭声回道:“这几日夫人都在风雷堂。”
风雷堂……
东方不败心头一动。
他曾经被任我行看重提拔之前便是风雷堂堂主手下的一个小香主,那时任我行为了排除异己独揽教中大权将他一手提拔上来。
而彼时的东方不败就是任我行手中的一把刀,越是听话,越是声名狼藉在教中不被待见,越是得任我行重用。
不过这些对与东方不败来说都已经是前尘旧事。但如今东方不败对风雷堂敏感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此事。
当年东方不败沿用了任我行的手段,用男宠的名义给予被他掌握的杨莲亭权利,借用杨莲亭的手清理教中任我行留下的暗桩钉子,可以说杨莲亭欺辱过的人不一定是东方不败想动的人。但杨莲亭敢杀的人,却一定是东方不败眼中已然容不下的砂子。
如今重活一世,东方不败显然不准备再用这样隐患极大且并不有利于神教稳定的手段。
而因为曾经与杨莲亭的感情,东方不败也一直刻意忽视此时野心勃勃却武力平平仍旧在风雷堂讨生活的杨莲亭。
而杨莲亭在被他提为贴身侍从之前,便是风雷堂下一名尚且名不见经传毫不起眼的教众。
那么,顾客慈去风雷堂,又是想做什么?
东方不败眯起眼。
他当然没有忘记顾客慈几日前在前堂说的那两句话。对于顾客慈突然的撩拨,东方不败在片刻的好笑之后便是心头疑窦升起——
顾客慈当日直截了当点出他青睐教中教众,并且还在那日之后便频繁出入风雷堂。
这个世界,这个时间,不应该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知晓此时不过平平的杨莲亭。
——
“你这是干嘛?”趴在顾客慈肩膀上的雪貂看了看不远处正干着活的虬髯男子,又转过脑袋看顾客慈,“你都盯着他看了七天了。”
要不是顾客慈每天晚上雷打不动跑去东方不败房门口蹭睡,雪貂都要以为顾客慈这是准备改变目标了。
就是这男人,怎么看都不符合顾客慈的安眠药标准啊……
“你觉得此人如何?”顾客慈靠在廊下柱子上,视线跟着杨莲亭的动作移动。
而被盯着的杨莲亭已经从开始时的惶恐到如今的泰然自若甚至有意表现。
雪貂摇晃着尾巴:“没什么特殊的啊,这种人不是黑木崖上一抓一大把?不会武功,长相尚可,倒是挺会伺候人会来事的,哦……如果个头高也算的话,那就再加个身材高大?”
说实在的,此人比起黑木崖上八成的教众身形都要更健硕一些。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几日跟着顾客慈盯梢,雪貂也知道此人每日晨起锻炼从不间断,再加上蓄了胡的脸与低沉的嗓音,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十分有男子气概,想来日月神教中地位不高的女子会有不少心仪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