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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董姝桐不管不顾地挂了电话,听那语气,闭福凯也实在不敢回拨。左右为难之下,面对眼前烂醉如泥的龚晟彬,他最终把许抒恬叫了出来。
    Z大门禁设在晚上十一点半,因为担忧他,许抒恬冒着被处分的风险独自打车前往会所。
    她从未踏足九五城里寸金寸土的娱乐场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身边随便经过一个人都是挥金如土、养尊处优的富二代,抑或是手握权势的上流人士。若非闭福凯提前放话,她压根连门都进不来。
    深蓝的天空悬着半明半昧的星,掺杂寥寥几片云,遮盖了皎洁月色。
    闭福凯人还不错,看许抒恬细胳膊细腿的,便主动提出帮忙把人扶上酒店,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然而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龚晟彬就抱着马桶吐个不停。虽说家境一般,但许抒恬在家中颇为受宠,很少干粗重活,也很少照顾别人,更别提现在这令人一个头两个大的场面。
    她束手无策地站在厕所外,局促不安,只好转身给他烧温水。可递到跟前时,他却没接,反而定定盯着许抒恬的脸端详,眼神像极了在透过她凝望另一个人,让人心里发毛:“怎么了?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龚晟彬一言未发,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泪影。
    她蹲下身与之平视,语气温柔,酒窝若隐若现,长发自肩头垂落:“为什么突然跑去喝这么多酒,家里出事了?”
    “桐桐!”他起身扑上前,伏在许抒恬的身上痛哭,四肢瘫软,又竭尽全力想将她抱紧,“桐桐......宝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基于醉酒状态下囫囵的口齿,许抒恬以为在他叫自己的小名“恬恬”,同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一头雾水。可凑近时,听到龚晟彬小声的呢喃,她便察觉有异。
    “桐桐,是谁?”她僵直着身子,如遭雷击。
    “董姝桐啊——”龚晟彬醉醺醺地回答,“她是我女朋友呢。”
    电闪雷鸣“轰”的一声把她劈成两半,此刻许抒恬的世界开始蜕皮、坍塌,直至变成一堆废墟。她仓惶推开龚晟彬,一路冲到洗漱池前干咳,如同摄入了过量的氧气,呼吸困难,精神恍惚。
    回首,他早已倒在床上熟睡,她却在沙发上枯坐了大半宿,悲哀得无以复加。
    “那我算什么?”
    ......
    凌晨叁点半,许抒恬开始尝试用密码解锁龚晟彬的手机,无果,最后误打误撞用他的指纹解了锁。即便如此,也依旧不能打开任何社交软件,唯有短信和通话记录开放权限。她在里面得到了董姝桐的电话号码,并以此查到了对方的微信以及微博号。
    遗憾的是,能在微信搜集到的信息十分匮乏。她仅可查看十条朋友圈,其中一半是风景照,另一半是混杂各色人种,脸庞模糊的大合照。微博则只转发过一条两年前的R大采访,数据惊人。视频中的姑娘灵动艳丽,眉眼如画,落落大方,右下角的标签写着优秀毕业生。
    底下不少评论都在探究她的私人感情生活,许抒恬顺着往下滑,就有知情人士回复——董姝桐的男朋友是经管系的某位帅哥,两人感情出了名的好。
    而据她所知,龚晟彬在R大的专业恰巧是经管。
    许抒恬深吸口气,试图平复心情继续在手机里摸索,随即意外发现了个上锁的私密相册。从封面来看,应该是龚晟彬和不同女孩做爱时留存的私密照,这更使她指尖冰冷,浑身发抖。
    她明白,自己赫然在列。
    两个多小时,许抒恬如坐针毡,在终于搜集完所有信息后,颓废地瘫倒在地。她欲哭无泪,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极其可悲。
    这个点舍友早已歇下,她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无人可以依靠,也无人可以哭诉。天真以为自己抓住了梦想中的爱情,结果那是场可笑而易碎的梦,是水中的乌托邦。曾经的恋人也因真相的浮现逐渐变得面目可憎。
    从前自己在他口中独一无二,实际不过是件称手的泄欲玩具,不值一提。哪天腻了、厌烦了,便丢弃她,再照葫芦画瓢地去钓下一只愿者上钩的鱼。
    自己将拥有的一切献给了他。眼见他亲手填满这张几乎全白的纸,又亲手将她摧毁。
    毫不留情,荒诞至极。
    ......
    晨昏交替之时,龚晟彬悠悠转醒,捂住坠痛的后脑勺,想找点水喝。谁知刚摸索着坐起身,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便映入眼帘,吓得他汗毛倒竖,酒惊醒了叁分。
    定睛一看,发现那是许抒恬。他悠悠松口气,也没顾得上探究她为何在此:“恬恬,帮我倒杯水来。”
    哀莫大于心死,如今她空洞的眼神挤不出一丝泪水或多余的情绪。
    酒店房间灯光昏暗,加上意识还未完全恢复,龚晟彬头疼欲裂,所以无暇顾及许抒恬的反常与颓废。
    他让许抒恬给自己倒杯水,许抒恬乖乖照做,只不过是把水全浇在了他头顶。
    “我草——你干什么?”龚晟彬猛地跳起来,狼狈的模样宛若落水狗。
    “这话该是我问你。”许抒恬举起手机递到他面前,眼含热泪,颤声质问,“董姝桐才是你的女朋友,而你根本不爱她,也根本不爱我,不爱任何人......你只爱自己!龚晟彬你个骗子,把我哄得团团转,好玩吗?!”
    这质问的场景似曾相识。
    拨开贴在额前的湿发,龚晟彬倒吸口气,怀疑是有人偷偷在给自己下降头。傍晚助理来电,说他们跟锐明的合作出了点问题,无法继续推进。这也就罢了,身边女人接二连叁地挑事,争相提出要分手。
    后脑勺疼得人龇牙咧嘴,他还必须压制着怒气,哄道:“恬恬,你不信我?别任性了好吗。”
    “我也不想这样的......”许抒恬掩面痛哭,内心焦灼的情感与自尊双双撕扯灵魂。她怎会舍得离开温柔乡,离开可以遮风挡雨的怀抱,但偏偏她想依赖的,全是虚无的假象。
    恋人狰狞的獠牙,像一台离心机,把她从美梦中驱逐。
    “你他妈到底大半夜发什么疯?”龚晟彬避重就轻的能力熟门熟路,“你对我疑神疑鬼也就算了,还乱翻我手机,哪来的脸说爱我?”
    空气间的火星一点即燃,许抒恬迟迟挤不出一句分手,边抽泣边望向他,仍期盼他能恢复从前的儒雅模样。
    可惜,事与愿违。
    “不想谈了?行啊,滚吧。”反正轻易能得到的东西不值得珍惜,眼见她不肯配合,龚晟彬便冷着脸下逐客令,“骨头硬是吧,那就滚出我定的酒店,脱掉我给你买的衣服和包包,裸着滚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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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晟彬的叁观绝不代表我的叁观,想说的话在简介已经说过了,骂死他都可以,但请勿把炮仗对准我。
    本人从未发表过任何赞同龚晟彬叁观或做法的言论以及行为,更不提倡现实之中女孩们和这种男的拖拖拉拉。龚晟彬是我在现实中遇见的烂人的集大成者,却也不是谁都拥有像董姝桐这样的底气,还望大家擦亮眼睛,当断则断。
    许抒恬因为涉世未深,又是无权无势的穷学生,所以会被龚晟彬拿捏。但她没有错,董姝桐更没有错。即便他们有美好的曾经,也是气数已尽。后续龚晟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我的初衷所在,希望每一个烂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这并不算什么轰轰烈烈,长篇大论的故事,我也无法满足所有人,它只是个故事而已。
    祝愿每个女孩都能遇见属于自己的“梁以诚”。
    (BTW  码字期间徐开骋那个录音爆出来了,我越听越觉得是翻版龚晟彬......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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