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应晓当然知道这是佟年的计划,只是此时闻声说出来还是得故作吃惊:这是好事啊,年年怎么瞒着我?
您刚刚不是上楼休息了会儿?
倒是我错过了,仇应晓,你这么一说这杯酒他确实得喝。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端起其中一杯。
仇阿姨拿错了,这杯是我的。闻声指正。
对对对,是你的。仇应晓面色微讪。
等等。没等仇应晓走两步,闻声又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仇应晓的笑容已经显而易见有些勉强。
没什么,闻声,就是想拜托您转告顾城一声,就说我想约他明天出来见个面,有事相商,烦请他来找我。
仇应晓当然应下。
等她端着酒离开,闻染几不可闻松了口气,闻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她不敢欺负你。
闻染耳廓染上一片轻粉,推开他:管好你自己。
闻声笑笑不再管他,将视线投向另一侧,顾城正从仇应晓手里接过酒杯,两人说了一句什么,就见顾城顺着仇应晓的指示望过来。
两人隔着不小的距离遥遥相望,同时举起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哥,闻染有些犹豫,那杯酒可能有问题。
我知道。闻声放下酒杯,脸色是少见的阴沉:上楼收拾东西,咱们走。
现在?
你还想再留一晚?闻声反问。
没有,闻染摇头,我没什么可收的。
那好。
兄弟俩谁都不是差那一两件衣服的主儿,很快找了个借口跟闻立铭告辞离开,酒会已经结束也不算太失礼。
走之前闻声找到厉忠,在他耳旁耳语了片刻,然后接过外套开门离去。
*
车座后排,兄弟俩坐得有些远。
闻声打开阅读灯:怎么?我很可怕?
闻染盯着他看了半晌,摇摇头:我只是在怀疑,究竟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还是你一直隐藏得这么深?
有区别吗?闻声没有抬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做赔本的买卖,我也有问题要问你。闻声缓声:你确定想知道?
闻染犹豫了良久,终究什么也没说。
闻声将视线收回书页:你不说,我早晚会清楚。
不要!闻染突然激动,紧紧揪住闻声的衣袖:不要查,答应我不要查!
他眼里痛苦闪动,还有闻声从未见过的泪意。
在闻声看来,闻染一直都是笑着的,正因为如此,给他带来痛苦的人才更加不能容忍!
闻声一字一顿:我是你哥。
闻染挣扎:所以我不想你知道。不想从你眼里看见失望、鄙夷、痛恨
闻声:如果说我已经知道了呢?
不可能闻染不信,神色甚至有些恍惚。
闻声见状知道这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他捏紧闻染的手腕,沉声道:闻染,明天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什么?闻染果然回神。
我说,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
闻声慢慢松手:原本的家政请假回家,暂时没找到合眼的,你过来给我收拾屋子。
说着又回到了那个不近人情的闻氏大少。
闻染仿佛在辨别这话的真假,许久之后还是点点头:好。
第二天,闻染果然打包好行李按时搬进闻声的公寓,只是闻声并不在家,他向来很忙,自然是去了公司。
不过此时闻声面前的不是白花花的文件,而是一个人。
仇阿姨说你有事跟我商量?这人正是来找他的顾城。
准确的说是想挖年年的墙角。闻声纠正。
大哥真会开玩笑。顾城打趣:我家的柜门可被年年封得死死的。
闻声示意他喝茶:先不着急下结论,看看我给的诚意再说不迟。
他推了推一直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顾城狐疑接过,翻开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低呼出声:明年金融峰会的合作计划书?
闻声放下茶杯:只是有这个倾向,最后我不会要也有可能。
你要什么?顾城知道这男人不会这么好心。
闻声:很简单,离开佟年,越远越好。
顾城轻哼了一声:有意思,你竟然会为了继妹做出让利这种蠢事。
没办法,闻声摊手,谁让我看不上你呢?
这话让顾城忍不住捏紧拳头:你太小看了我了,这件买卖我不答应。
名媛淑女有的是,谁家的都比年年适合你,闻声继续道,要知道,等我爸百年之后她可拿不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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