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左一右两个壮汉瞬间制住了她的双手。
啪——!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
左边面颊火辣辣的疼,甚至嘴角还破了皮,渗出血丝。
夏染染猛地抬起头,冷厉地目光望向田红菊。
田红菊恶狠狠地瞪着:“贱人,你看什么看!”
她伸手一把抓住夏染染的头发,就要把人扯过来,“我让你勾引我儿子,我让你坏我儿子名声,今日我不抓烂你这张骚狐狸的脸,我就不姓田!”
说着,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挠去。
因为田红菊拉扯,原本钳制着夏染染的两个大汉不自觉松开了手。
夏染染一得自由,立刻曲起食指朝着田红菊的腹部要穴狠狠一击。
“哎哟!”
田红菊发出一声惨叫,松开头发,捂着自己的肚子连退好几步。
身后的两个壮汉见状连忙冲过来想要抓住夏染染。
夏染染的反应却是极快。
矮身躲过抓来的大手,抬脚往两人脚上的麻筋一踹。
两个壮汉发出一声闷哼,连连后退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这一下,两人看向夏染染的目光都带上了震惊。
“好疼……哎哟妈,疼死我了,杀人了!”
田红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王学军和王永忠立刻冲过来扶住了她。
“夏染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夏染染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又摸了摸脖子。
在那里有一道血淋淋的抓痕,是田红菊刚刚拽她头发的时候抓出来的。
她的目光森冷的彻底。
王学军一对上她的目光,心底就忍不住发颤。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邪乎?
从昨晚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很快王学军就意识过来,自己竟然在怕一个女人。
他心底恼羞成怒,反应到行动上,便是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抬手就往夏染染脸上扇去。
在王学军的认知中,女人犯贱不听话,那就是欠打了。
只是,王学军的手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在高空被人牢牢抓住。
他恼怒地转头看去,就发现抓住自己的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不由恼怒道:“滚开,好狗……啊啊啊啊——!!”
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抓在他手腕上的五指猛然收紧,王学军立刻痛的整个人都蹲下去缩成一团。
王永忠也认不出那年轻男子是谁,只以为是岙口村的村民,不由对沈春德怒目而视:“沈春德,你这是干什么?!岙口村打算明目张胆地包庇罪犯吗?”
事实上,沈春德也不认识那年轻人。
而且他打眼扫去,发现除了那抓住王学军的年轻人,村民中还多了两个陌生人。
其中一人似乎还有些眼熟。
但他没有先去追究几人的身份,而是对王永忠冷冷道:“是不是罪犯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到底是王学军对夏染染耍流氓,还是夏染染勾引王学军,现在谁都不说不清楚。我倒想问问王大队长,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纵容你婆娘打人,是什么意思?”
王永忠道:“此事没什么可疑的,就是那贱人勾引我家学军。你让我把人带回王家村,我自然能给你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哗——!人群一下子又炸了。
“开什么玩笑,让他们把人带走,夏染染还能活着回来吗?”
“就是啊!刚刚那婆娘凶神恶煞的样子你看到了吧?差点没把人小姑娘给杀了!”
“我们岙口村的人,凭什么让王家村随便带走!”
王永忠却是咬死了道:“今天夏染染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让这女人留在岙口村,岂不是任由她到处败坏自己儿子的名声。
今天就算和沈春德撕破脸,王永忠也必须把这贱人带回去。
等把人打怕了,自然能打出一套新的口供来。
他还不信他一个大队队长,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大队队长也有了审人的权利?”
说话的是抓住王学军手的年轻人。
他理着一个板寸头,浓眉大眼,容貌普通,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干练之气。
此时松开了对王学军的钳制,扫过在场的人淡淡道:“哪个是王学军,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啊夏染染,勾搭学军还不够,你这又是从哪里勾引来的野男人,想让他们给你撑腰是吧?!”
王秀兰一见冒出来几个陌生男人,立刻先发制人嚷嚷起来,“大家伙儿来看看啊,夏染染要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会招来这么多野男人给她出头?你们可千万别被这小狐狸精给骗了,她勾搭男人厉害着呢?随便跟人去高粱地里睡一觉,就能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也就我家学军正派,没上她的当,这才被她给诬陷了……”
“王秀兰,你给我闭嘴!!”
第23章 我不服!
王秀兰正嚷嚷的起劲,冷不防沈春德一声震天动地地厉喝,把她吓得差点没一屁股蹲儿坐倒在地上。
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沈春德一张脸涨的黑红黑红的,显然是气狠了。
王秀兰张了张嘴,一脸茫然。
她说错什么?
这几个就是夏染染勾搭的野男人啊!否则怎么会替那贱人出头。
沈春德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其中一个高个年轻人面前:“您是公安同志吧?我叫沈春德,是岙口村的大队支书,之前去县里的时候碰巧见过您,真不好意思,刚刚没把人认出来。”
高个青年点了点头,掏出证件递给沈春德看。
上面除了单位信息和公章,还写着他的名字——徐广荣。
徐广荣:“我们是奉命来岙口村逮捕嫌疑犯王学军归案的,请问哪个是王学军?”
沈春德连忙一指被那平头抓住的王学军:“就是他。但他可不是我们岙口村的人,他是王家村的。”
徐广荣一挥手,“带走!”
咔擦!
冷冰冰的手铐铐上了王学军的双手。
刚刚从手腕的疼痛中缓过来的王学军,看看手铐,又看看冷冷望着他的男人,双膝一软,差点吓尿。
“爸妈,救我,救我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被带走,快救救我啊!”
王永忠急出了满头冷汗,“公安同志,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儿子是高中生,从小就遵纪守法,怎么会是嫌疑犯呢?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田红菊此时也顾不得喊疼了,哭天抢地地扑过来,“冤枉啊!公安同志,我儿子才是受害者,明明是夏染染那个贱人要谋杀我儿子,你们应该抓她啊!你们看,我儿子的头,就是她打破的!”
徐广荣淡淡道:“我们就是接到了夏染染同志的报案,才来抓人的。”
“什么?!”
“她竟然还敢告我儿子?没天理了啊!”
王永忠阴毒地目光扫过夏染染,冷声问:“她告我儿子什么?”
“耍流氓,还有意图杀人未遂。”
田红菊眼前一黑。
就算她是无知村妇也知道,耍流氓在这个年代是个什么样的重罪。
更别提还有意图杀人未遂。
“冤枉啊!我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你们不能听信那贱人的一面之词啊!”
陈巧英上前一步道:“舅舅舅妈,夏染染能报案,我们一样能啊!”
“对对!”她一句话点醒了田红菊,她立刻大声道,“我也要报案。我要告夏染染谋杀我儿子,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啊!”
徐广荣眯眼看着他们,“你们确定也要报案?状告他人可是要证据的,否则就是报假案,扰乱司法公正。你们有证据吗?”
田红菊傻眼了:“证据,什么证据?”
那抓着王学军的平头青年忍不住嗤笑出声,“报案自然要证据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一张嘴,上下嘴唇碰碰,就能给人定罪吗?”
王永忠咬牙切齿道:“难道她就有证据吗?公安同志,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田红菊立刻哭天抢地地大喊起来:“公安徇私枉法冤枉人了!我可怜的学军啊,要是你死了,娘也不活了,我就一头撞死在派出所门口好了。”
徐广荣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他一转眼,看到躲在门框后往外张望的沈轩,朝他招了招手。
刚刚田红菊扇夏染染巴掌的时候,沈轩就坐不住了。
他很想冲出来帮忙,却又犹豫不决。
此时看到徐广荣朝自己招手,他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
“徐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