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宝贝儿终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辰天的心里美滋滋的。赶忙又笑眯眯的让人再换一壶热茶来,继续给白溯倒茶。
入秋寒凉,世子多喝些热的暖暖身子。
谢王爷。
白溯嘴上恭敬,被辰天含笑的目光一扫,心颤了颤。温热的茶入了喉咙,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注意到一旁男人对自己的悉心照料,心里却更感到怪异。
白溯觉得,自己真是愈发觉得看不明白这个宁王了。
不是他妄自菲薄,他现在的状况,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
他武艺废了,在家不受宠,怕是世子之位也保不住,又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能被对方另眼相看。不知道,宁王这样待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
辰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媳妇儿阴谋论了,不经意的看向再次被侍卫掀翻在地,却越挫越勇的五皇子。喝了口茶,砸砸嘴,心里毫无负担。
虽然一般人会说五皇子满打满算也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小屁孩儿,普通人不应该和这样的小孩儿一般见识的,可辰天却不这么想。
正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好孩子要宠着惯着,熊孩子就要多多经历生活的毒打。
再说,没看到自家爱人比刚刚看的津津有味多了吗?
能让自家宝贝儿高兴,别说十几岁,就算欺负几岁小娃娃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如果有个恰当的理由,他也不是干不出来。
说他不要脸?
脸是什么?要脸能给他带来一个心意相通,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天下无双的伴侣吗?
等到下面曾经口出狂言的那些人都被教训的差不多了,白飞章也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整张脸肿成猪头,满身尘土。辰天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他看着气喘吁吁却眼神晶亮的司徒琛,知道他虽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看到周围人各个形容狼狈,觉得自己实力应当还算不错。故作不知的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和皇叔比划比划?
这怎么行,琛儿不能对皇叔不敬!五皇子嘴上卖乖,眼睛里却显然跃跃欲试。
辰天嗤了一声,直接抽出两柄剑,扔给他一把,便勾了勾手,让他攻过来。
前些年司徒琛也在司徒辰烨手下呆过,知道这位皇叔武艺不错,但其实不能和真正的高手相比。这几年他也有所进益,自觉有了机会,干脆摆了个架势后冲了上去。
辰天看对方干劲儿十足,觉得有趣,见白溯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便微笑着,游刃有余的故意做出些潇洒的动作,猫捉老鼠似的遛了一会儿小孩儿。
让司徒琛觉得自己或许能找到翻身的机会,却又很快被戏耍的露出狼狈的模样。
察觉到皇叔似乎比过去厉害了许多,司徒琛有些惊讶。但是他看到辰天面带笑容,心里却放松不少,便更加大胆的攻了过去。
两个人有来有往的玩了一会儿,不过很快的,在心上人面前全方位展示了自己坚实的体魄,完美的身材,以及散发完了好一会儿男性魅力后,心满意足的男人自然就失去了陪小孩儿玩耍的耐心。
只见男人突然冷下一张脸,直接剑身打在了五皇子大腿的麻筋上,稍微使力,就让他栽倒在地。
身上的杀气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剑尖儿直指少年的喉咙。
脖子被锋利的剑抵住,满身杀气的辰天让司徒琛冒了一身冷汗。从未上过沙场的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哪怕知道自己的皇叔定然不会真伤了自己,还是哆嗦着嘴唇一动也不敢动。
皇叔,是琛儿输了!
司徒琛小心翼翼的张了张嘴,直到辰天收回了剑,才大大松了口气。只觉得手软脚软,竟然都有些站不起来。
身旁的人看到宁王冷着一张脸,也都纷纷被威慑住,不敢放肆。还是司徒琛主动抬手求助,不远处的白飞章才赶忙反应过来,殷勤的搀扶起了五皇子。
只是司徒琛刚站稳,就听到自己的皇叔开口道:琛儿,你确实输了,只是这演武场不过是比试和精进武艺的地方,凡事都可以点到即止。
可你知不知道,这战场的兵将们在杀敌的时候可没有什么点到为止。他们是用命在拼,在搏。如果今天是在战场上,而我是敌国的兵士,你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白老侯爷守护西陵几十年,虽然得了个忠勇侯的名号,身上却伤疤无数。他的军功下面堆满了敌国兵将的白骨,他的每一份功绩,都是踩踏着鲜血走上来了。
几年前大雁入侵,老侯爷更是六十岁的高龄上阵杀敌,身受重伤,才会早早去了。
这样,你还觉得忠勇侯的名声,是言过其实吗?
司徒琛从来就不是个蠢笨的,他知道,自己的皇叔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教导自己,心中感激。
之前他本就是任性失言,此刻想到那些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更是羞愧的面红如血。
白溯听到这些话,死寂许久的心也一时间汹涌澎湃。
现在文强武弱,自己的祖父为国效力了一辈子,却也极少有人提到他的功绩。甚至,偶尔还会有一两句酸话冒出来,这让他怎么能够不失望,不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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