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溢的人和贺柳儿那样单纯的小孩不同,是不会被轻易忽悠的。
司行简就猜测陆辛或许是精神力比较强,不只是催眠那么简单。
这样的人若逃脱,只怕之后会有无尽的麻烦,所以他不能放任陆辛离开。
司行简带人追出了城,用了两天才在山脚下找到陆辛的踪迹。
之前暗中交手了那么多次,也听过不少次陆辛的名字,这还是司行简第一次见到本人。
即便被人追赶,陆辛看起来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面对司行简时也没有丝毫慌乱。
司行简不知道这人的底气来自哪里。
只会操纵别人,如今都走投无路了,还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简直是装模作样。
司行简也不说闲话,直接先命人把陆辛的手脚打断,带回城里去审。
回去时不必一路搜寻,若是快马加鞭,只需两个时辰。但这时已近黄昏,就算赶回去,城门也关了,他们便在路边某个庙中暂歇一宿。
即使有侍卫轮番值守,司行简也没有完全放松休息。
半夜时,正闭目眼神的司行简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轻微的刺痛,就像是灵识被虫子叮了一下。
他睁开眼,就见陆辛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还不停地用头撞击身后的墙。
“是你动的手?”司行简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辛。
陆辛片刻后才睁开眼睛,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身体还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着,他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会?”
司行简及时地躲开,没有让血溅上他的衣角。
“这就是你的后招?”
和他比精神力?真是不自量力。若不是他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受到压制,这点雕虫小计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使出来。
“当然不是。”陆辛现在一身狼狈,手脚都不能动,也就只能放放狠话,“等到了城内,你会放了我,还会医治好我的伤。除非……”
陆辛买了个关子。
可司行简并未接腔。
陆辛又咳了两口血,却只能继续说下去:“除非,你不想要你宝贝儿子的命。”
司行简笑了:“你威胁我?”
他拎起一柄剑,随意在陆辛身上戳个洞,问道:“就算是现在杀了你又如何?现在谁知道你在我手里?”
智障!还敢拿他家崽崽威胁他?
陆辛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更气急败坏,又呕出一滩血。
这次司行简没有再躲开,因为之前戳刺的时候他的衣服上已经被洒了几滴血。
“先皇会转而宠信靖王,是你搞的鬼?皇后的事,也有你掺和?程家的事,贺柳儿的事……”他每问一句,就戳一剑。
陆辛已经有气无力了,断断续续地问:“你,就完全不在乎……你的儿子吗?”
司行简:“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
见陆辛撑不住晕了过去,司行简命人给陆辛上了药,他只是不想自己离开之后陆辛再逃了,并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这么轻易死掉。
司行简虽说着不怕威胁,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忧崽崽的情况。
他没有再歇息,直接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回城,亮了辰王的身份才破例进去。
已经宵禁的城内十分寂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附近巡逻的守卫听到声音,拄着火把过来查看。一见那个骑马飞奔的身影,就有人拔刀举箭,喝道:“站住!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司行简并未勒马,只把自己的玉佩一抛,反问道:“连本王也敢拦着?”
一个护卫手一抖,把箭射了出去,缺被司行简挥鞭打落。
接到玉佩的队长还未仔细查看,只听到那个自称,就连忙阻止下属,并把路让开。
“属下不知是王爷,冒犯了。”
司行简没有停下,抛下一句“明日把玉佩送到王府”,就继续驱马向前。
到了侧门口,他直接一踩马背,跃进院内。他刚落地,就有人围了过来。
“主子?”
司行简理了下衣服,问:“世子呢?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风忙答道:“世子在房间,应该睡着了。今日王顺想哄骗小世子出门,被小世子识破,随后王顺就带人试图挟持小世子,被我们拿下来了,现在人被关在地牢里。”
“王顺?”
“是管园子的王管事和曾经伺候过主子的张妈妈的养子。”青风解释。
司行简知道王顺这个人。
张妈妈是原主的母亲送来照顾原主的,对原主忠心,对崽崽也关爱有加。王顺是被她收养的,她待王顺如亲子。
他们作为仆人,连命都可以被主子随意处置敢对辰王世子不利,那是会连累全家人丧命的。不管是被利诱还是威胁,若是为家人考虑,王顺也不该做出背主的事。
如今王顺会那么做,多半又是陆辛做的手脚。
也不知道王府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司行简虽有些担忧,但对他来说,崽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还是先去看了崽崽。
他还没有进门,兰兰就警觉地睁开眼蹿了出去,扑到他怀里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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