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于延将奶瓶拿开,气愤地偷捏崽崽软乎乎的肉大腿。
“小王八蛋,说你几句你就躲,我是老虎呀还是狮子呀,让你这么怕?”
顾从决躲进被窝里,趴在自己的小枕头上捂住脑袋,心想老虎狮子我不怕,但你?我是真的怕。
老虎狮子咬不着他,可向于延却是真会打他。
“那也别这么喊。”顾平跃拉好被褥,防止崽子窒息,“小哑巴太难听了,我怕不知道的人以为儿子真是哑巴。
“还是小废物好。甭管误会不误会,至少他真是个小废物。”
顾从决:……
怕了怕了,你们两口子都不太正常——都有点那个大病。
小肉团子在被窝里又挪了挪小身子,既不挨着左边的顾平跃、也不挨着右边的向于延,小小的娃娃像蜗牛一般曲起来睡了。
这个趴着的姿势可以防止胀气,对小婴孩来说很舒适。顾从决本想趴好了再偷听一会儿的,但困意伴随着饱腹感而来,眨眼的功夫就弄得他睁不开眼。
斗不过瞌睡虫,顾从决在微弱的挣扎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哎,我愁啊。”
向于延将儿子的奶瓶拿开,侧身半躺,一手撑着脑袋。
“我怕他发声系统有问题。和其他小孩相比,咱儿子的话真的太少太少了;他要是自个儿不愿说还好,要真是生理上发不出声,那可该怎么办呢?”
向于延想起了顾从决刚出生的时候。
臭小子,有够绝的,任由护士怎么揉捏都不哭不闹!
虽说不爱哭闹的小孩儿都特别乖巧,但乖巧过头了,当父母的难免又会感到心慌。
顾平跃伸手捏捏老婆的肩,安慰道:“别胡思乱想。儿子这才五个多月大,发声系统不完善很正常。
“下个月正好要带儿子去打乙肝疫苗,要不顺便报个身体检查,让医生给看看?”
因为生宝宝的事,顾平跃和向于延都耽搁了一部分工作。产后第二个月,向于延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又重新投入了工作,将一部分带孩子的活交给了育儿保姆。
尽管育儿保姆人很好、很靠谱,顾向二人也还是会有顾虑。他们怕因工作忽视了陪伴儿子,在儿子重要的成长过程中缺席某一环。
因此,他们会定时定点地排开时间,尽可能地多参与亲崽子的成长环节。
像打疫苗、做身体检查这样的事,顾向夫夫是绝不能交由他人的。他们早早预留了时间,准备要一起带儿子去医院打疫苗。
横竖都是要去医院,顺便做个检查也不麻烦。向于延想都没想,点头说好:“行,到时再让医生给开个检查吧。”
两人分工行动,一人负责洗奶瓶、冲好后半夜崽子要喝的奶放进保温箱里,另一人负责给睡着的崽子翻面擦脸。
弄完,夫夫俩洗漱好了上床睡觉。向于延和顾平跃一左一右,一起夹着暖呼呼的“小火炉”崽子,默契地不再说话,各自进入省电睡眠模式。
两人努力地挤压睡意,希望能快点入睡。
然而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们有将近两周时间没同床共枕了。今天要不是为了给崽子办户口,他们大概也不会特地排出两天的假期,更没机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静静地感受枕边人的温度。
“……于延?”
辗转反侧过后,平躺的顾平跃睁开眼睛,试探地喊了一声。
朝内侧卧的向于延也没睡,闭着眼眉眉头轻挑:“嗯?”
“还没睡?”
“嗯。”向于延一只手搭在小崽子的胖肚肚上,“没睡着。”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顾平跃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继续试探:“那、要不要……”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两大人一小孩共盖的被窝里漏出。
向于延难耐地咬住下唇,本搭在儿子腹上的手不自觉抽回,转而攥紧身下的床单,拧出一朵绽开的花。
“唔,等、等一下……”
“怎么?”顾平跃停住不断冒犯的动作,言语之间多了几分担忧,“身体不舒服?”
孕后五个多月,按理说向于延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彻底了——早在三个多月时,他们就恢复了房事。
但那几次顾平跃都有所顾虑,根本不敢对向于延使出重力。
这次也一样。向于延稍微表现出不适,顾平跃就立即停下所有动作,紧张地询问向于延情况。
“对不起延延,我冲动了。”顾平跃的声音沙哑低沉,在黑暗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迷人,“突然来了感觉,我有点把持不住。”
向于延低声轻笑:“不是啦,我是想说……把儿子抱走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红烫得整个人都是臊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别让儿子在一旁睡呀。看着他的脸,我好害羞噢……
“都说小孩子有灵性,万一儿子察觉到了我们的小动作,那可怎么办?”
顾平跃恍然大悟,随即沉声失笑:“好。太上头了,差点忘了儿子还在身边睡着。
“你别动弹,我来就行,我先去将婴儿床拉过来。”
“你小心点。”向于延欲盖弥彰地在小崽子肚上轻拍,试图让儿子睡得再熟一些,“臭小子敏锐得很,你千万别把他弄醒了。哎,连着枕头一起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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