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还都是未成年,不该发生关系。”
沈言星又开始低低地笑,是被顾从决逗乐到了极致:“我的小表弟啊,你真的好可爱噢。解释的同时,居然还不忘要将思想教育贯彻到底。”
“不是吗?”顾从决懵懂,“确实太小了。”
“是啊。”那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言星光是想想就满心感慨,“但其实,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的,因为我其实很感谢你那夜的作为。
“你不知道,你南在无意识之中,拯救了我这颗半堕落的心。”
沈言星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从决。
顾从决十八岁生日那天,沈言星说了个小小的谎,他说他“小时候的事情都快忘光了,没几件是记得的”。可明明他的童年阴影没有被忘记,直到现在都被他埋藏在心里。
只是和以前想到就会羞愧、反感、自我厌弃不同,沈言星如今能很心平气和地叙述了。他已经释怀,将这段心理阴影当成了不过尔尔的小小闹剧。
“就是这样。”沈言星意简言赅地说完。
顾从决沉默。不善安慰的迟钝小废物没敢轻易开口,只是在被窝里圈紧了沈言星,并捏了捏漂亮表哥的手心。
沈言星被小表弟的举动可爱到了,索性转过身来,和顾从决面对面侧躺。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不为所动的反应,反而是对我最好、最安慰的表现。”沈言星摸着顾从决的小帅脸,怜爱地在表弟额上一亲,“我抱着那样不堪的心情接近你,你又是这样坦率、不带一丝私|欲地接纳我。
“即便第二天我落荒而逃,却依旧认为你做得没错——你做得非常非常棒。”
沈言星对顾从决一笑。
“那晚,但凡你被勾引到哪怕零点零一分,我事后都会后悔,会反过来讨厌自己的放纵和不堪,更可能要后悔自己破坏了与你之间纯真的交往关系。
“可是你没有。你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了我的尴尬,让我们的关系保持了原有的纯粹。”
他圈住顾从决的脖子,和顾从决额头相抵。
“谢谢你,从决。”
顾从决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喉结滚了滚,将漂亮表哥抱得更紧:“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之,我会负责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沈言星软绵绵地嗯声,靠到他胸膛上:“怎么个负责法?”
“交往、谈恋爱,等你我都满了婚龄,我们就去领证结婚。”顾从决说着也沉沉一笑,很是庆幸道,“我转生之后,有很长一段不适应的时间。但不管我再怎么不适,我都对这个世界同性可婚这点,感到很满意。
“太好了,我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沈言星同样觉得很好。
光是想象一下顾从决说的恋爱交往、领证结婚,他就身心愉悦得要飘荡起来。只是这些年受向于延的傲娇作风影响太深,他变得也有些口是心非了,不愿将开心和期待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
他轻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顾从决正要应一句“当然”时,又瞳孔一震,猛地想起了什么事:“对了,我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你是可孕体质,还是不可孕体质?”
沈言星懵懂了一下,才明白顾从决意思,支吾答:“我、我不知道?”
“你没看学校下发的体检报告吗?”
“看是看了,但……”沈言星眼神飘移,像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承认过错,“有这一项检查内容?”
顾从决:……
完了,比他更粗心眼的人出现了。
“有,在心电图之后。”顾从决扶额,松开圈住和漂亮表哥细腰的手,起床穿衣,“算了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以防万一,我还是趁着现在下楼一趟,去便利店买些紧急避孕的药。”
“不、不必了吧?”
枕边忽然落了空,让沈言星原本踏实的心也空出了一截。他忍着手脚的酸痛撑坐起身,拉住顾从决的手。
“男性可孕的几率小,也没那么容易受孕。这都零点了,哪这么容易买到药啊?”
而且,除了刚开始的两次是昏了头脑,后来的几次他们都有好好地做措施。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顾从决用那双墨黑的眼瞳,盯着沈言星看了一会儿,还是轻甩开了漂亮表哥的手,翻身下床。
“不行,我得为了你的未来着想。”
他的星星要去更高、更璀璨的舞台上,绽放更耀眼的光芒。现在还早、还年轻,不该拘泥于少年情长、风花雪月。
“等我,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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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两个在外留宿的少年偷摸地回到家时,一向对他们看管严格的保姆妈妈正坐在沙发上,边喝冷泡茶边看书。
听见动静,杨翠荣头也不抬,直接就是一句:“玩开心了?”
她话里的“玩”字让顾从决感到意义不明,不敢轻易应声,只能转头示意沈言星。沈言星轻咳一声,乖巧道。
“是啊,从决成年了,在外外宿也无可厚非吧?”
“是无可厚非,但该注意的你们还得注意一些。”杨翠荣放下书和茶,苦口婆心,“虽都是成年人了,可你们到底还是学生啊。还有不到半年就该高考了,学习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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