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里只要是能喊得上名字的媒体全都来了。
现场一片喧哗。
进场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宽敞通道,外边围了很多粉丝。
黎轻灼带着口罩帽子出现的时候,耳边立马响起了一阵惊天骇浪似的呼喊。
“黎轻灼——!”
黎轻灼看过去,眼眸弯了起来,应:“诶!”
音色清脆响亮且坚定,刚才喊人的声音顿时开始呜呜呜呜地哭。
黎轻灼最近真的特害怕看见人哭,晚上和盛许做的时候都求着说你别让我掉眼泪,生理性的也不行,我现在真是怕了泪珠子了。
盛许闻言轻笑,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真没让他掉眼泪,顶多爽得眼睛发红,有点湿。
“不要哭,我好好的。”黎轻灼举手投降,进场,“我去开记者发布会,尽量会将这段时间讲的清楚些,现场也有直播。”
有人哽咽喊:“你真的是真的吗?”
黎轻灼哭笑不得:“我当然是真的。”
“能捏下脸吗?”
黎轻灼:“……”
此话一出,周围人全被逗笑了,有人立马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吃豆腐!”
方才还隐忍的笑声立马变成大笑,一声传一声,还挺欢乐。
黎轻灼也笑了,道:“这个不行。”他半真半假地说,“让捏了脸回去要挨揍的。”
而后不等众人反应,黎轻灼便入了场。
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便摘掉口罩帽子,任由在座的媒体拍照。
不多时,采访就开始了。
“黎轻灼,你去年才重新回到星途娱乐,在这前面的五年里你去哪儿了?”
“医院,植物人状态。”
重生这事儿说出来大概率会被抓走研究,黎轻灼又是个公众人物,不管真假都会给大众做出带头作用的标榜。
因此他只是把刚回来时对祁添途说过的措辞又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有人救了他,但又不认识他,在医院里维持了他五年的生命。
有媒体问:“哪家医院?”
黎轻灼自然应对:“牵涉隐私,不予回答。”
“救你的人是谁呢?你知道吗?”
“抱歉,不知道。但对方肯定是个很好的人,谢谢他。”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以阚今何的身份露面?而不是黎轻灼。”
闻言,黎轻灼倒是笑了下,他垂眸拨话筒,让它能够更好的将自己的声音收进去。
“有三点,”黎轻灼语调平缓道,“一,人死不能复生,在我的所有信息都已是死亡状态的情况下,我首先要证明自己,这需要时间;二,让我自己变成例子让大家认识到,这个圈子里对待新人是怎样的一种恶劣——虽然我确实复制了自己的脸,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长相不应该被攻击。”
不知何时,他的神色正经严肃,让人根本没再想着、也不敢打断他说话。
黎轻灼继续说道:“三,这也是十年前的黎轻灼就曾经说过的,在今天我再说一次,我十几岁入圈的时候,由于资历太低没有受到尊重,这次重新以新人身份入圈,依旧没有得到尊重。但我仍然想告诉大家,在任何一个圈子里,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应该得到他应得的尊重。可这个社会大多时候对新人不是那么的友好,所以我永远都希望,每个人的热爱和努力都能够得到它应有的呵护与期待。”
这场记者发布会大概就到这里,黎轻灼利落地起身前,说了最后一句:“愿所有的坚持追逐都不会被辜负。”
“大家再见。”
除了解释自己这几年去了哪儿,他还以自己为例让大家认识到了有些行为是不对且过激的。
认真呼吁。
一切忙完之后,黎轻灼请了这几天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同事们吃饭。
吃完天色擦黑,黎轻灼被祁添途送回家,他也没请人进去喝杯茶。
一进屋就发现张州谌也在。
他有点惊讶:“张经纪?”
自公布身份以来,这是张州谌第一次遇到黎轻灼。
本来他还坐在沙发上,此时见到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跟见教导主任似的站得笔直。
黎轻灼看笑了,关门:“你干什么?盛老师呢?”
“黎老师。”张州谌喊。
黎轻灼更乐了:“大家都是熟人,别这么生疏。”
张州谌:“……”
他其实特想问,为什么黎轻灼也出现在了这幢房子里,看样子还已经时日已久。
黎轻灼刚想再问一遍盛许去哪儿了,目光一动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合同,他想找人的话语顿时往肚子里一咽。
一年过去,月亮小学从第67所盖到了第70所,它们的工程几乎同时进行,有段时间的一个月里盛许光合同就签了五次。
只不过除第一次偶然撞见,盛许签合同的时候再也没让他看见过,只是等签完了才会随口说一句。
而每次月亮小学动工、完工都会引起网友们的注意,继而上热搜。
不巧,这次又撞见了。
盛许还暂时不在。
黎轻灼慢条斯理地换鞋,走到客厅随意问:“张经纪,你渴不渴?”
“啊?”张州谌很忙,天快黑了才抽空找盛许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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