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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想起前世季晓光死前的场景,冰冷的瞳光染上一层薄雾,睫毛轻轻地颤动。
    看着沈连庭被季晓光耍酒疯折腾,怕一时半会好不了。没注意一向冷淡的主子如此反常,其中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问道:“殿下,这……”
    沈连庭毫不在意,让他们都出去。
    几个小太监讪讪低头,阖上门快速离开。
    “殿下留季公子在屋里,看来是一晚上不会走了,难道……”
    “你住嘴!快走。”胆小的太监恨不得堵住同伴的嘴,看他怎么乱说。
    六殿下毫无顾虑的宠他,留下一晚又怎样。这下爬上了六殿下的床,还有谁敢胡乱议论他。
    几个小太胡思乱想,脑袋里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但却不知道屋里沈连庭哄孩子似的抱着季晓光一整晚,单纯的一觉睡到天亮。
    而这也算是,沈连庭重生后睡的最安心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沈连庭:“你是我的药。”
    季晓光:“什么药?”
    沈连庭:“安眠药。”
    季晓光:“???”
    第二十章 想摸就摸
    黑,非常的黑。
    季晓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冰冷潮湿的青石板上,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这是……哪?季晓光混沌的想。
    他想起身,用双臂撑住地面,但却无论如何使不上力气,只能僵着身子喘息。
    突然看到自己身上虚虚地套着一件碧蓝色的纱袍,头发也披散在肩头,墨色瀑布般的滑下。
    “抬头。”沉稳的男音冷冽,犹如千年的寒冰。
    那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贯彻季晓光的耳中。
    他差点没有辨认出来,这是沈连庭的声音。悠远沉重,毫无生气。
    季晓光吃力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坐在上座之上的沈连庭。
    一身漆黑的长袍加身,坐姿慵懒。俊逸的侧脸浸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修长的指尖竟夹着一杆做工精致的紫竹烟杆,烟雾袅袅,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沈连庭的脸便在烟云中忽明忽暗,傲然不驯。
    他交叠着笔直双腿,一手撑腮,一手晃了晃烟杆,对季晓光道:“过来。”
    季晓光不敢妄动,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沈连庭,至少不会对他这样。
    他想说话,可下一刻发现,自己竟然失声了。
    他拼命地张开嘴,大口呼吸,但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沈连庭见他未动,半眯的瞳子徒然暴怒,甩手把烟杆砸在季晓光的脑袋上,随即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
    “你不过就是个替代品!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听到“替代品”这三个字,季晓光心中擂鼓,眼圈含泪的猛摇头。
    不是的!不是!他不是替代品!
    而沈连庭喊完,突然像换了个人,唇角带着一抹荡然的笑,轻声对季晓光说。
    “映清……清儿,你怎么这般的不听话,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季晓光这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沈连庭,但,是原著里黑化的沈连庭。
    那他……那他,只能是变成方映清模样的炮灰。
    “不————”
    季晓光又又又又醒了,惊醒后喘着粗气。还是那颗熟悉大的要命的夜明珠,还是飞奴一如既往的嚎叫。
    “晓光,你你……”
    季晓光打断他:“没错我终于醒了。”
    “那你你……”
    季晓光释然:“没事,我习惯了。”
    飞奴:“?”
    “你干什么去,快回来,我浑身没力气,扶我起来。”
    飞奴转身就要跑出去,略带女相的漂亮脸上,神情沉重,一本正经:“我去把药师找来,看看你是不是把脑袋撞坏了。”说完就没影了。
    季晓光伸出尔康手:“唉,我没有……”
    飞奴大惊小怪的跑出去找药师,季晓光没办法就随他去了,自己则躺在床上放空。
    这幅身子骨原本就不好,他接二连三的遇到不测,身体还真吃不消。
    嘴里干涩发苦,季晓光看到药枕旁放着那袋装有蜜糖的锦袋,拿出一块放进口中解乏。
    自从沈连庭把这用来装蜜糖的锦袋给他后,他不知不觉养成了吃糖的习惯,吃完了沈连庭就会不间断的给他补充,一直到现在。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每当蜜糖的丝丝甜味在嘴里散开,季晓光总感觉身体轻松不少,身心畅通。
    不过,季晓光看着手里做工精巧的翠绿锦袋,突然想起方才做的那个梦。
    他已经连续做了几次噩梦,都是炮灰替沈连庭挡剑的画面,每每都是真实非常,连痛觉也有,仿佛身临其境。
    而这次,他梦到的是炮灰被当做替身后,在沈连庭身边的情景。
    回想起梦里沈连庭阴翳乖张的样子,还真是与原著小说里不差分毫。
    想到这里,季晓光下意识摸了摸头发,似乎在梦里被沈连庭砸破脑袋的痛觉还在。
    还真是,让人害怕啊。
    可沈连庭对他的好,和每每救下他的恩情,季晓光也忘不了。
    “我该怎么办啊……”
    季晓光翻身趴在床榻上叹气,他半阖着双眼,把脸埋进被褥里,兀自纠结。
    “沈连庭啊沈连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季晓光想去相信沈连庭,但也看不懂他的想法,也不可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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