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啧了一声,吩咐说:【如果她还没有怀上,你把绝育药给她用了。如果孩子已经怀了……等孩子出生后你告诉我,我把他带出来】
他一点不想世界上再多一个和司仪一样可怜的孩子。
【主人放心,知道将军夫人在喝容易怀孕的补药后,司将军暗中把补药换成了绝孕药,已经换了一年多了】咻咻说:【知道将军夫人生孩子是为了弄死那个孩子,司将军和司大少反应都挺抗拒的】
虽然他们做得出来把原主弄死救回司玉的事情,可真要再生一个孩子去一命换一命……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还没将军夫人那么疯。
原主那个便宜大哥因为和母亲的朝夕相处,清楚自己母亲对司玉究竟有多偏执,为此这些年一直没敢生孩子,就怕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被母亲偷走,弄成药给司玉吃。
甚至连他自己有时候也挺担心哪天会被母亲绑走困在院子里,就跟当年的原主一样被压着割肉放血。
司祁离开前说的那番话还是挺有效果的。
咻咻:【多年备孕不成,将军夫人情绪变得极端。将军府的众人受不了将军夫人成天盯着他们放血的感觉,尤其是在他们身体生病不舒服的情况下,将军夫人也会盯着他们必须放,为此私下里和其他司家人说了不少将军夫人的坏话……】
【去年司玉的侄儿刚满六岁,也被将军夫人要求放血,那侄儿的母亲舍不得儿子受委屈,和将军夫人发生了争执,两边闹得很不愉快】
本就是群手指头划破了都会迁怒下人,自小便娇生惯养的一大家子,如今几年来一次又一次亲眼看见刀子划开自己的胳膊,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如果这种付出是一次性的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们未来一辈子都要经历这种事情,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孙子,都逃不开被司玉拖累,时时刻刻都要被护短的将军夫人盯着。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群长辈疼爱司玉的同时,也十分疼爱自己的亲孙子,如何舍得他们小小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当年司祁手臂上那丑陋狰狞的模样,大家都是亲眼看见了的。
想要开口拒绝,看到司玉那张脸的时候,又说不出我不愿意给你救命药的话,众人只能心里憋着所有压抑情绪,对这件事越发的感觉疲惫。
曾经肆无忌惮夺取原主血液的人,如今亲身体会到了被频繁吸血的滋味,那个乖巧可人的小孩儿也成了需要靠吃他们血肉才能活下去的存在,时间越久,大家越觉得难受。
他们会想,如果你司玉真的乖巧懂事,你怎么舍得我们这么多人因为你而受伤。
不过是丢掉一个将军府少爷的身份,难道我们还会短了你的吃喝,为什么一定要占着这个位置,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吃的药,是从我身上取走的,用我的血练成了,你吃的安心吗?你为什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呢?
原本和谐美好的一大家子,因为少了原主这个不和谐因素,反而变得越发不和谐起来。
咻咻不高兴道:【然后啊,每次他们埋怨将军夫人逼太紧的时候,总是会跟着骂您几句,说您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不一个人承担所有人的麻烦】
咻咻听着可生气了。
司祁冷笑一声:【还真是不知悔改】
【可不是么!】咻咻气鼓鼓道:【他们还说您这样的迟早会死在外边,不如死在将军府,为司玉付出自己的一条命,他们至少还记您的好。呸!咻咻讨厌那一家子,活该他们被司玉一辈子吸血!】
司祁笑了笑,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你放心,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司祁与咻咻对话后没过两天,一只威武的白雕从高空滑翔而过,稳稳落在了司仪举起的手臂上。
伸手从绑在鸟足上的小竹筒中取出信函,又将白雕放走。司仪快速在纸上扫了几眼,沉吟起来。
当初放任那个商人离开,司仪一行早已做好朝廷会对他们下手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皇帝反应那么敏感,直接派了军队过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反弹的这么厉害……
是意识到其他什么了吗?
司仪将这件事告诉给郡守等人,几个省的郡守县令面面相觑,同样没想到一向昏庸无为的皇帝会反应这么大。
江省的郡守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司先生呢?”
“先生不怎么干涉我们的行动。”司仪回答。
“此事干系甚大,还是请先生听一听吧。”诸位官员对司祁的印象极好,总觉得什么问题交在他手上,都能得到最完美的答案。
哪怕司祁过来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光是坐在那里,于他们而言也是巨大的心灵支柱。
司仪便让手下去把司祁请了过来。
司祁过来后看了一眼信函,毫无停顿的道:“朝廷由术士辅佐朝纲,许是察觉我们这方的气运变动,意识到了司仪的存在。”
众官员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露出的马脚。
“术士手段诡异莫测,实在是防不胜防。”一位官员皱着眉说:“若是让他们抽走了我们这边的气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