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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瞧瞧。”尹深说道。
    这个人很奇怪,像只壁虎一样,但是走近却发现,他身上背着背篓,正弯腰凿一块凸起的石头。
    这是个男人,背影身形高大健硕,上衣一丝不苟地塞进裤子里,腰带系得整整齐齐,直起腰时,竟然格外地挺拔,并不像一般劳动者那样弯腰驼背。
    “看上去像是个重要角色啊。”
    尹深摸着下巴说道,一般游戏里驻守在这种特殊位置的,一定都有特殊的作用。
    胥阙也道:“走,我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他这干嘛呢。”
    然而上山的路很难走,能看得出修建的痕迹,想修一条很直的路,路上的石头都是经过打磨的,奈何这边风沙大,地表并不稳定,说不定今天刚开好的一条路,过个三五天,又恢复成原状了。
    所以面前这位修路的人,分明是在做无用功。
    只是他做的过于认真了。
    正在尹深等人拉扯着向上爬的时候,这个男人忽然回头了,他径直沿着路走下来,如履平地,看来是走熟了的缘故。他一直走到近处,才好似忽然察觉对面有人。
    他的眼珠和村民相同,看来也是个“盲人”。
    “你们来这做什么?”他声音沙哑低沉,是那种许久未开口说话时会有的特殊的声线,而且态度不善,好似这尹深几人不是爬了公共的山,而是进了他们家客厅一样。
    “你好……”尹深试着跟他和平交流:“我是想问问,需要帮忙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至于拒绝提供帮助的人吧。
    然而这男人却是个例外,他充满敌意地说道:“我不需要,请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条路是你修的吗?”尹深说道:“为什么要在这里修一条路呢?”
    男人闻言沉默了,而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理会尹深他们,独自下山走了,挺拔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而男人离开后,起了阵大风,山上男人辛苦磨出来的一点进展,又被别处滚来的砂土岩石给铺得严严实实。
    “真是奇怪啊……”尹深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修路呢,山那边……有什么吗?”
    但是他们过不去。山势过于陡峭,而如果要绕过去看看,又不知要走上多远。
    “男人嘛,总是会在某些事情上面格外固执,”胥阙摊手,十分有经验地说道:“我倒是能理解他,但我也好奇。”
    走回村子,先看见了杨枚。他站在北口四下张望着,瞧见尹深一行人便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带我们打猎的那位大哥,招呼我们住这里。”杨枚说着,朝身后的一个院子示意。
    院子里有两排同样的“集装箱”,别说,还满足了单人单间的住宿条件。
    人刚一进来,扑面而来一股子香气,只见几个队友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吃面条。
    “哪来的面啊?”
    尹深精神一震,肚子里的馋虫完全被勾引出来。
    “院里有厨房,咱们自己弄得,锅里还有,你们自己盛。”杨枚说道。
    算上他们四个,十二个人也便集齐了,尹深十分诧异他们的食物居然是正常的。
    然而一说才知,原本打猎大哥送来的晚饭就是两盆烧焦的碳状物,杨枚佯装感谢地笑着接受了,等他一走便换上了痛苦面具。
    这玩意儿吃了会死人吧。
    幸而厨房里还有米面盐巴,果腹尚且可以。至于好吃不好吃,饿了一天了,也无人再讲究。
    他们四人姗姗来迟,把锅里剩下的面全分了,格外素淡的味道,但却吃得顶了脖子。而肚子填饱之后,脑子便腾出空闲来想别的事情。
    摊在躺椅上望天的胥阙打了个嗝,道:“别说,这里白天怎么这么长啊,体感已经二十四小时了,可这天一点要黑的意思都没有。”
    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宋仙和张宇饭后又去村子里转了转,只是没去太久就回来了,正好听见胥阙的感慨,宋仙当即说道:“是很怪,不过虽然天还亮,但现在一定是晚上了,我们刚转了一圈,所有的村民都已经睡觉了,到处都是鼾声。”
    而张宇给众人展示他的百达翡丽,说道:“没错,且你们看时间,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钟了,天没有黑的意思,或许……这里根本没有黑天。”
    而尹深刚将手机重启,看着重新亮起的屏幕上的时间,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是半夜十二点。
    他的时钟是二十四小时制的。此时此刻,分明是正午十二点。
    然而万簌寂静,整个世界都在酣睡。
    更为可怕的是,如此推算来,他们打猎的时候,所有人到处活动的时候,才是午夜。
    不分昼夜,时辰颠倒。
    看似平静的村庄,实则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怪异的疑云。
    “管他呢,既然大家都睡觉,那我们也跟着睡呗……”
    躺椅上的胥阙好不容易不打嗝了,又开始打呵欠,完全没有一点身为鬼怪的特殊感。
    尹深也从房子里拖出张床垫,说道:“同意,管他白天黑夜,至少跟原住民保持相同的作息,能避免看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了,他们队里还有不需要睡觉的,能随时替他们监测周围的动向。
    见尹深等人睡在屋外,便也有人跟着效仿,杨枚看了半晌,甚至还蹲在地上研究了一会儿,最终作为一个地质学家,他仍然无法做到全身心地投身于他的土地,还是找了个房子进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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