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晕后,陆家别院的事走不掉,还惹上了调查方家灭门这一麻烦,恐怕门主出关之日他是回不去了。
正好,他也不想回去。
但肖倾肯定不能实话实话,便道:“陆家别院一事既牵扯到我,我自然要调查明白才行。”
忽然大义凛然起来,就连肖倾自己都颇不自在。
陆谨之眸光澄澈,还真信了他的邪:“以往师叔不在乎他人污蔑,如今终于愿意调查还自己清白了。”
呃......
这孩子对他的误会貌似有点深。
他其实真没什么清白可言。
到达珍馐阁,菜肴已经提前摆在了桌上,一进包厢便闻到满屋菜香,陆谨之将窗户打开,又在位置上垫了个松软的坐垫,才让肖倾入座。
然后肖倾就发现,他貌似,动不了筷。
右手受伤,别的问题不大,就是不能舞刀不能用筷,这两点着实致命。
肖倾看着一桌珍馐美味,忽生感悟——任凭你如何搅弄风雨,上天也自有法子整你。
陆谨之眨了眨如潭水般清澈的眼睛,问道:“师叔,需要......我喂你吗?”
气氛迷之尴尬,陆谨之红着小脸,继续道:“师叔是因我而受伤的,我自然应该对师叔负责。”
肖倾:“???”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第7章
面对一桌珍馐,肖倾犹豫了三秒钟,果断妥协了:“行吧,有劳了。”
肖倾支起下巴,吹了吹包成粽子的右手,趁机刷好感度:“现在我拔不了剑,可以说毫无自保能力……”
陆谨之盛了一碗鲜汤递给肖倾,轻声承诺道:“弟子定会护着师叔的。”
获得主角承诺加一,肖倾心里踏实了不少,是以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些。
陆谨之仔细剃了鱼刺将鲜嫩的鱼肉递到肖倾嘴边,肖倾却往后躲了下,一脸嫌弃:“不吃鱼。”
说起来,原身不仅性格,就连口味习性都同他很像,对他来说这场戏完全差不多是本色出演了。
陆谨之闻言又夹了只醉虾,净手后一边剥壳一边道:“珍馐阁的醉虾是天下一绝,我听师父说师叔爱吃虾。”
“你倒是什么都留心,之前你我都没见过,你记这些干嘛?”
陆谨之剥完壳喂给肖倾:“师父提起我就记住了。”
肖倾张嘴吃了一口,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陆谨之像是触电般连忙收回了手,然而肖倾浑然不以为意,舔了舔油光亮丽的嘴,笑弯了眼。
陆谨之低着头剥虾,感觉指尖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脏也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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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家时,围在陆家门口的人已经散了,而陆家大厅里却站满了身着统一服装的上清门弟子,一见肖倾回来,连忙一窝蜂围了上来:“师父!”
来的正是肖倾门下大徒弟祝戎,在原文中属于跟原身同流合污,一起兴风作浪,给原身出各种坏主意的马屁精炮小灰。
“师父,你手受伤了!”祝戎一来就看到肖倾包成一团的右手,那副表情简直像是在说:噢我的天哪,我宇宙无敌天下第一美丽的师父怎么受伤了!是哪个该死的小人弄伤了我师父!
那夸张的表情,影帝肖倾看得直翻白眼。
“行了,都围着我干嘛。”肖倾往木椅上一坐,祝戎立马就捧了一盏茶水来,吹凉了亲自喂到肖倾嘴边,动作十分自然流畅,仿佛这种事已经做过了千百遍。
肖倾倒没觉得什么,淡定得灌了口茶水,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毕竟在以前,他也是个抛花倚栏的花花公子,常去各大娱乐场所玩乐,往沙发上一躺,立刻就有身娇体软的美人剥了葡萄皮喂他,端着名贵红酒灌他,这次只不过换了个男人,酒换成了茶而已。
如果肖倾早知道有一天会穿书,那么他一定会昏天暗地得颠鸾倒凤一番,就不会直到如今还不知道做那回事是什么滋味。
听书本上描绘的很爽?
肖倾舔了舔嘴唇,有些向往。
祝戎拉着他师父的手痛心疾首地看了片刻,一副伤在师父身痛在弟子心的模样,道:“师父,陆家别院的事咱就别管了,快随我回上清门吧,再过几天门主出关,要是见不到您还不得大发雷霆?”
“哈,回去?回去给他当禁脔吗?”肖倾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却反而显得越发艳丽,像朵致命的罂粟花。
祝戎听闻这句话脸色大变,立刻轰散了众人,凑到肖倾身边小声道:“师父啊,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出来。若是师父实在不愿意,师祖也定不会为难师父的。”
“呵。”肖倾闭上眼,一脚将离得过近的祝戎踢开,声音冷得冰渣子一样:“滚吧,看到你就烦。”
祝戎委屈巴巴地看了眼自家师父,回过身时见其他弟子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一脸衰样杵这儿干嘛,烦得很!”
肖倾:“......”这傻逼。
肖倾没再理会上清门来的一干人,穿过回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往美人榻上一躺,觉得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应该说是原身的人生,太过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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