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扶着肖倾正要上去,身后徒然传来阴森低哑的声音:“子倾,你去哪呢?”
肖倾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祝戎一见他身后那人立即炸毛,一手撑墙站在墙头上,摇摇欲坠地拔出手中佩剑,超凶道:“陆谨之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还敢软禁我师父,我...我跟你拼了!”
陆谨之低笑起来,冷风拂过他的衣角,黑金长袍翻滚如云,他走到肖倾身后,伸手环住肖倾的腰身,头靠在肖倾肩上朝他的耳朵呵气道:“不是叫你等我吗?”
完全把祝戎无视了。
然而陆谨之这番宣誓主权的举动不啻于一道惊雷劈在祝戎身上,他错愕地看了看陆谨之,又看了看肖倾,尖声道:“陆谨之你干什么!放开我师父!!!”
陆谨之邪魅笑道:“干什么?你没看到么?”
肖倾道:“别跟他说。”
陆谨之亲昵地亲了一下肖倾,低声问道:“怎么?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祝戎见到这一幕差点没站稳,他几乎是恳求地看着肖倾,颤声喊了句:“师父......”
肖倾垂下眼睫,不愿看祝戎。
陆陆续续的,王宫的侍卫身穿重甲手握重兵将祝戎等人团团围住,陆谨之放开肖倾,慢悠悠走向祝戎,挑眉笑道:“祝师兄,不下来一叙么?”
祝戎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就要下去,肖倾出声道:“祝戎,你走。”
肖倾一出声,万花楼的人就立刻架住往下跳的祝戎,祝戎原本都已经跳了,在半空中忽然被拧起,有些懵逼。
祝戎挣扎着,眼眶赤红道:“师父,要走一起走!”
陆谨之邪笑道:“那要不,要留就一起留下来得了。”
话语一落,众侍卫拔刀相向,弓箭手万箭直指祝戎。
陆谨之看起来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祝戎,肖倾沉下目光,主动拉住陆谨之的手,声音有些哑:“放他走。”
“求你。”
陆谨之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祝戎,祝戎几乎快要发狂:“师父你别求他,我就是死在这里你也不该求他,小师妹已经没了,我不想连你也被困在笼子里!!!”
他的师父就应该高傲不可一世,折了骨头也不会断去傲骨朝人低头认输!
肖倾没理会祝戎,对陆谨之轻声道:“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了。”
陆谨之忽地心很疼,又很嫉妒,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导致他看着肖倾的神色十分危险:“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随你。”
陆谨之大笑起来,一挥袖,弓箭手松了箭弦,围得滴水不漏的重甲兵让开一条通道。
夕阳下,万花楼的黑衣人架着同手同脚在空中踢打的祝戎,快步消失在了视线中。
远远的,还能听到祝戎的怒骂:“陆谨之我曹你祖宗十八代!!!”
陆谨之:“口味还真重。”
-
接下来几日,陆谨之一直都陪在肖倾身边,而王宫的宫墙也连夜修高了几尺,并且单独设了个结界,出入都需令牌许可。
陆谨之没再碰肖倾,而是在肖倾的床边搭了个小塌,每日都能看到前线的信鸽飞到窗外,不停地催促着陆谨之回去坐镇。
陆谨之将信鸽顿了给肖倾补身子。
这日,南疆王宫来了位不速之客。
对于肖倾来说是,但实则却是陆谨之花重金请来的。
据说花的钱甚至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陆谨之将肖倾哄骗到前殿,刚进门,就看到那一袭缥缈的蓝衣负手而立,水似的衣摆随着来人转身而荡开,肖倾与他对视一眼后,转身就走。
白茯笑道:“诶,怎地看到我这么不情愿?”
肖倾被陆谨之扯着手,顿在了原地。
陆谨之道:“白茯,给我师叔看看,他眼睛是怎么了,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依然见不得强光。”
白茯掰着手指算了算,道:“这都第四个月了,怎么还没好全?”
陆谨之皱眉:“什么四个月了?”
白茯恶作剧道:“怀胎四月啊!”
肖倾:“......”
陆谨之:“......”
白茯继续道:“恭喜你,有喜了。”
陆谨之这二愣子关键时刻犯了迷糊,一时忘记了常识,改十分轻柔地握着肖倾的手,如同手捧至宝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肖倾:“......”
陆谨之自顾自激动了半晌后,蓦地一僵,迟疑道:“但为何是四个月?!”
四个月前他还在混沌里,连肖倾的手都没怎么碰过。
陆谨之忽然愤怒:“他妈的,说,你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
肖倾冷漠道:“醒醒,男人根本无法生育。”
犹如一盆冷水泼来,陆谨之愣了愣,扶额道:“抱歉,太激动了。”
肖倾看傻子似的怜悯目光,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
白茯忍不住笑出了声,尔后捧腹大笑:“陆谨之啊陆谨之,他们都说你变了,我看你还是以前那样。”
陆谨之一口气憋着无处发泄,化尴尬为恼怒,手指成钩捏着白茯的脖子,恶声道:“你再敢笑一声试试。”
白茯立刻不笑了,举双手投降:“冷静冷静,你杀了我这世上就没人能救你师叔了。”
毕竟只有一个妙手回春白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