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渊手中星沉剑出鞘,剑光雪亮,照亮在场众人眼目。
澄虚峰弟子看过凌星渊的几场比试,知道他兵刃厉害,并不敢用自己的剑与星沉剑相接,而是绕着凌星渊周身游走。
他与凌星渊都是用剑,不过他的剑法与凌星渊迥然不同,十分沉稳。
凌星渊与这名澄虚峰弟子过了几十招,对方竟是滴水不漏,一丝破绽也没有。
这场比试开始之前,他看对方那个样子,还以为是个庸手,没想到对方在剑法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澄虚峰弟子却是越打越心惊,他自以为看过凌星渊的几场比试,对凌星渊有所了解,可当他真正面对凌星渊的时候,才知道凌星渊比看上去更可怕。
这个人,是剑道上的天才。
而且,凌星渊还这么年轻。便是白忘寒在这个年纪,都没有这样的成就。
凌星渊故意卖了个破绽,但是澄虚峰弟子并没有中他的圈套。
他于是改了主意,高喝一声“注意了”,使出了碎云剑法中的一招杀招——“云奔雨骤”。
这一招,似狂云奔涌,又似大雨倾盆。
澄虚峰弟子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一边扔出了一件网状法器,一边向后疾退。
网状法器被星沉剑削成碎片,片片飞扬,犹如雪花。
凌星渊向前追去,身影快如闪电。
澄虚峰弟子退了又退,竟是从擂台上跌了下来。他睁大眼睛,低呼了一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秋鸿信哼了一声,一挥衣袖。
一股柔和的劲力,拖住那名澄虚峰弟子,让他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澄虚峰弟子羞愧道:“是我输了。”
除了在比试之中分出高下,出了擂台,也算是输了。不过,刚刚那一招,已经能让人看出凌星渊和这名澄虚峰弟子的高低了。
“甲组八号凌星渊,胜。”
秋鸿信瞪了那名澄虚峰弟子一眼,“丢人!”
澄虚峰弟子本就低着头,这下子将头埋得更低了,真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被秋鸿信骂这一句,比输了比赛更叫他难过。
凌星渊下了擂台,没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一句“留步”。他转过身,发现秋鸿信就站在他的身后,“不知秋峰主有何指教?”
秋鸿信看了凌星渊一会,“你,不错。”
他第一次见到凌星渊的时候,凌星渊还是个凡人。虽然早就知道凌星渊天资出众,但他万万没想到,凌星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个地步。这种进境的速度,纵使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无人能比。
但凌星渊越是出色,他就越是郁闷。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本该是他的徒弟,光耀他澄虚峰。
不过,他在剑道上不如白忘寒,凌星渊在他手中,说不定并不能有今日成就。
凌星渊得了秋鸿信这么一句夸奖,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他也夸赞道:“那名澄虚峰的师弟,在昆仑派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秋鸿信又将凌星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远不如你。”
凌星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尴尬地笑了笑。
“可惜你我之间,没有师徒缘分。”秋鸿信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这个送你吧。”
凌星渊接过此物,“多谢秋峰主。”
他手中,是一块黑沉沉的铁,上面有许多圆圈,像是人的眼睛。这种铁,名为目极精铁,是铸剑的绝佳材料,若是遇上卓越的铸剑师,甚至能以此打造出天器。不过他有了星沉剑,此物对他无用。但秋鸿信身为他的长辈,将此物给他,他不能拒绝,否则就是拂了秋鸿信的面子。
秋鸿信对着凌星渊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走了。
凌星渊哭笑不得,只得将目极精铁收入了储物戒中。
他继续向前走去,打算离开玉虚峰。
突然,一个男人拦在了凌星渊的面前。他背着一把剑,但是这把剑与大多昆仑弟子喜用的剑不同,这把剑很厚,很宽,是一把重剑。他没穿昆仑派弟子服,而是穿着一件被洗的发白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凌星渊看着这个人,感觉他的修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一时不知道叫师兄好还是师弟好。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没想到昆仑派之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之前凌星渊已经比试过几场,但是他都不在,今天他恰好来玉虚峰办事,看到了凌星渊与那名澄虚峰弟子比斗。
当看到凌星渊使出那招“云奔雨骤”的时候,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似乎沸腾了起来。
这个人,能够做他的对手。
凌星渊问:“你是什么人?”
“我本以为,常玉书不参加这次门派小比,第一名是我囊中之物。”男人顿了顿,“看来门派小比的第一名,要出在你我之间了。”
他这话,十分狂妄,但配合他的语气和神态,竟让人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凌星渊眨了眨眼睛,“你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
男人微微抬起下巴,“因为我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你拦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凌星渊挑眉道。
男人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我很想同你比试,不过我觉得这一战应该留到决战之时。让最多的人,看到你我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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