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渊将星沉剑拿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虽然目极精铁远不如五彩石,但有星沉剑在手,他对于逃离此地,多了几分把握。
……
凌星渊在这个房间里,过了好几天。
每天,白忘寒都会来看他,与他说上一会的话。
他劝了好几次,让白忘寒放他走。可白忘寒什么都答应他,就是不肯放他走。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走进了这个房间。
凌星渊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白忘寒。可当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走入这个房间的人,是素水。
素水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才将视线停在了凌星渊身上,“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其他落入魔族手中的修真者,可没有你这样的待遇。他们不是死了,就是住在牢房里,时不时还要受刑一番。”
凌星渊问:“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素水沉声道:“因为魔主想要见你。”
“原来我在这里的事,魔主已经知道了。”凌星渊挑了挑眉。
素水垂下眼眸,“魔界发生的事情,逃不过魔主的眼睛。”
凌星渊问道:“魔主又为何想要见我呢?我不过是昆仑派的一个小弟子,居然能劳魔主惦念,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你既然能得到日月壶和半块五彩石,那么就不是普通人,更何况……”素水没有说下去。
凌星渊微微皱眉,“更何况什么?”
素水没有回答凌星渊的问题,“你见了魔主,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吧。”
“我这样,如何跟你走?”凌星渊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银链。
素水走到了床前,发现那银链嵌入了床柱之中。他拿出了幽邪鞭,将真气输入幽邪鞭中。
本来柔软的长鞭,在受到真气灌注之下,竟然能够笔直如剑。
素水挥了几下幽邪鞭,将床柱削成了几段,不过那银链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竟未受到丝毫损伤。他见此情景,不禁“咦”了一声。
凌星渊并没有马上取出破金剪,将银链剪断。他知道自己身上带着银链,能让别人对他的提防少一些,更利于他逃走。他说:“能否给我一双鞋子,我总不能赤足去见魔主吧。”
素水出去了一会,然后拿着一双鞋子回来了,将鞋子扔在了地上。
凌星渊穿上鞋子,站了起来。他跺了下脚,脚上的银链响动不止,于是他叹气道:“这东西,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弄断,带着太不方便了。”
素水看了凌星渊一眼,说:“他对你,倒是用心。”
他心想,那人看着冷淡,居然寻来了这样的宝物,来防止凌星渊逃走。看来在凌星渊在那人心中,比他想得更重。哪怕落入如此境地,那人依旧对凌星渊怀着特殊的感情。
凌星渊眼中精光一闪,问:“你口中的‘他’,是谁呢?”
素水反问道:“你觉得他是谁呢?”
凌星渊的脑海中浮现那人脸庞,眼神冷漠如冰,眉心朱红一点。他说:“在我看来,他自然是我的师父白忘寒。”
素水意味深长地说:“在我看来,你是凌星渊;在你看来,我是素水;那么在你眼中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
凌星渊听了,若有所思。
素水这番话,既没有否认那人是白忘寒,也没有承认那人是白忘寒。一个人,究竟要如何,才能既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素水转过身,“走吧,莫让魔主久等。”
他走在前面,凌星渊跟在他后面。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银链响动的声音。
……
素水带着凌星渊,来到了魔天宫中。
他单膝跪地,“启禀魔主,凌星渊我已带到。”
诸渊坐在他的王座中,神色冷淡甚至是厌倦的。魔族的一切,对他来说是如此的枯燥与无味。他需要更多的痛苦与鲜血,来作为生活的点缀。然而他功体未复,轻易不能离开魔界。
除了已死的玄雷,魔族另外两位护法——赤炎和黯电,分立在他的左右。他们二人,亦将目光看向了凌星渊。
黯电想起了在沧海派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凌星渊,那时的凌星渊,对于他来说,还是个能随意碾死的虫子。但现在的凌星渊,已经足够成为他的威胁了。
赤炎想起了在魔城街上,碧无情为了凌星渊,与她动手。而现在那个人,虽然被魔主下令杀死凌星渊,却并没有做到,而是将凌星渊偷偷藏起来了。
诸渊开口道:“你……就是凌星渊?”
凌星渊点头,“是。”
赤炎怒目道:“见了魔主,为何不跪?”
凌星渊朗声道:“魔主是魔族之主,又不是人族之主,我为何要跪?”
诸渊没有强迫凌星渊跪下,他并不在乎繁文缛节。他说:“那半块五彩石,为何在你身上?”
他派人杀凌星渊,是为了日月壶,然而没想到不仅从凌星渊的储物戒中搜出了日月壶,还搜出了遍寻不获的另外半块五彩石。
“那半块石头,是我从海市上买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五彩石。”凌星渊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总不可能把真相告诉诸渊,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他是男主角,诸渊是反派,而且诸渊注定死在他手中,那么诸渊马上就会把他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