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你送我的房宠,怎么还不悦了?”不知为何,凌夕看着他认真地擦拭着自己、又生怕弄疼了自己的样子,更是想故意说些刺激的话给他听。
刘琰抬眼对上凌夕的视线,淡淡道:“本王后悔了。”见凌夕一愣,刘琰叹了口气,继续道,“见你吻他们我便悔了,见你唤他们哥哥我便悔了,见你对他们说着从未对我讲过的淫词艳语,我便悔了。”
刘琰说得这样诚恳又伤感,凌夕的心蓦地被纠紧,一时间她都仿佛相信了刘琰的话。她抚上刘琰的唇角,低声问道:“前几晚夜里的缁衣人就是你,对不对?”
刘琰未置可否,低下头,继续小心擦拭着。
“回答我。”凌夕双手捧起刘琰的脸庞,注视着他。
刘琰如墨染的眸子熠熠发光,浓浓的怜惜之情在眼底流转,仍旧闭口不答。凌夕心下计较,刘琰这厮,前两日果真是他来污自己!
“答应我,以后只吻我一人,只唤我哥哥,好么?”刘琰眸光闪动,定定地望着凌夕,声音也微颤了几分。
凌夕一时愣在原地,搞不懂刘琰这番甜言蜜语是何用意。于是她将计就计,猛地站起身,不顾溅起的水花,伸出双臂搂住了刘琰,把头放在他肩上蹭着,使劲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破涕为笑:“夕儿答应你,谁让你就是我夫君嘛。”
刘琰浑身一僵,立刻也抛下软巾,双臂箍紧回抱着凌夕,埋头在她湿润的发中,喃喃道:“早就跟你说过,只有我才是你哥哥,只有我才是你夫君,夕儿忘了么?我不怕你与人欢爱,那样放纵娇媚的你更是动人心魄。只是我怕你动情,怕你叁心二意,怕你离我而去。我要你心里只有我刘琰,好么?”
骗子,凌夕心想。她松开刘琰,狐疑着倒要看看他玩什么花样,一边轻轻吻上他的嘴角,道:“我的夫君黑夜里被我咬伤了嘴角,王爷这怎么没有?”
刘琰轻叹一声,缓缓举起左手的食指,亮出那未曾完全结痂的伤口,无奈道:“黑暗中你胡乱攀咬,那时候我的食指刚好想要送进你口中,你便就着狠心咬下去,还顺带着吸了我好多血。”
凌夕脸颊倏地腾起红晕,再次搂住刘琰,娇声道:“夫君,既然我答应你,在我心里只放你一人。你也要同样答应我,心中只放我一人。”
刘琰忽而笑了,拥着怀中娇小的人儿,附在她耳边郑重地说:“我早在心中视你为唯一,不然夕儿以为娶到你是件容易的事么?”
“真的么?夕儿好生欢喜。”凌夕面上故作娇羞欣喜,一面又暗自腹诽,这风月场的老手说起情话果真是一套一套,怪不得诱的恁多良家女子以身相许。转念又想,既然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不如先顺了他意,再看他要做甚。
刘琰淡淡一笑,用鼻尖蹭了蹭凌夕的鼻梁,宠溺道:“夕儿欢喜便好。”
“那夫君假扮缁衣人又是为何?”
“本王自知恶名远播,大婚之夜洞房,若是本王用强,卿卿定是抵死不从的。”刘琰言下之意万般无奈,便是这样迂回了一圈,才把心爱之人得来藏在心底。
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凌夕心底很是不屑。
刘琰顿了顿,继续道:“第一次见夕儿,在永欢阁,那次你喝多了酒,与小倌儿玩到兴头上,小倌儿色欲熏心竟想把你要了,你却愤然给了他一巴掌,起身跑远了。我闲来无事便一直跟着你,本以为凌家二女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玩过火了被下贱人轻薄也只会回家搬救兵。然而却见你一口气跑到城外,蹲在河边哭得那么伤心,为你逝去的母亲不平,为你错嫁的姐姐不平,为你自己不平,堂堂相府千金,竟如风中飘絮无人可依。那一刻我心疼了,心生怜惜。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见到你重新生龙活虎地回到那些世家子中间谈笑风生。我便认定,夕儿这非比寻常的女子,便是我生生世世爱恋的人。”
一口气听了这么多情话,凌夕愈发震惊,那件事凌夕记得,是叁年前确实发生过的事情。那日长姐出嫁,她心中郁闷,便去永欢阁买醉,却不想差点失身于一伎子。
想到此,凌夕趴在刘琰的胸前一动不动,摸不清他路数,试探地问道:“那夫君可听说过我与顾玄……”
刘琰转向凌夕,在她额头印上深深一吻,缓缓道:“我知晓,他是你爱而不得的劫数。尽管是我遇见你在先,我却一直没能准备好见你,以至于你被人诱惑了心智,是我的错。然则,你对他执念多过爱恋,我亦不怕。”
是执念么,凌夕有些怔忡,那是多年种下的心魔。今生与顾郎有缘无分,便是这一世注定的因果。看着刘琰俊朗温柔的脸庞,凌夕放佛真的相信了他的话,缓缓道:“夫君可知晓夕儿是从哪一刻为君倾心么?”
见刘琰笑意浓浓,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凌夕心中冷笑,面色却娇艳欲滴,轻声道:“方才夫君站在窗外,夕阳余辉下宛若神圣天尊,那眼神,便让我瞬间明白,夫君定是专程为我下凡而来,我命中注定的良人。”
刘琰大喜,当晚自是宿在了凌夕房里,念及凌夕连续劳累了两整夜都不曾睡过好觉,今夜刘琰只是拥着美人儿在怀,与她十指紧扣,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入梦。而这一夜,凌夕却是彻夜未眠。
第叁日当是新妇归宁的日子。凌夕起了大早,却是早已不见刘琰的身影。刘琰与元兴帝刘贤虽非一母所生,但感情甚笃,颇受刘贤重用。听银朱说刘琰这两日即便政务再忙,依旧亲自精心挑选了十几车的锦缎珍宝,就是为了给她凌二小姐回相府归宁充脸面。
凌夕心不在焉,被婢子们安排着选衣、配饰、描眉画唇,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待一切刚刚准备好,便有婆子来报,说王爷已经下朝回府,现在便可陪王妃去相府归宁。
这厢刘琰已然换好常服,又命赵明轩再叁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在外院里候着凌夕。
园中虽有翠柳遮阳,毕竟是大暑天气,酷热难耐。忽然有人声靠近,刘琰转身望去,只见一女子明眸善睐,唇红齿白,水灵的眼眸如深谭秋水情深而不见底,弱柳扶风之细腰不堪盈盈一握。身着妆花白鸾凤对襟襦裙,足蹬鸳鸯交颈金线罗织翘头履,摇曳生姿,步步生莲。刘琰看得痴了,直至那画中仙子笑着朝他走来,牵起他的手,唤了叁声“夫君”,他方才如梦初醒,定定地望着凌夕,沉声感慨道:“吾妻甚美”。
“启程。”刘琰喜上眉梢,心情大好,牵了明媚的人儿上了马车,待帘子一落,便将凌夕扣在怀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在她耳边吹着气,道:“娘子又来乱我心智,害为夫差点在众人面前失态,娘子说该如何惩罚?”
凌夕不快,轻轻挣扎着,轻斥道:“我又没做什么,何以说我乱你心智,当真是不讲理。”
刘琰见凌夕虽和之前一样凶狠凌厉,此刻却面色微红、似有羞赧之色,更是喜不自胜,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勾引道:“为夫一天没碰你了,夕儿痒不痒?”
闻言凌夕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慌忙道:“不行,这在马车上呢,周围都是人!”
说罢只见刘琰笑得越发邪魅:“什么不行?为夫可什么都没说。”
“你,你又欺侮我!”凌夕气急败坏,挣扎得更加激烈。马车已然驶出王府,一路颠簸令她不停地与刘琰发生肢体上的碰撞和摩擦,以至于马车里尽管放着避暑的冰盒也不禁热了起来。
“夕儿又冤枉为夫了,说说为夫倒是怎么欺侮你了?”刘琰咬了咬凌夕的耳垂,右手伸进襦裙,探入下体的幽深之处,随着马车的颠簸,刘琰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触及凌夕的敏感所在。
“不要,你快拿出来。”凌夕面色绯红,娇喘连连,想要拽出那根不规矩的手指,反而弄巧成拙,把那手指怼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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