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光白昼。
宋晓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晌儿,猛地一睁,她以为,她不在了的——紧闭的遮阳窗帘露出一丝天光,显然,这已是做爱后的第二个白日。
按道理,平日床上醒来的该是宋天阳才对。宋晓月傻傻想:难道昨夜里做爱狠狠做了一宿,把宋天阳给做没了。那可万万不能呀。
宋晓月感觉手脚发软,一身黏黏糊糊的,除了脸上精水被傅靖远良心未泯擦去之外,从头到脚,全是汗液体液还有他的精液!
“起开!”宋晓月瞬间暴怒,揪住男人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肉,狠狠地掐了一下,使了十二分力气,吼道:“傅靖远,你还不给我赶快醒来!”她此刻,又是担心宋天阳,又是痛恨傅靖远。平日里算不上好的脾性现下又差了好几倍。
傅靖远也没洗澡,昨夜昏沉沉就睡过去,在凌乱的床上醒来,与床上女人对看了一小会儿,念在她昨夜辛苦,决心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变态计较。
“我抱你去洗澡。”傅靖远服软。嗓子都哑了,叫什么叫。
没想小变态还是不依不饶,踹开他抱床痛哭,哑着嗓子喊:天阳。宋天阳,狗东西,把宋天阳弄没了。
反正傅靖远一个字儿没听清,也不管她,伸手去拿手机,翻看消息,公司没出什么事儿,他的休息日依旧安稳,只是身旁的小女人可算旷工了,陪老板睡觉算不算功过相抵?傅靖远一思虑,跟乔然帮忙请了假,想了个借口说是宋天阳出差去了,也不知一个财务有什么好出差的。
直到她哭累了,抱着枕头,又开始发呆。
傅靖远转过身趴在她的肩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肉,温柔道:“起床了,饿不饿。”小变态几个字没当她面喊,心下却认定,这小变态有两把刷子,一整个狐狸精,昨夜差点被把自己精气吸食干净。
宋晓月饿得肚子呱呱叫,也不理会男人的讨好,下床去浴室洗澡去了。
真离谱。傅靖远苦笑,上过床之后被恩爱一夜的女人冷眼相待,人生头一遭。他去外面客房的浴室洗澡。等冲洗干净,出来时,小狐狸精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喂饭。
“饭呢。”宋晓月没好气地:“我要吃早饭。”
傅靖远冲了杯咖啡,给自己,又倒了杯热牛奶给她,翻找冰箱,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我不吃泡面。”宋晓月翘腿吩咐道:“我不吃快餐,我要吃蛋炒饭。”
傅靖远无语拿手机准备点蛋炒饭。
“我不吃外卖。”宋晓月托着小脑袋,故意找茬儿似的看他,“你给我现炒,我要吃金黄的,有葱花香气的蛋炒饭。”
想得倒挺美,傅靖远恨不能现在就拉她到床上一顿爆炒。
“宋晓月,你今年几岁。”傅靖远想到她在公司那副恭敬的模样,与现在的嚣张跋扈形成鲜明对比,冷笑道:“你在公司跟我这口气说话试试。”
“……”宋晓月果然不说话了,戏瘾发作,水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凝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挂在眼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可怜样儿,傻傻盯着前方,跟受了多大痛苦似的。
傅靖远心被揪了一下,服。给她大大地写了服字。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乖宝宝似的小可怜,揉进怀里,“好了,不吓唬你了,想吃蛋炒饭多简单,现在就做。”他是留学生,在美读书时,什么中菜都能做。
傅靖远亲亲宋晓月的嘴,刷牙了,一股子白柚香气,他舔了舔她的牙齿牙龈,哄道:“还想吃什么,一次说完。”
宋晓月恨恨看他,又亲,又亲!想起宋天阳可能不会再回来,她瞬间变脸,喷了傅靖远一脸口水,骂道:“滚。我什么也不想吃!”
宋晓月翻身下桌,往客厅走,找自己的衣服,她要回家去,她昨天就不该来,宋天阳喜欢的这个臭逼男人压根就不值得喜欢,白白害自己赔了身子又赔了宋天阳。
傅靖远被吐一脸口水,这不是在床上,不是男女之间可爱小情趣,他打记事起就没受过这种羞辱,活生生被女人气到一句话也不想说。
滚就滚吧。傅靖远回房间也开始换衣服,准备回公司,立马就把她的假取消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傅靖远名牌西装穿上,梳头抹了发油,走出房间又是一副冷漠刻薄的华尔街精英做派,拿腔拿调地瞥了坐在沙发上穿面包白棉袄的宋晓月一眼,爱答不理正要径自出门。
“送我。”她巴巴跑过来,方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仿佛全忘了,“外头冷嘛,开车送我。”
傅靖远倒抽一口气,想冷脸拒绝,咬牙切齿,半天还是咂咂舌,没说出半句令她羞愧难当的话。
跑车前天就空运到停车场了,火红华丽到炫丽的千万拉法,傅靖远滴一声开车门,牛逼轰轰地扬了扬下巴,“上车。”
宋晓月却觉得有点尴尬。这车也太弱智了,白天开出街,别人以为他俩神经病。
“算了。”
她扭头就走,无情道:“这傻逼车,你爱开自己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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