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基于明天早上几点走这种枯燥无味的话题。
江泽洲似乎很忙,总是消息发出去将近半小时,他才回。
今天也不例外,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黑色保时捷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江泽洲的脸,以及他举起的左手,拿着耳机,贴在左耳边。
孟宁打开副驾驶车门时,江泽洲挂断电话,一手悠闲地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浏览消息。
蓦地,他问:你给我发消息了?
孟宁:嗯。
江泽洲说:我也刚到。
回的是她微信里问的内容。
孟宁疑惑:刚到?
江泽洲:嗯。
我刚在楼上阳台,看到你车了,难道我看错了吗?困惑间,孟宁下意识仰头,撞上江泽洲的视线。
面色使然,他不说话时有种慑人的压迫感。
此刻,唇微抿,显得严肃又疏离。
江泽洲不带情绪的话语,在车厢里响起:你看错了。
孟宁:看错了吗?
江泽洲肯定道:嗯。
孟宁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学着他,惜字如金地回答:哦。
车发动,两侧车窗升上。
早班高峰期,道路拥堵,往常,车里都会发出孟宁吃东西的声音。她吃东西声音很小,三明治或是吐司,只能听到包装纸撕扯的声音,咀嚼声湮没在她的唇齿间。喝拿铁时,也只有吸管与塑料杯碰撞的声音。
过了两个红绿灯,江泽洲终于发现异常。
那就是,她今天没带吃的,也没给他带吃的。
江泽洲不是瞎子,知道她有心讨好他。但是,她这么给他带早餐,她那个男朋友还是暧昧对象的,不介意吗?
宝宝。
都叫宝宝了。
可能是异地恋吧。
他想,所以孟宁会同意坐他的车上班。
对孟宁而言,身边应该不缺乏追求者,车钥匙没了,无法开车上班,有的是人争着抢着当她的免费司机。
江泽洲陷入矛盾之中。
一方面,觉得自己该及时收手,该保持适当距离;
另一方面,又愿意成为她追求者里的一个,无法慨然割舍。
心动难以寻觅,又无法克制。
又过一个红灯路口。
江泽洲问她:明天上班吗?
江泽洲的工作时间向来不固定,偶尔加班,偶尔出差,一轮项目结束,全公司放假。宽裕又忙碌的工作。
而孟宁的工作,和江泽洲的有几分类似。
南城芭蕾舞团有别于国内其他舞团,最大的一点就是,芭蕾舞团有自己的交响乐团。交响乐团经常收到其他芭蕾舞团的邀请,为其伴奏,孟宁也经常跟着交响乐团,全国各地地跑。
没有演出计划时,她和普通上班族无差,打卡上班,到点下班。
最近恰好没有任何演出。
孟宁说:不上班。
江泽洲淡声:好。
停顿一秒,他又说,你把你车4s店的地址和经理的电话发我。
孟宁:啊?
江泽洲言简意赅:给你配车钥匙。
孟宁愣了下,很快拒绝:不用,我自己去配车钥匙就行。
江泽洲:我弄丢的,自然是我赔。
一把车钥匙而已,孟宁是真没往心里去,别说弄丢的人是江泽洲,换作其他认识的人,孟宁都不会让对方赔。
真的不用,而且你每天绕路送我上班孟宁笑,就当是两清了吧。
两清?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遍这词。
嗯。
各自两清。
回归原位。
思及此,孟宁失落地垂下眼,也因此,错过江泽洲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
好,那就两清。
这就完了?
晚上,孟宁和沈明枝平躺在床上,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事儿,企图蒙混过关。但沈明枝是什么人啊,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骗过去。
重新配钥匙得好几千吧?这些钱你打车都能打小半年了,他江泽洲就送了你一周,怎么就两清了?沈明枝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愧是华锐资本的总经理啊,江泽洲还挺能算计的,都算计到你头上来了。
孟宁埋着头,一声不敢吭。
还是这么死心眼又好欺负的样子。
沈明枝看着她这副模样,换成以往任何事,她都能视而不见,但:你好不容易和江泽洲遇到不是吗?怎么就不把握住机会呢?
我把握了啊。
你握了什么,你给我说说。
我每天给他送早餐。
孟宁也从床上坐起来,腰杆挺得特别直,特别理直气壮。
沈明枝一时还被她那气势吓得,哑口无言。
没过几秒,她暴怒,你都多大了追人还玩送早餐那一套?孟宁,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人这么缺心眼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