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做恶人,善良是人身上最美好的品质,容貌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老,一夜暴富也会一夜清贫如洗,唯独善良会始终留在我们的生命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永远靠的是契合的三观,而非五官。
孟宁的人生路上,虽然有过坎坷,有过磨难,但她遇到的贵人远多于她遇到的恶人。
每个人生命里出现的人,都是有意义的。有的人让你知道人生不易,而大部分的人,都是你的良师益友,告诉你,人间值得。
车一路往前行,道路两边路灯一盏盏闪过。
灯光时隐时现,孟宁转过头,眼里亮着黑曜石般的光。
他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至于惩罚是什么,那是他的事儿了。我过我的人生,他过他的,他过的是好还是不好,都与我无关。孟宁的身上有一切美好的特质,活得也足够通透,虽然我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开心一会儿,但我开心的不是他死,而是恶人真的会有恶报。
善良的人也一定会被上天眷顾,或早或晚。
江泽洲倏地,也笑了一下,在前方路口停下时,手得空,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说宝宝
孟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续,憋不住了,什么?
江泽洲说:我怎么觉得,我像捡到个宝了?
孟宁神容认真,纠正:不是你捡到我,是我往你怀里靠的。
陈良煜的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消极影响,当然,也没有带来任何积极的影响。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感到开心,这事关道德。
对孟宁和江泽洲而言,就像是常去的早餐店倒闭,他们对视一眼,耸耸肩,选择另一家早餐店一样。无关痛痒。
晚上睡觉时,孟宁躺在江泽洲的怀里。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件事盯着江泽洲的左耳看。
好像不红了。
嗯,那支药膏挺好用的。
孟宁实在放心不下,隔天就买了消炎的药膏,擦药膏的几天,江泽洲都没戴耳钉。今天下午,江泽洲发现耳朵已经不红了,也没有任何肿痛感,于是把耳钉复又戴上。
于是她伸手,指尖戳了戳他的耳垂。
江泽洲:别乱摸。
孟宁:我就碰碰。
头顶传来一声轻哼,我就蹭蹭。
孟宁默默收回手,明天中午还要和你外婆吃饭,我们快点睡吧。
江泽洲揉了揉她腰上软肉,睡吧,不闹你。
一夜好眠。
隔天是周日。
交响乐团每天都是在下午三点开始排练的,因此三点之前,孟宁都是有时间的。原本约见长辈吃饭,吃晚饭比较合适,但是江泽洲周一就要回南城,除却陈良煜的事儿,他自己本身也有很多事要忙。
所以只好约在周日中午,和江泽洲的外婆吃饭。
江泽洲的外公近些年身体不太好,今年过去一半,急救室就进了好几趟。因此,江泽洲只约了外婆,和老太太打电话时,老太太也表明,自己过来,老头子不过来。
江泽洲的外公姓陈,外婆姓吴,他的母亲随母姓。看似是夫妻恩爱,愿意让孩子随母姓,其实不然,陈家是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家族。也因此,即便江泽洲做得再出色,在陈老爷子面前,也不过是外孙。
外孙和孙子,到底是有差的。
好在吴老太太并非重男轻女的人,她本身就是女的,又怎么可能重男轻女呢?正因陈家的封建传统,几个子女里,她最疼爱吴淼。
吴淼偶尔和母亲打电话,最常聊的内容还是她自己,然后是她的两个儿子。
江泽洲谈恋爱了,他那女朋友我特中意,哪哪儿都好。
老太太听多了,馋了,老是嚷嚷着要见她这未来的外孙媳妇儿。
迫于压力,吴淼给江泽洲打电话。
江泽洲有了女朋友之后一改之前的不耐烦,不等吴淼酝酿出八百字的说辞,不情不愿的语调,说:谈个女朋友而已,有必要这么昭告天下吗?
随即又说:行吧,反正迟早要带她见老太太的,过段时间,我带她过去,你让老太太给准备个大红包。
过去的路上。
孟宁问他:只有我们和外婆吗?
江泽洲:嗯。
孟宁想问外公的,可又怕他外公已经离世,问了恐怕不妥当。
似乎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江泽洲将陈家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下,轻描淡写的口吻,只说外公身体不好住院了,其他的一概没提。
孟宁也没多问。
很快就到悦江府。
江家是做餐饮出名的,其中悦江府作为出名,在全国十七个省会城市都有开连锁店。作为吴淼的老家江城,自然也有悦江府。
经理见到他们,恭敬地迎上来,江总,老太太刚到。
江泽洲:嗯。
他垂在身侧的手,拉住孟宁的手,前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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