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紧紧护着叶青尧,一边寻找可以逃出火海的机会。
叶青尧搂住他脖子,周宿微愣,下巴抵在她头顶,不怕,不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抱着她往前跨了两步,怀里传来轻轻的声音,小辣椒找不到你。
周宿轻轻拍她腰,对不起,我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周宿,她就会感到安心。
叶青尧尽力缩在他的怀里,搂紧他的脖子,让他可以抱得轻松些。
这样的姿势倒是让两个人身体贴得更紧。
周宿呼吸不稳,险些跪倒在火海里。
怎么了?
周宿哪能把自己的没出息都告诉她?把她头压进怀里,闭上眼,我要冲出去了。
叶青尧把脸埋入他的怀里。
周宿轻笑笑,做得好。
他的双臂护紧她,后背也在为她阻挡火舌,下唇轻轻摩挲她额角,在越来越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挺身大步的冲了出去,也就是他们冲出去那一刻,叶青尧这间屋子轰然倒塌。
周宿身上多处烧伤,但没有顾上自己,到达安全地方后,首先抬起叶青尧的脸,观察她有没有被吓到。
然后检查她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被烧到,才算稍微放心。
可是看到叶青尧手腕的伤痕,他立刻皱紧眉,面色瞬间犹如寒霜,冷盯着胥明宴咬牙切齿:她怎么了?
不是说能好好爱她吗?
为什么让她受伤!
胥明宴在他眼中读出这些质问。
危险过后,大家还没来得及思考火从何起,也没机会关心叶青尧有没有哪里受伤,因为周宿全都在第一时间做了,而且还义正言辞的质问胥明宴,仿佛没有保护好叶青尧,胥明宴应该以死谢罪。
玉奎梓月等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看着这一幕。
总觉得不管胥明宴说什么,周宿都想刀了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
说啊!周宿冷吼了出来。
胥明宴皱了皱眉。
玉奎茫然的看向梓月和希文,俩人朝他耸耸肩,仿佛在说:他们已经对周宿的狂热习以为常。
叶青尧抓了抓周宿衣服,我自己弄的。
周宿看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但是他怎么可能怪她?想来想去都只能怪胥明宴,于是就算叶青尧这么回答,周宿也近乎无理的,毫不讲道理的维护她,冷冷瞪着胥明宴,所以为什么要让她伤到自己?如果她想划个人玩玩,你不会把你自己的手伸给她?!
胥明宴:?
玉奎:!
他用种惊奇的目光看着周宿,像发现宝藏一样挪不开眼。
这小子有前途啊!
居然为维护老婆已经到如此不要脸的境界。
妙啊。
他又去看叶青尧,他徒弟啥时候有本事喂这种迷魂汤的?
叶青尧刚想说话,忽然感觉胃部痉挛,推开周宿不断地干呕。
大家都凑过去关心,局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周宿眼神复杂地把叶青尧楼到怀里,也不管叶青尧会不会吐到他身上,很轻很温柔地替她拍背,替她把混乱头发都整理好后。
我带你走。
他忽然抱起叶青尧,往香立寺方向急步走。
叶青尧靠在他怀里,你别着急,我没事。
他的嗓音隐有哽咽,我带你回去休息。
叶青尧没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难过,看向他的光头和禅服。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他竟然跑去出家了?
道观都烧坏了,我的师傅和师兄姐们没有去处。
周宿想想也是,立刻返回去叫上所有人跟他去香立寺。
去香立寺需要攀爬许多石阶,周宿受了伤,但就是不肯放下叶青尧。
叶青尧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对她仿佛更加的小心翼翼,走路都怕颠着她。
这个疑惑直到去了道观,周宿给她端来一碗安胎药,叶青尧才明白过来。
原来她刚才干呕,让周宿误以为她怀孕,可是她都没有结婚,哪里会来孩子?
望着那碗黑漆漆,散发着苦味的中药,叶青尧想到一个人。
胥明宴。
难怪。
难怪刚才周宿最先发难的人是胥明宴。
周宿换过了衣服,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伤口,他从厨房拿几颗冰糖过来,哄着她:把这药喝了就会舒服的。
他展开手,让她看到手心里的冰糖,温柔微笑:乖乖喝好不好,有糖的。
你在哄孩子吗?
周宿看向她腹部,苦涩弯唇,嗯。
叶青尧看着他的头。
周宿躲避开她的视线,不要看,很丑。
不会。
他生得好看英俊,怎样都好看,这样穿着禅衣,手里握着菩提,和从前完全两个样子,像个温柔的圣僧。
叶青尧轻笑,忽然想逗逗他,我想和胥明宴离婚。
周宿震了震,余光偷看她。
叶青尧继续说:但是我怀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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