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很好。”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自始至终,他都按着我的指示在做。”他疲惫地合了合眼,“只是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西尔。”
“走,我们现在去——”
“猪头酒吧。”
西尔维亚刚要有动作的手顿住了。
“我要带你认识一个人。”
“……好。” 西尔维亚应下了,“可可,带我们去猪头酒吧。”
猪头酒吧。
西尔维亚很少光临这里。
可可的任务完成之后就消失了,年轻的姑娘搀扶着年迈的教授站立在酒吧的正中间。
酒吧已经关门了,堆积着厚厚的污垢的窗户紧闭着,如果不是那个脾气古怪的老板点了个蜡烛,这里只会是一片昏暗。
“真没想到你会把自己搞成这样。”那个高高瘦瘦的老头走到了西尔维亚和邓布利多面前,“你还能活到明天吗?嗯?”
他指的应该是邓布利多的手。
“捡回一条命。”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着,“这是西尔维亚·唐克斯。没有她,我可站不到这里。”
“我当然认识她——勇士小姐。”怪老头哼了一声接过邓布利多,扶着他坐到一边,“很厉害的丫头,是吧?去年在我这里可有一大出好戏。”
“让你见笑了。”西尔维亚有些窘迫地说。
“这是我的弟弟,阿不福斯。”邓布利多看向西尔维亚。
“弟弟。”西尔维亚重复道,希望这样可以表达她的讶异。
“霍格沃茨里有西弗勒斯,霍格沃茨外有他能照应。”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会很糟,所以——”
“所以我一定会解开诅咒让你活下来。”西尔维亚蹲了下来,抬头看向邓布利多,“我也会照应好哈利——”
“我想哈利他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邓布利多拍了拍西尔维亚的手,“我这一年带着哈利了解魂器也了解伏地魔,带着他了解我们所摧毁的魂器所在的地方和危险。魂器,交给哈利去做。”
“我也……”
“相信我,这是他必须经历的。”邓布利多不容分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带你认识阿不福斯,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做了精密的计划,尽管你总在我的预料之外行动,不过我想正好利用你这一点——我认为你可以协调好一切,你的随机应变可以在关键时刻有很大的作用。”
“我这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霍格沃茨。”阿不福斯说,“你大可以把我这里当成一个可靠的中转站,就像现在这样。”
“我明白了。”西尔维亚点点头,“诺曼已经准备好接应了,我们启程吧,邓布利多教授。”
“幻影显形?”阿不福斯问。
“门钥匙。”西尔维亚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很小的山羊玩偶——其实是她刚刚悄悄变成这个模样的,“对,我以权谋私一次。魔法部不会有记录的。”
阿不福斯笑了。
“西尔,你要记住。”邓布利多在接手门钥匙之前说,“哈利,是我们的希望。”
“我明白了。”
西尔维亚回到了霍格沃茨。好在假尸体已经被海格搬走了,不然西尔维亚不知道她能不能继续装作无动于衷。城堡很安静,比她任何一次夜游都要安静。
西尔维亚说过她喜欢霍格沃茨的夜晚,但或许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喜欢了。
有雷奥妮在,魔法部的人更早地赶到现场做一些收尾的工作,但这里却一点生机也没有。
“西尔?”
西尔维亚推开医疗翼大门,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好在年轻的孩子们都没有受伤,只是可怜的比尔躺在了病床上。
弗雷德和乔治也来了。
“哈利呢?”西尔维亚扫视了一圈问道。
似乎没有人对她的行踪有任何的疑问,或许是因为邓布利多的离去对大家的影响太大了。
“麦格教授把他叫走了。”莱姆斯回答道。
“你还好吗?”弗雷德朝她伸出手。
“我没事。”西尔维亚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这些不是我的血。”她低头看向自己沾满了血迹的袍子。
“你救了比尔。”芙蓉似乎刚刚抹完眼泪,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拥抱了西尔维亚。
“我真不敢相信如果你没赶到会发生什么。”莫丽捂着嘴哭泣,看着她英俊的儿子脸上的伤痕。
他不会死的。
西尔维亚在心里暗暗想着。她这回倒是盛了很大一个人情。
“格雷伯克是你杀的?”小天狼星问着,语气里多少有些痛快。
“他该死。”西尔维亚淡淡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他……”朵拉眉头紧锁,低着头,“他死了,西尔。”
西尔维亚看向了她的姐姐:“我知道。”
我知道。
但这种欺瞒着所有人的罪恶感在折磨着西尔维亚。
但她不能说,不管出于什么都不能说。
而且邓布利多说:“你也不一定可以真的救下我不是吗?”
这样的压力也让西尔维亚喘不过气。
突然间,口袋的硬币开始发烫。西尔维亚的手指刚触碰银西可的那一刻就本能地缩回。但那枚银西可像是燃烧了起来一般滚烫,让她猛地圈住了肚子蹲了下来,让袍子的口袋不能接触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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