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竞耐心的给他解释,王爷,观海楼是澶州最大的酒楼,也是澶州第一高楼。站在楼上,能俯瞰澶州全景和东南海域,夜宴设在此地,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颇有凌风而去的意境,是澶州一绝。
哦?顺王的脸上亮了几分,这个不错。
周珩摸了摸鼻子,我说王爷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让他们改日了。
顺王一听,脸色就垮了几分,可他又不好说周珩扫兴,毕竟是他自己装病不出,他嘟嘟囔囔的把胖大的身子窝在竹榻上,算了,算了,改日就改日吧。
周珩道:既然如此,今晚王爷就好好休息两天,有什么事等您休息好了再说。
顺王对他挥挥手,周珩带着袁文竞和杨行远退了出来。
老杨辛苦了,你去歇着吧。周珩吩咐杨行远。
杨行远哪敢自夸辛苦,恭谨地对周珩行了个礼,若是大人没别的吩咐,卑职再去查一查这园子的四周。
周珩微微点头,杨行远自去忙了。袁文竞赞道:杨头儿真是靠得住的手下。
周珩笑了笑,你要回去袁府看看吧?
袁文竞笑道:若是大人没别的吩咐,我就去袁家走一趟,去给家祠和大伯父上柱香,也探望下大伯母和堂兄弟们。
周珩笑道,我还真有事要劳烦你。
第5章 初相见
袁文竞奇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周珩道:这几天,我虽不打算去应酬澶州官员,可我想去观海楼一游。听你刚才说起海上升明月是澶州一景,倒让我心驰神往了。
袁文竞不知道周珩卖的什么关子,那王爷
王爷身体不适,还是让他好好歇歇吧。 周珩不动声色的说道。刚才在路上,听澶州百姓议论,说袁家大爷是行善积德的活菩萨,倒让我生了结识之心。
袁文竞暗暗心惊,不知周珩去哪里逛了一圈,听了什么话,为何不见澶州官员,却要见一见自家堂兄。他赶忙谦虚道:我大堂兄是这一辈的族长,的确是个宽厚的人,若是能跟大人结识一场,那也是他的荣幸。
周珩笑道:既然如此,劳烦你回去跟令兄相约个时间吧,我在观海楼静候。
袁文竞走后,周珩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方园中七八个小院子,起了各种名字,什么凝春阁,颐夏院、林林总总,让人头晕,周珩住的地方叫清雅堂,门口种了一洼竹子,修长翠绿,的确透着清雅二字。
进了园子的门,还没等他坐下歇歇,宋林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大人,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他擦了把汗,抱怨道:澶州可真热,这都九月了,京城早就凉风习习,这里还是又闷又热。
周珩瞥了他一眼,老杨从一大早就跟着王爷忙,如今还在外面查园子的安全,我怎么没听他抱怨。
宋林嘿嘿的笑了一声,我虽然抱怨,可事情办得圆满,大人就别挑我了。他自小做周珩的长随,两人一块长大的,关系要比杨行远亲厚得多,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人送回去了?周珩问。
是,不但送了高小姐回去,我还去了趟甜水巷,打听到了高小姐说的覃竹和她的店铺。宋林颇有些自得。
周珩过来查案,必然无法绕开此地帮会,渔帮就是这里最大的帮会,若能从覃竹身上找到些关节,或许就是打破僵局,查出结果的契机。
周珩笑了笑,你也会动脑子了。
那是,我跟着您这些年呢。
不是八卦之心作祟么?须知妇有长舌,唯厉之阶。你跟高小姐讲起闲话的时候,倒是比我吩咐的差事还要上心。周珩调侃他。
瞧您说的,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学长舌妇行事。
也好,等会吃完晚饭,我们就去看看你说的甜水巷的杂货铺。
吃完晚饭,周珩换了件潞绸长衫,拿了把白纸扇,一副富贵闲人的打扮,带着宋林出了方园。
甜水巷离方园有一段距离。太阳西斜后,晚风终于有了丝丝凉意,吹的人心情舒畅。周珩也不急,两人悠哉悠哉的在街市上闲逛着。
问问粮米价格,看看此地特产,不一会,就有个本地妇人凑了过来。见周珩人品风流,又衣饰华贵,她拉住不肯放手,偷偷从怀中掏出颗圆滚滚的珠子,说这是正经的南珠,让他买去给夫人镶在冠上最好,只要五两银子。
南海珍珠是此地特产,可开采却由官家管控,私卖南珠是大罪,宋林见妇人不知死活的往他家大人身上蹭,赶忙上前把她推开。
周珩掏出一锭银子,估摸也有一两重,在手里掂了掂,妇人见了一喜,口里还说道:那我可亏了。把珠子递在周珩手上却十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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