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词下意识挡在那男人身前,看着手中拿着木棍的大汉们,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我是来这儿寻人的,才没有吃霸王餐。就是他们,骗了我家小春,现在她失踪了,一定是被她们掳走的!
那男子的声音虚弱嘶哑,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别听他瞎说,我们这儿正经买卖,怎么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呢?
那老鸨讪讪笑道,挥了挥团扇,示意他们赶快上前。
去,快把他赶出去。
老鸨咬咬牙,眼神凶恶地剜了那男子一眼。
呸!我亲眼瞧见的,你们与这里的官府勾结,三名失踪的外地女子皆是被你们掳了去!
那男子吐了口血,求救般地看向他们,神色凄然。
那老板娘彻底垮下脸,示意那些打手赶快动手。
这反应,看来是真的。
贺稚同慕词使了个眼色,而后扭头对虞琅道:离这儿远点,我怕误伤你。
虞琅自觉退了好几步,找了个位置慢条斯理地坐下。
见那群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拿着木棍向那名男子冲去,慕词旋即伸出手抵挡。
说,你们到底绑了几个人!
贺稚用剑抵着那老板娘的喉咙,厉声道。
那老板娘看着地上倒着的数人,耳边的哀嚎声不绝如缕地传进她的耳中,她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你们这是杀人!我要去报官府,把你们统统都抓起来!
老鸨尖声叫着,吓得花枝乱颤,满脸扭曲,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贺稚瞧了眼慕词,轻轻地甩着马尾,漫不经心道:你不会告诉我师姐吧?
我什么也没瞧见。
慕词留下个轻飘飘的眼神,旋即扭头踩过一名彪形大汉的手,路过贺稚。
那地上的人捂着手,痛苦地呻.吟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方才那只手差点扯坏他的佛珠,现在得让他偿还回来。
慕词冷眼瞥着地上的人,又将视线落在那老板娘身上。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道:把这几日被绑的少女都给我放出来。
公子在说些什么,奴家根本听不懂!
那老鸨仍在嘴硬,咬紧下唇。
看着里面一哄而散的顾客,她痛心疾首,心想今天怕是亏了一大笔银钱。
她至今还在痴心妄想,持剑的那名小少年只是吓唬她而已。
贺稚见她只是叫嚷着,并不打算说出事情原委,他旋即将剑贴近她脖颈发皱的皮肤,慢悠悠道:听不懂?
话音未落,脖间传来一丝剧痛,脖间的血顺着发丝滴落,于木板地面溅起一朵朵血花。
你,你来真的?
她断断续续道,连口水也不敢咽下,生怕那血也顺着她的力气一齐呲了出来。
眼见着眼前的小少年愈发狠厉的模样和嗜血的眼神,她顿时察觉些许杀意,心有余悸。
真是个心狠的小郎君,谁被他喜欢真是倒了半辈子血霉!
老鸨不由得扯着脸面,连连求饶,哀声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慕词解开锁,深吸口气,一把推开门。
他们慢慢走进房间内,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里又脏又乱,地上尽是剩饭和不知名的黑色污痕。
陶罐里摹地钻出个肥耗子,在地面上如无头苍蝇般乱窜个不停。
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场景,很难想象那些被掳来的姑娘是如何在这儿生存的。
你还真是好样的,赚那么多,这房子也不修葺一番。
这不是利益最大化嘛
那老板娘小声嘟囔着。
贺稚泄愤地踢了一脚,那老鸨径生生扑翻在地,那黑色耗子就顺在她的脸,盲目地乱划着,把她吓得跳起来,险些窒息。
你还说得出口!
内间传来一阵窸窣声,只见一名女子手上拿着个罐子,硬生生冲了过来,带着些许破釜沉舟的决心。
只是看着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的老板娘,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她顿时傻了眼。
手上陶罐应声而落,咕噜咕噜地一直滚到慕词脚边。
你叫小春?
慕词柔声问。
望着面前三个如谪仙般存在的郎君,小春点了点头,有些神游天际,还以为是上天派神仙救她出去。
你家夫君还在大堂,往东边一直走便能找到他了。虞琅指了指方向,颔首向她致意。
啊,多谢各位郎君。
那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连声感谢道,随后提起衣裙跑了出去。
慕词皱眉问:你确定这里是最后的房间了?
那老鸨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说:我真的发誓真没了,郎君可以把我这芙蓉苑都搜一搜呜呜呜。
看来真不在这儿。
虞琅走进内间,环顾四周,沉吟道。
慕词皱着眉扫了眼房间内的陈设,又看着死性不改的老板娘,旋即从怀里的药瓶里倒出一粒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