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是想咬她?
片刻钟后。
救命,做狗也要有狗德!
被狗追了四条街的青衣少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频频回头,十分头疼:你追就追,咬什么,真当只有狗咬人,没有人咬狗吗?
大黄狗:汪汪汪哇!
我真不想打狗,真的
小心!
一片阴影从拐角冲出。
大黄犬听到一声马嘶声猛地压下耳朵,眼睛瞪得像铜铃,最终夹着尾巴刹停在了月书面前。
地上少女方还活蹦乱跳的,此刻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她额角不慎碰到到了街边一块石头,乌发里,有一丝血正渗出来。
而那一头,追上来的的少年在看清她的面容后,脸色一瞬变得苍白至极,就连拉着马缰的那只手也脱了力。
月姑娘?月姑娘?月书!
黑暗里,月书隐隐听到有人唤她,身下颠簸,腰也被人勒得喘不过气。月书努力想要睁开眼,可脑袋实在昏沉。
她熬不过那股疼,渐渐地,意识溃散殆尽,等她再次睁眼,竟到了三天后。
是傍晚,橘光尽数照在床前小折屏上,宋希庭似乎是低头看药方,秀雅清俊的脸上神情冷淡,他一字一字看罢,抬手将帘帐放下一重。
余光里,露在被褥外的手指微微一动,他怔了怔,抬眼瞧去,床上躺着的少女闭着一只眼,像是全然不认得他了一样,眼神透着股迷茫。
月书浑身疼,视野里,什么都是模糊的。
她记忆里残存的最后一幕,是宋府那夜,自己偷完衣服独行回去的路上,意外撞上一个男人的画面。
她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月书捂着一只眼睛,脑袋疼得难以继续思考,心想自己是不是被人逮住打了一顿,把自己打成这样,真不把她当个人,狗东西!
她胡乱猜测时,一旁坐着的青年已经收起药方,正静静看着她。
夕阳余照洒在折屏上,金线绣的鹧鸪熠熠生辉,发现月书那只眼看不清人后,宋希庭微微探身过来,轻声询问道:你如今怎么样?
月书一个激灵,歪着头背靠上阑干,脑袋里霎时天旋地转。
这里怎么还有个人?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团浅红的色块。
你
宋希庭摸了摸她额头撞出来的疤,温声道:很痛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月书话头打住,往床角缩了缩,她盯着愈发靠近自己的色块,头冒冷汗。
把自己打成这个鬼样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由于看过太多小说,见过太多案例,等到男人再次碰到她时,脑补过于真实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一把抓着他的袖子大声道歉:
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实在是天太黑了。
手悬在空中,宋希庭微微一诧。
他垂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颤动的手指,眼底忽升起一抹探究之色,于是柔声询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月书双手合十:阁下是心胸开阔的活菩萨。
床边探身而来的青年目光凝住,少女声音是初醒后的沙哑,像是一粒粒沙子摩擦过竹叶。
宋希庭莞尔,一双剪水眸里薄冰微融,波光流转,浮出些许意外的笑意。
他只是光听话,便知月书如今有十分的不对劲,十有八九是撞出毛病了。
你说得对。
宋希庭怕她再缩缩到床底下,于是直起身,稍稍拉开距离。
感到面前的阴影退却,月书暗暗松口气,她抓着被褥,僵着身子,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便问他那夜在竹林里做什么。
宋希庭不动声色,温柔道:你看到我去竹林了?
月书张着嘴,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她人都撞上了,还需要看吗?
可他问的实在奇怪,月书斟酌斟酌再斟酌,忽然醒悟,连忙摆手。
没看见没看见。
那你看到我出了竹林吗?
月书照例摆手,一脸我会守口如瓶的表情,并且信誓旦旦道:
没看见,我与阁下不过萍水相逢,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希庭唇角噙着浅浅笑,余光瞧着画屏鹧鸪春,心中蓦地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他笑着问: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月书思考了几秒钟,忍着疼脑子飞快转动,而后一字一字谨慎道:今天正好是小满。
她夜里出门前正好看了黄历,翻过子时,就到节气小满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宋希庭定定看着少女苍白的面孔,半晌,微笑道:如今是大暑过后了,前些日子才带着你去了青都城外坦然寺,你是不是记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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