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打电话过来。
嘟
嘟
嘟
她挂了
她挂了!
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世界变得无声,他的耳边只萦绕着,
嘟
秦树阳望向那宅子,隔着雨幕,他隐约看到那小阁楼上有个人影,幽幽的,看不真切。
我操
秦树阳粗鲁的把手机往兜里揣,一没揣好,手机掉进泥里,他赶紧拾起来擦了擦,又揣进兜里。
风呼啦呼啦的吹,树叶被狂风卷下来,在空中疯狂的抖动,最后趴在地上,雨势不减,噼里啪啦的往他身上砸。
贼惨。
突然,轰的一声巨雷,响在头顶,吓得他一哆嗦。
这样下去不行,不被劈死也淋死了。
秦树阳停下动作,四周看了眼,荒郊野外,没一处能躲雨的地方,他咽了口气。
这钱挣得太不容易了。电闪雷鸣,暴雨狂风,都他妈快升天了。
轰隆隆
又一声长雷。
秦树阳抹了把脸,望向那宅子,要不,过去躲躲雨?
思考了半分多钟,他开始推着车往那走。
虽然穿着雨衣,但他里头的衣服早就湿个透透的,雨衣也糟蹋的不成样,看着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走到门口,掏出手机刚想给林冬打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诶,正找你呢。
喂。
秦树。她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雨声,雷声,缥缈空灵,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车坏了?
你怎么知道?
林冬从阁楼上走下来,漫不经心的说:我看着你一路走过来的。
我能暂时在你这避避雨吗?。
林冬没有说话。
天快黑了,我这车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一会应该还会有大暴雨。
你怎么知道?
啥玩意?关注的能正常点不?
天黑成这样,我猜的。他无奈的说。
噢。
他无语了。
行么?我就在廊下,修完我就走。
无声。
不方便就算了。
你不都到门口了。
进来吧。
他心里一喜,谢谢。
他挂了电话,把摩托车往里拖,刚拖进去,林冬从廊那头走了过来,她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问,你在泥里打滚了?
你怎么糟蹋成这样。
泥猴子一样。
他脸上沾着泥和机油,用胳膊揩了下,油泥拉的更长,我不进屋,就在外头,你这地我一会也清理干净。
林冬看着他的脸上的黑印,左一道右道,这一块那一块,她说:早知道就让你光着出去了。
我的意思是不把雨衣送你。
他松了口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仅脏,雨裤还给撕坏一小块,不好意思啊,我栽坑里了。
林冬突然捂住腹部,眉头轻蹙了下。
你怎么了?
她直起腰,没事,你修完就走吧。
噢好。
她转身走了。
天黑的格外快,廊下本来亮着灯,突然熄了。
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
秦树阳把发电机晾着,靠墙打盹,可能是累着了,林冬走到他跟前,他也没听见。
她叫了他两声。
秦树。
秦树。
没回应。
林冬杵着。
死了?
她弯下腰,伸出手放到他鼻子下。
没死。
林冬直起身,轻轻踹了他一脚,居然没踹醒。
她用了点力,把人给踢醒了。
秦树阳一睁眼,没太习惯,眼前一片黑,什么都没看到,他还以为自己腿抽筋了,刚要闭眼继续眯会。
还没修好。
他一抖,这冷不丁的,吓死老子了。
秦树阳打开手机照了照,就看到她手里举着一根白蜡烛,脸色有些苍白。
女鬼似的。
没注意睡着了。他看着她手里的蜡烛,你这是没火么?
她云淡风轻的回答,本来燃着的,我一路走过来被风吹灭了。
他晃了晃脑袋,你就别乱跑了。
我是想问问你,会不会修电。
停电了?他扶着地站了起来,大概是下午栽的那一大跟头,现在浑身酸疼。
不然我拿蜡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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