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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认识,根本就没法心安理得地活着。
    *
    正走神的时候,本来就光线不明的屋子里逐渐腾起丝丝缕缕的黑雾。
    迷茫的西羽立刻打起精神,只听到身后响起异常冷漠的声音:“黑将军与白将军的宿仇之由,想必你也明白了,这次他们只能活一个,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愿意做黑方,还是做白方?”
    这声音比那白猫发出的更加诡异、叫人心寒。
    西羽在屋内追寻着声源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问?”
    可那声音却只会在他身后响起:“我谁也不是,现在也只想听你的答案,小心,如果你回答得太晚,那便身不由己了。”
    十二个人,应当六人对六人,这大概就是规则。
    难道现在除了将军之外,大家都有机会选择阵营?
    虽然黑方有那巨蛇的守护,可西羽本能地不想做坏事,也不想因为一方人满而遭受被动发配,于是立刻说:“我做白方。”
    “很果决,你第一个回答,得到了观众的欣赏,所以可以从白方抽取特殊身份。”诡异的声音透露出笑意。
    西羽张大眼睛:“观众?——这、这果然是个恶劣的游戏吗?还有人在看着我们?”
    “当然是游戏,而且是你不得不玩的游戏,是你要用命去玩的游戏!”声音停住呵呵的怪笑,转而认真道:“抽卡吧。”
    与此同时,西羽的面前竟然悬浮出两张画着妖猫花纹的白卡。
    他迟疑了片刻,选了右面那张。
    白卡瞬间翻面,卡面上画着个手持长刀、脚下伏着白猫的年轻男子。
    诡异声音不由满意地慨叹:“不错,世子卡。从今晚开始,你就是白方的世子,白将军只有依靠你的力量,才能铲除自己的敌人。”
    幸好西羽失忆,空空荡荡的头脑反倒少了几分纠结,他平静询问:“将军、世子,另外一个特殊身份是什么?除了这三个特殊身份,每个阵营剩下的三个又是什么人?我有哪种值得依靠的力量,又该怎么找到白方的将军?”
    那声音笑说:“你的问题太多了。除了将军和世子,还有一个特殊身份是公主,除此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是武士。特殊身份皆有独特技能,普通身份也有小小本事,所有玩家的技能都印在花牌上,每个玩家的花牌除了藏在自己的房间内,在将军府的别处也藏着另外一套复制品。”
    西羽努力理解了这番话:“所以我现在,不仅要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技能花牌,还要出去找别人的、并且尽量让别人不发现我的花牌,对吗?”
    诡异的声音回答:“没错,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理智。”
    聊天的过程中西羽始终在不停地转身,却仍旧无法捕捉到声音的来源,此刻他终于疲倦放弃,轻声问:“那目的呢,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对方都……”
    残忍的话吐了半截,却终究没轻易说出口。
    声音笑说:“这场游戏的目的,就是杀掉对方的将军啊,只要有一个将军死了,游戏就结束了,如果五天之后还没结束,你们就会被带回清明堂决斗,直到该死的死掉,该活的才能活。”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里得意洋洋的语调让西羽很是反感,好在他没喜怒于色,冷声问:“那,还有别的规则吗?”
    “规则?明天会公布的,先好好找你的花牌吧。”这声音说完后,就忽地消失不见。
    *
    和室内黑雾退散,恢复了最开始的萧条冷清。
    西羽立刻再度试图推了推门,未果后又趴在墙壁上倾听隔壁,实在是没有任何声响。
    他沉思几秒,便卷起衬衫袖子,满房间地翻找起来。
    *
    花牌,也就是花札纸牌,是日本传统的游戏牌,理应是纸卡的模样才对,而一张小小的卡片,完全有可能藏在任何地方。
    西羽先是搬空了柜子,摸索过墙壁,然后又掀动榻榻米、扯开被褥。
    一系列动作迅捷得几乎不假思索。
    就好像……自己曾经无数次地这么干过似的。
    他漂亮的眼睛因为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有点恍惚,再去细想却惹得太阳穴阵阵刺痛,直到手从破败的棉絮中摸到半个巴掌大的硬纸牌时,才回神细瞧。
    【松上鹤牌/白世子被动技能:诚信——无法对任何玩家说谎】
    西羽:“…………”
    本以为技能都是好东西,可这技能真是太令人无语了。
    彼此不知道身份的复杂游戏,总要去博弈。
    不让讲谎话,岂不是很快就会露陷?
    更何况黑方玩家若找到这张牌的复制品,再把大家聚在一起硬要挨个说些“太阳自西边升起”的鬼话,那自己真是惨了。
    西羽郁闷苦笑,决定先不烦恼这束手束脚的技能。
    因为牌上写着“被动技能”,那没准还有主动技能……属于他的花牌,也许不止一张!
    *
    抱着微薄的希望,西羽在屋里忙活到午夜,才从墙壁挂画的夹层里找到了第二张花牌,他锤着有些酸痛的腰落座阅读,稍稍松了口气。
    【桐上凤凰牌/白世子主动技能:刺探——每日可拜托灵猫寻找一张技能花牌的所在】
    想必这灵猫指的就是之前那只大白猫了,看来它的确是白方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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