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的豹耳谨慎地向后压低,毛茸茸的长尾紧张地缠在大腿上,神色严肃得如教堂墙体雕刻的神像,躺在他身下被他用手指摸了个透的蒂安娜看起来竟比他还放松些。
他那尾巴缠的也不是他自己的大腿,而是蒂安娜的,粗壮一根,贴着她腿根柔软的脂肉绕了好几圈,仿佛一条受惊的蛇贴身躲着。
艾德里安磨磨蹭蹭揉了半个多小时,叫她去了两次,此时她腿间一片湿腻,他试探着用手去擦那不住往木甲板上泄的水,却是越擦越多。
他似乎连女人是否高潮没有都搞不太清楚,迟疑着停下来,嗓音沙哑地问她,“……可以了吗?”
蒂安娜的背骨被平坦坚硬的甲板硌得生疼,她微微点头,“……嗯。”
艾德里安低头看着他,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长眉微拧,显得面肃气沉,却因烧红的脸庞格外惑人。
蒂安娜抬手小心地碰了碰他黑发间的耳朵,由衷道,“艾德里安大人,您长得真好看。”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不知回什么,他看了眼她的脸颊,觉得自己实在担不起“好看”两个字,只犹豫着“嗯”了一声。
闷得连说句“谢谢”都不会。
门外,卡尔哼着奇怪欢快的调子穿过走廊,抬手敲了两下她的舱门,这是提醒她该去厨房干活了。
艾德里安瞬间直起腰,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
蒂安娜跟着面色潮红地坐起来,对门外的人道,“我马上来,卡尔。”
她说完压低声音,又小声对面前的青年道,“我要去准备午餐了,艾德里安大人。”
可怜的艾德里安第一次触摸女人,像是还没从她神秘柔软的身体里回过神来,他愣愣道,“嗯?哦,好……”
蒂安娜喜欢他此刻的呆样,比起初见时严肃正经地疏远她的模样好到不知哪儿去。
她伸手摸了摸腿上柔软的尾巴,想把它从腿上剥下。可那尾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又轻甩着缠了回来,还贴着她柔软温热的大腿肉蹭了蹭。
蒂安娜:“……?”
艾德里安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正躲在她的裙子下玩着恋恋不舍的戏码,他以为蒂安娜是要他离开的意思,立马就要站起来。
可蒂安娜却又拉住了他,“您要就这样离开吗?”
她说着,低头看向他的腿间,锁子甲挡着,裤子表面的精白斑痕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瞧也能看得出异样。
艾德里安跟着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出门丢人。
蒂安娜跪在地上,伸长手取下架子上挂着的白巾,用盆子里的水打湿,拧干,“我帮您擦一擦吧。”
他伸手阻拦,“我自己来——”
蒂安娜没有将帕子给他,只道,“没关系,我已经碰过它很多次了不是吗?”
自从艾德里安碰过她后态度就有点模糊不清,眼下没多加阻拦,蒂安娜轻易便拉下了他的裤腰。
她如同贴心侍奉的女仆跪坐在他面前,握住他硬翘的肉根,仔细耐心地擦去性器上和毛发精囊间干透的精水白浊。
黏糊湿滑,一次不够,她又在盆中洗净帕子擦第二次。
艾德里安何时让人如这般碰过他的身体,他抬手挡住通红的脸,嘴唇抿成了板直的线,能感觉到自己的那根东西正脉动着在她手心里一跳一颤,和腼腆的他不同,活像个昂首挺胸的登徒浪子。
蒂安娜替他擦洗干净,又岔开腿跪在地上,就着那张帕子去清理她腿间的水液。
艾德里安面色烧红地坐在她面前,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因裤子没干不能离开,只能稍侧过身,盯着自己湿润的裤裆傻不愣登地干坐着。
余光瞥见她歪着头拉长纤细的脖颈,用帕子擦白净的耳根和皓颈,再拉低领口,擦去胸前块块干透的精斑。
艾德里安忍不住想,这帕子才擦过他的、他的身体。
她难道都不嫌弃吗?
蒂安娜这般所为自然是在故意勾引他,可也的确赶时间。
她胡乱拧了把湿着的头发,用手粗糙梳了数下,将其挽在脑后,又急忙戴好帽子,“艾德里安大人,我先走了,您等衣服干了再出来吧。”
她和先前请求他碰她时像是变了个人,说完都不等他回应,直接拉开舱门小跑着离开了。
她把他孤身丢在那儿,像大部分不负责的男人在一夜情后扔下他们妩媚漂亮的情妇一般。
可怜的艾德里安估计也没有料到有一天会被女人独自扔在她狭小隐私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香气和温馨的床铺叫他觉得很不自在,他张口欲叫住蒂安娜,可又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叫她留在这儿陪他吗?便只能安静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孤零零坐在地板上,没往床上坐,尾巴圈成半圆落在地上,在舱门关上时,头顶两只豹耳颤了一下,像是被主人抛下的成年雪豹。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心中莫名的失落感源自何处。
而走廊外,蒂安娜想起出门前艾德里安透过舱门茫然无措望着她的眼神,心情愉悦地弯起了嘴角。
啊,原来用完男人后就把他丢在自己房间里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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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发现艾德里安去找了趟蒂安娜后就有点不对劲,午饭前去他房间找他时,他竟捧着本书坐在桌前发呆。
那书还是崭新的,只翻开了一页,不晓得到底呆坐了多久。
说来不可思议,但里德尔从没见艾德里安发过呆,他行事就像他手里的剑,每一次挥起都带有目的,即便静身息止,锋锐的光亮也绝不会让人在任意时刻觉得这是把无用之兵。
说白了,发呆这种常出现在普通人身上的情况绝不会出现在艾德里安身上。
往常他坐着不动时多是在沉思,里德尔第一眼也这么认为,正打算安静退出去,可突然瞥见他耳根子诡异地发红。
配上他那表情,里德尔琢磨了两秒,就像是、就像是她妈的纯情男人一夜失身的糊涂样!
他站在门口盯了半分钟,艾德里安竟都没发现,且他越看越觉得艾德里安那模样像个傻子。
顶天这傻子长了张叫人艳羡的好脸。
里德尔重重“咳”了一声,问他怎么了,他竟然还遮遮掩掩不肯说。
诚然艾德里安并非喜欢与人促膝谈心之人,可掩饰成这样也是少见。
他大刀阔斧地坐下来,摆足了逼问的架势,可艾德里安又一合书本,逃避得明显,“走了,该用餐了。”
里德尔:“?”
这王八蛋绝对瞒着他什么不得了的事。
两人到了餐厅,蒂安娜出现后,里德尔发现艾德里安整个人的神态气势都变了。
那变化细微,很不显着,坐他身边的船长也没能发现,也就是和他多年朋友的里德尔咂摸出点异样来。
非要形容,那就是这王八蛋一下就从正经人变成了假正经。
里德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此刻,蒂安娜站在艾德里安身边,正在为他盛第二碗鱼汤。
里德尔一头褐发,眼睛生得狭长,眯起眼睛打量人时像只大摇大摆甩着尾巴起心思的坏狐狸。
蒂安娜和平时倒没什么两样,但艾德里安却明显粘上她了。
一会儿借口要她添汤,一会借口要她再上一份烤肉,连果酱都是让蒂安娜帮他均均匀匀抹在面包上。
活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里德尔觉得这一幕莫名熟悉。
他庄园里的厨师有两个孩子,总有照顾不等的时候。每次小的那个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就是这么烦他母亲的。
奶声奶气粘着他妈,一会儿“妈妈抱抱”,一会儿“妈妈,我肚肚饿饿”,又或者“妈妈,亲亲”……
眼下,艾德里安虽然叫的不是“妈妈”,但他那一声声“蒂安娜”,就和那受了冷落的四岁小孩儿没什么两样。
里德尔想着,又听见他叫了一声“蒂安娜”。
啧,四岁都是抬举,最多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