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兰不信邪,这辈子条件比上辈子好多了,黎丽梅会考不上。
黎丽梅哭丧着脸,“姐姐——”
“丽梅,你想在帮助别人的路上走的更远,你必须要有文化。”
姜舒兰语气极为认真,“你自己都没文化,你拿什么去帮助对方?”
这——
黎丽梅沉默了,她抱着书,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有些蔫。
“还有一年的时间,你复习肯定来得及。”姜舒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在首都等你。”
这一句话,一下子像是给黎丽梅打了鸡血一样。
她顿时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连带着对困难的学习,都抱着了一丝希望。
忙完了这些亲朋好友后。
姜舒兰就去找到了司务长,“我去首都读书后,那边的数据就直接送到我那,我直接把关了。”
“海岛这边发货,你盯紧点,每个月的数据,记得让人发电报给我一份。”
司务长表情有些复杂,“你真要去首都读书啊?”
“还是清大?”
姜舒兰,“我骗你做什么?”
司务长忍不住叹了口气,“姜舒兰啊,姜舒兰,你可真是牛皮。”
他还没见过,比姜舒兰更牛皮的女同志。
真的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姜舒兰不想和他废话,“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咱们提前商量好,免得我走了,到时候这边焦头烂额。”
“没了,不过你在走之前,帮我把这一个多月的数据全部整理出来就好。”
整理输数据,不是他的强项。
姜舒兰看了看那厚厚的订单,她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我带回去整理。”接着顿了顿,“还有其他的吗?”
“有——”
“恭喜你,前程似锦。”
姜舒兰顿了下,朝着对方握手,“谢谢。”
从办公室离开后,她就再次陷入了忙碌。
要在三天之内,把这些数据整理出来,她要心里有数,下一次司务长这边给她送订单数据的时候,她才能游刃有余。
这一忙时间过的飞快。
十一号这天,姜舒兰是待不住了,最迟十五号就要去学校报道了。
她这边把忙完的数据,一份交给了司务长,一份自己带走了。
直接装到了行李里面。
她这次去首都求学,没有让周中锋去送她,因为年前对方才请假回了老家,实在是不好在请假了。
姜舒兰在临走的这天,俩孩子都察觉到了什么,说好的不哭的。
见到她提行李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抱着她腿哭,“妈妈,妈妈,你别走。”
姜舒兰发现,做在多的思想工作,到了这一刻,都仿佛化为乌有了。
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俩孩子,“妈妈和你们一样去读书,等你们放假了,就可以去找妈妈了。”
闹闹不听,扯嗓子哭,而安安只是固执的揪着姜舒兰的衣角。
姜舒兰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掰开他们的小手,朝着周中锋道,“孩子拜托你多照顾一些了。”
当妈的一走,可不就是指望爸爸了。
周中锋点了点头,把闹闹和安安抱了起来,让他们坐在肩膀上,“好了,家里你不用担心。”
“孩子有我们。”
“你去首都了,直接让郭叔送你先去学校报道。”顿了顿,不放心,“你看要是宿舍住不惯,就住家里也是一样的。”
姜舒兰点了点头,在离开的这一刻,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舍。
也只能压下心头。
上了船后,她朝着下面挥手,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扬起的手也跟着发酸。
直到,丈夫孩子,以及长辈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
姜舒兰才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船舱。
对于去首都这条路,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等到一到车站,郭叔就举着牌子,在车站外面等着接她。
姜舒兰一眼就看到了对方。
“郭叔。”
她挥手招呼。
郭叔也跟着满面笑容,“舒兰这边。”
接过姜舒兰手里的行李,郭叔便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她,“饿了吧?”
姜舒兰嗅了嗅鼻子,还是车站食堂那一家的大肉包子,香喷喷的。
她点了点头,“饿了。”
直接接了过来,没有任何客气。
一口气吃了两个大肉包子,又喝了一壶水,才觉得缓过劲儿来。
看着她这般样子,郭叔有些心疼,“怎么弄成这样了?”
姜舒兰叹了口气,“不提了,咱们直接去学校报道吧。”
来不及回家了。
郭叔犹豫了下,见她坚决,也没在劝说,把方向盘转了个弯,直接去了清大的方向。
“舒兰,你是住校,还是住家里?”郭叔到底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回去就可以住了。”
姜舒兰思忖片刻,“第一年我先住校吧。”
还是不搞特殊化了。
郭叔点点头,“也成。”
等到了清大以后,老远姜舒兰就让郭叔把车子停了下来,两人提着行李,直接先去报名处报道。
报道结束后,拿到了宿舍的门牌号和钥匙。
这才去了宿舍。
姜舒兰以为自己来的算是最晚的了,没想到宿舍只有两个人。
她一愣。
里面的人已经开门了,笑声爽朗,“同学,你也是三零六的?”
姜舒兰点了点头。
“快进来,快进来。”
“我叫方琴。”
“我叫姜舒兰。”
姜舒兰朝着对方笑了笑,方琴眼睛一亮,“你可真好看啊!”
“你来的刚好,还有三个空铺,你可以先提前选一个了。”
第261章
姜舒兰点了点头,旁边的郭叔打量了屋子片刻,最后目光定格在窗边,朝着舒兰建议道,“要不?就要窗边这个床铺?”
他当年也在部队住过宿舍,知道这个位置是最方便的。
姜舒兰从来没住过宿舍,她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却极为信任郭叔。
她不由得点了点头,“成,就这个。”
说着,就要去拿行李,结果比她更快的是郭叔,直接把棉被铺盖都拿了出来。
准备要铺的时候,才发现这木板床的那一层木板,有些脏,脏可以擦干净,但是木板上面起了一层毛刺。
新棉花做的被套直接铺上去,要不了多久就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郭叔摸了摸床边,扎手,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清大的学校,条件也这么艰苦。”
他沉吟片刻,“舒兰,要不这样,我量个尺寸,回去赶个席子和床罩出来,在底下铺一层,你在往上铺铺盖。”
怕舒兰不明白,又把铺盖单独翻了出来,“这垫被我让你婶给你单独做的新棉花,这样铺上去,实在是……”
没说话的完,舒兰懂,那个方琴也懂。
她看到那白花花的棉花,当垫被的时候,瞳孔也跟着放大了几分。
看着舒兰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探究。
这种新棉花别说当垫被了,就是当被子,怕是许多人家都凑不起来。
再加上,对方说,回去……
这一切,很难让方琴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