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慌忙低下头去,虽然极力忍着,白皙小巧的耳垂还是慢慢地发热发烫。
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陌生男人结实而漂亮的身体,沈漪漪不免脸红。
她怕被世子看出来,就一直低着头,帮世子换上了新的中衣,系好系带。
“世,世子,奴婢先走了。”她抱着换下的旧衣服就要落荒而逃。
“站住,”男人声音淡淡的:“脱完了吗,回来把事情做完。”
沈漪漪心道糟糕,竟忘了还有绸裤没脱。
她怕世子又责怪她笨手笨脚,忙匆匆回来给魏玹脱裤子,意外地看见世子的另一处似也有肌肉高高隆起。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魏玹一眼,这一处也有肌肉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做奴婢的,除了缝衣端茶做饭什么的,给主子更衣也是分内之事,自己不看旁的人也会看,沈漪漪深吸一口气,半蹲下抽开白绸裤的系带,哪知眼前突然有个影子一晃……
沈漪漪花容失色,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狗子开始主动撩女鹅了,嘿
话说我前面剧情是不是写的太甜了?后面女鹅和狗子撕起来,宝子们会不会跑了呜呜呜
目前几章主要是给两人培养培养点感情,这样狗子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女鹅愤怒的情绪值也更高一些
所以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狗子是真的又狗又坏啊!随着剧情的发展狗子坏的程度大概是直线上升趋势,两人你追我逃,都对对方恨的牙痒痒,不能接受的姐妹们慎重一些哈!
注:“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一句出自《诗经》
第13章
沈漪漪杏眼圆瞪,险些要失声尖叫出来,“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道:“世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隔壁的兰蕙闻声赶过来的时候,沈漪漪已手忙脚乱地从衣槅后面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蕙姐姐,没事,没事,是我大惊小怪。”
“没事就好。”
兰蕙狐疑地看了一眼两人,世子倒是神色如常,依依却面红耳赤,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把帐子给魏玹放下,吹灭灯后才出来,沈漪漪还在外头站着,魂不守舍的,兰蕙柔声问:“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漪漪羞愧不已,给主子换个衣裳而已,主子都没说什么,她反倒小题大做差点哭出来,怨不得世子说她蠢,她支支吾吾道:“我,我看见一条虫子,怪丑的,就、就叫出来了,许是吓到了世子。”
说罢又十分担忧地问:“兰蕙姐姐,世子好像生气了,他说我蠢,世子会不会把我赶走,我……我现在进去认错还来得及吗?”
兰蕙笑了笑,安慰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世子看着清冷,但他很少发脾气和下人计较,你下次注意一些,莫再出差错了就无事了。”
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世子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责罚你?
到第二天沈漪漪顶着两个发青的眼圈儿被兰蕙叫醒。
她这一夜没睡好,心里都在担心魏玹会不会嫌弃她太笨把她又送回给齐王妃,或是直接赏了弟弟魏琏。
“依依,不是说要去和阿鸾姑娘去万年县施粥么,怎么还在睡?”兰蕙在外头敲了敲窗户。
沈漪漪一咕噜从榻上坐爬起来,推开窗打起帘拢,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疑惑,“和阿鸾姑娘去施粥?我、我不知道呀。”
“是纪乾刚刚来说的,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你赶紧准备准备。”
沈漪漪又惊又喜,忙起床梳妆打扮。
看来世子没有生她的气,她真是多心了!
也是,世子心肠这般良善的人,怎会因为一件小事便同她计较呢,日后她可做事真得妥帖一些才是呢。
两人和其它婢女坐在一辆马车上,阿鸾和月娘、端阳长公主主子们则在另一架马车上,阿鸾与月娘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红彤彤的小圆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
说是去施粥,其实施粥之后还能在外面的曲江、乐游原逛逛,这才是两个小姑娘最期待的。
端阳长公主上车的时候无意瞥了沈漪漪一眼,觉得那淡绿衫子的小婢女一双杏眼两颗梨涡生得甚是漂亮娇俏,叫人眼前一亮,又隐约有些眼熟面善,便问一边的阿鸾道:“阿鸾,那个皮肤极白的婢女也是你大兄身边的婢女?”
阿鸾之前就在齐王妃那儿见过依依,后来还是听朱樱与兰蕙说起,依依竟然去了大兄院里当值,暗忖大兄是红鸾星动了,因笑嘻嘻道:“姑姑,那是我大兄前不久新收的二等丫鬟,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呀?”
月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插话道:“这么漂亮怎么才是二等那,我看需提她做一等丫头才是,这样带了出门看着也赏心悦目。”
两个小丫头小小年纪便学着以貌取人,端阳长公主摇头笑笑,心中却暗暗赞道自己这位侄儿倒真是清心寡欲,身边放着个这么美的小奴婢竟也能坐怀不乱,难怪能如此得圣人器重。
*
等一行人到时,万年县西城郊的香积寺路旁已经支起了数个粥棚。
除了端阳长公主府和齐王府,还有宁王府、景王府、郑府、杜府等等,许多勋贵人家的粥棚上都各自标记了自家的徽记,有直接给发生粮的,也有热腾腾刚出锅的粟米粥和馒头等物,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婢女和仆妇、小厮在做事,娘子们自然不会抛头露面到外头去吃尘土。
阿鸾和月娘年纪尚小,端阳长公主不放心,就要兰蕙和沈漪漪带着两位姑娘去衣棚给流民们发干净的衣裳。
端阳长公主今年年纪约莫五十,鬓发半白,站不了一会儿就累得去了后面坐着。
兰蕙和沈漪漪便一人一个小的,沈漪漪手中牵着的是月娘,月娘比阿鸾小一岁,性子没有阿鸾活泼,但十分童稚可爱,觉得沈漪漪身上香香的,便特喜欢赖着漪漪唤姐姐,漪漪也很喜欢她。
然而一连几天施粥,沈漪漪都没碰见熟人。
这日是第三日,到了晌午天越来越热,端阳长公主年纪大坐不了太久,今日便留在了府中,阿鸾和月娘说累了也看够了热闹,一头钻进了绿荫下的马车里。
沈漪漪给两位姑娘倒了两盏茶水,一面用纨扇扇着风给两人纳凉。
隔着马车的帏帘,兰蕙在外面赠衣裳,二人各司其职。
沈漪漪想去外面转一转,一直等到两位姑娘睡着了,外头兰蕙也闲暇了下来,嘱咐兰蕙帮她看护着阿鸾和月娘,才敢下车出来。
“戴上帷帽吧。”兰蕙将帷帽递给她。
沈漪漪生得太漂亮,刚下马车的时候就不停地有人往她们这里张望,沈漪漪也不想惹麻烦,听话地戴上了帷帽,将面纱在脖间缠绕了一圈,这样也不会耽误施粥。
可她从晌午顶着大太阳一直施到了下晌,没人的时候也在外面坐着,竟愣是没瞧见一个熟人,不免心焦起来。
今日,可是施粥的最后一日了。在此之前她也不是没避开齐王妃给远在苏州的姨母写过信,然而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比起攒两年银子熬到赎身那一日,她更想立刻就回家。
她真的好想家,齐王府虽富丽堂皇锦衣玉食,多少女孩儿挤破了脑袋想进来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于她而言却不过是只华美的囚笼,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站起来,见马车里两位主子还睡着,便对兰蕙道:“等会儿两位小主子就该醒了,我去买两杯饮子。”
来的时候看见旁边不远处有家饮子店,兰蕙点点头,脚程也不远,走两步就到了,嘱咐她早去早回。
少顷沈漪漪从饮子店捧着两杯乌梅饮出来,一抬头望见街上正有个提着一兜似是发放的米粮等物的妇人从她眼前匆匆走过去。
这妇人发髻用一把青布裹着,插着一股半旧不新的银钗,背影矮胖,很是眼熟。
这不是她和表哥曾经的邻居张大娘吗?
“张大娘?”沈漪漪赶紧喊住她。
那妇人听到有人叫自己,果真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沈漪漪一喜,忙将帷帽摘下来走过去,“张大娘,是我啊,我是漪漪……”
孰料张大娘见着她后脸色却是陡然一变,低着头就疾步快走,竟好似不认识她一般!
“张大娘,是我啊,我是漪漪,你不认识我了?”沈漪漪上前拉住她的手。
张大娘一把甩开,怒道:“什么漪漪,我不认识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沈漪漪被她粗壮的手臂直推的往后倒退了数步,难以置信。
三人比邻而居这么久,她还给张大娘的儿子抄过书,张大娘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直觉告诉漪漪,张大娘绝对有鬼!
沈漪漪忙把乌梅饮扔到一边,提着裙摆就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张大娘,你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表哥现在在哪儿?张大娘,你站住!”
她一定要知道真相,一定要知道表哥究竟为什么要把她给卖了,否则便是立时死了也不甘心!
“站住。”
跑进一条小巷中,斜刺里忽横出一条手臂拦下漪漪,沈漪漪躲闪不及,差点撞到那人身上。
男人一把握住眼前小娘子雪腻香酥的皓腕,叫道:“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怎么生得这么水灵?”
沈漪漪正着急呢,眼瞅张大娘都快跑没影了,她使劲挣扎道:“快放开我!放开我!张大娘!”
这男人一身锦衣华服,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一副人模狗样,一看便不是寻常百姓。
他把手中折扇抵在沈漪漪的尖尖的下颌上,迫使她抬起头来,笑眯眯地道:“小娘子,你凶什么凶,分明是你撞了我,怎还骂上我了呢?”
沈漪漪愤怒地瞪大眼睛,她最讨厌有人色眯眯地看着她了,眼前这男人不是又活脱脱一个魏琏吗?
她啐了一口道:“呸!你这登徒子,赶紧放开我,我可是齐王府的婢女!”
男人还沉浸在眼前少女惊人的美貌中痴愣,一听齐王府这三个字,吓得嘴皮子都抖了抖。
齐王府,可不是他这等寻常纨绔能惹得起的。
男人慢慢松了手,沈漪漪忙要挣开,男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松手忽又一把攥住沈漪漪的手腕将她往一边没人的小巷里拉扯去,狞笑着道:“管你是齐王府的婢女还是宁王府的婢女,先让老子痛快一回,谅你回去也不敢说给别人!”
眼前是三个大男人,沈漪漪怎么应付的了,那为首的男人还不停地在她身上乱摸,沈漪漪吓得小脸惨白,“放开我,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呜呜呜!”
男人往她嘴巴里塞了条汗巾子扛到肩上,拍拍她圆润挺翘的臀,笑着道:“小美人别怕,郎君一会儿好好疼疼你,保管你得了再也不想离开我。”
沈漪漪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就在这没人的小巷子里做什么,他怎么敢!
她用力地拍打嚎叫,见鬼的是这青.天.白.日的周围坊中竟无一人循声而出。
沈漪漪挣的实在太厉害,小厮也有些害怕了,小声道:“郎君,这小娘子生得这样漂亮,会不会是齐王的小妾啊,待会儿她衣衫不整地回去,齐王杀了这女人是小事,找上我们麻烦就大了。”
男人听了这话也有些犹豫。
把沈漪漪放下,可是看着沈漪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红晕娇吁微微的小脸蛋儿,又万分地不舍起来。
“齐王的小妾我不敢碰,过个手瘾总行吧?”
男人一咬后槽牙,上下看着沈漪漪窈窕的身段,突然朝着她--------------/依一y华/的胸口伸过手去。
“别碰我!”沈漪漪捂住衣襟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