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手腕,朝陆彦青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死?
下半局打得很顺,阿轲一把五杀直接推了塔。
干净利落,carry全场。
所以这局打完后几个队友都来邀请她继续。
南瓷没推脱,拉上陆彦青又打了几把。
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三点半。
南瓷听到楼上的动静,就没再继续。
她站起身,对陆彦青说:走吧,要干活了。
嗯。陆彦青长腿一收,把手机揣进口袋,跟着南瓷走进厨房。
刘芝英下楼时,就看见南瓷弯腰正切着菜。
她神情专注,侧脸被暖白的灯光笼罩,生得柔和。
你在做什么?
南瓷听到声音抬头,回答道:英姐,我刚刚看米饭不多了,晚上要卖蛋炒饭应该不够,所以想做个鸡丝凉面。
刘芝英看了眼电饭锅里见底的白饭,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环视一圈发现只有她一人,就问:彦青呢?
他刚洗完菜,在外面算账。
等其他两个人下来,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而天色也渐晚。
门口写着CLOSE的牌子又被翻成OPEN。
只是晚上小镇的风染了点凉意,南瓷露在外面的肩膀吹得有些红。
陆彦青注意到,低下头问:你要不要进去?
南瓷摇头,没那么冷。
晚上的生意比中午更好,一直到将近七点,还翻了两台。
进来的是一对情侣和三个年轻男孩。
南瓷领着那对情侣在靠窗的两人位坐下,还没来得及把菜单拿给他们,就听见陆彦青用不耐烦的口吻,说着生硬的法语。
Deacute;soleacute;, je ne peux pas faire ce que vous m'avez demandeacute;.
(对不起,我不能照你说的做。)
她又听见隔壁那桌拍了一下桌子,一个男孩毫不客气地骂了句:merde.
南瓷看过去,就见陆彦青眉头紧皱,明显在压着自己的脾气。
她匆匆把菜单递给小情侣,说了句抱歉,就走到陆彦青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陆彦青声音有点闷,南瓷姐,这里不关你的事。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男孩就冲南瓷吹了个口哨。
Belle fille.(美女。)
旁边的两人在笑。
南瓷抬眸,冷眼看他。
穿件柳钉皮衣,发色张扬,袖管卷起露出小臂上的大片刺青。
她淡笑,Quoi encore?(什么事?)
男孩往椅背上一靠,对陆彦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彦青沉默几秒,向南瓷坦白:他们一坐下来,非要换你点菜。
三个人的心思,一点不难猜。
南瓷唇角扯起一抹没人察觉的冷笑,她拍了拍陆彦青的肩膀,轻声说:没事,我来吧。
可是
摄像机对着,他们能做什么?
陆彦青顾虑地看了眼,妥协地点头。
Que puis - je faire pour vous?(请问需要什么?)
南瓷看向他们眼神很冷淡,但足够礼貌。
年轻男孩在躁动的年纪胃口也显得格外大,他们慢悠悠地把所有的菜全指了一遍,然后坏笑道:Deacute;pecirc;chez-vous,J'ai faim.(麻烦快一点,我们饿了。)
南瓷点头应下,伸手想把菜单抽走,一只手却倏地摁住。
南瓷柳眉微蹙,看向男孩的眼神变得没有温度,视若死物,Quoi d'autre?(还有什么事?)
Je m'appelle Daniel.(我叫Daniel。)
那只手的主人朝南瓷笑了笑,交个朋友。
南瓷听着他那蹩脚的中文,也笑了。
她居高临下地觑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
你们,太小了。
说完,南瓷连菜单都懒得拿,转身离开。
男孩虽然中文不好,但能听出南瓷的嘲笑意味。
看着南瓷走进厨房的背影,眼里愤愤。
南瓷一走进,刘芝英就迎上来,关切地问: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好像听到拍桌子的声音。
没什么。南瓷把点菜单钉在墙上,来了三个小屁孩。
这时陆彦青也刚好点完菜走进来,看见南瓷忙问:还好吧?
南瓷笑得洒脱,当然,你看他们就是来做慈善的。
陆彦青的视线顺着看过去,落在点菜单上,松了口气。
南瓷把菜端上桌时,那三个男孩已经喝完了几瓶啤酒。
易拉罐扔在地上,一不小心就被踢得哐啷作响。
Daniel先用餐叉插了块糖醋里脊,又舀了一块沙姜鸡。
可没嚼几口,他就吐在了盘子里。
Qui a fait ?a?(这是谁做的?)
Je l'ai fait.(我做的。)
南瓷淡然地看着他回道。
Pourquoi c'est eacute;piceacute;?(为什么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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