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钻就钻呗,又不是没钻过狗洞。他满脸凶恶地“嗖”地一下就钻进去了,骆绎书觉得他也能嗖地一下,紧跟在温斐然身后。钻到一半,他突然“嘶”了一声。
骆绎书脸色惨白地低头,看到手掌和膝盖上竟然被尖锐的石子刮出血了。
温斐然见状“啧”了一声。
骆绎书听到后瞬间涨红了脸,反驳道:“你啧什么!”
“啧你没用啊!”,温斐然毫不留情反唇相讥,连钻个狗洞都这么娇气。
骆绎书简直气鼓鼓,他皱着眉不顾疼痛硬生生钻出了狗洞,气愤地道:“以后我会变得有用的!你等着瞧!”
温斐然嗤了一声不以为然。
这小少爷,没想到混熟了之后还挺牙尖嘴利的嘛!
小孩子的怒气来得快散得也快,很快温斐然跟在骆绎书身后,两人轻手轻脚地打开小楼的木门,顺着旋转楼梯进到二楼骆绎书的房间。
小别墅里面整体是复古风格的,一楼大厅的砖都是复古花纹。骆绎书的房间里刷了白墙,放了一圈木质家具,温斐然抬头,顶上当然不会漏水——这家庭条件已经够秒杀当时百分之90的国民了。
桌上放置一只鎏金的喇叭花仿古留声机,还有一只一米长的大寸收音机。
时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呈现一种泛黄的旧照片质感。
书架上整整齐齐放着一些书。一看这家的主人就很有品位,这些东西绝大多数人家里是没有的,更何况在这穷乡僻壤的小乡村里。
温斐然手指摸过复古的留声机,他觉得很美。
在末世,这些都是奢侈品一类珍稀的玩意儿。
转头,骆绎书已经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脏衣裤土黄土黄的,虽然温斐然晾晒过,但还是皱得跟什么一样。他去衣柜里翻新的,身上只穿了一条棉白的平角内裤。
温斐然看了他一眼,骆绎书劲儿一下又上来了,他的脸通红到了耳根,“你看什么啊?”
他的肤色虽然白皙,但由于常年病弱卧床,是一种苍白羸弱。
温斐然拉开背心看了看自己初具雏形的腹肌,“切”了一声,“小白斩鸡!”,他才没兴趣看。
男人之间微妙的攀比心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骆绎书飞快地穿上新的衣裤,心中暗自发誓以后要变得强壮。
但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强壮不起来,低烧产生的混沌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他拿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拖出床底下的一个药箱子,翻出两粒退烧药吞了下去。紧接着取出棉签和碘伏,熟练地给自己的伤口消了消毒。
收拾停当后,他看到温斐然的目光在那台老式留声机上面。桌子上放着一盘五颜六色的小糖果。
骆绎书走过去,手指抓起一颗糖。
嘴巴里猝不及防被塞进一粒水果硬糖。
带着酸度的甜味一下子在嘴巴里化开来,温斐然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个笑容。
骆绎书被他恍了一下神。
层层糖纸被扯开,骆绎书来不及撤离的指尖碰到了温斐然的小虎牙。
软绵绵白嫩嫩的手指还没有发育成成人修长的指骨。温斐然吃着糖看他一眼,突然发现骆绎书这家伙男生女相。
头发黑亮亮的,皮肤白皙剔透,好家伙,这要是男扮女装,那不得比小王美人美到哪里去了!
骆绎书突然道:“我给你照张相吧,你刚站在留声机前面就挺有感觉”
温斐然:“......”
这照相机是他爸爸在日本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是个时兴玩意儿。
骆绎书感觉头重脚轻,明明应该躺进被子睡觉了的,但他就是执拗地想先照张相再说。
温斐然站在留声机旁边,并不觉得讨厌。骆绎书没有胡闹,也没有蛮不讲理。
似乎只是正常小伙伴之间的玩闹而已。
这对温斐然来说很新鲜,因为上辈子光顾着组团打丧尸了。
摄像机镜头对准温斐然的时候,骆绎书皱眉,他在镜头里看到温斐然穿着短裤背心,背心里露出来的胸口的象牙白色和胳膊上是两个色号。
他放下照相机。
“你等等!”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衬衫西裤,让温斐然穿上。
温斐然难得听话地穿上了,把背心大裤衩往旁边一扔。
他的脸有点黑,但一看就是晒黑的,是那种柔和的蜜色,配上优越的眉眼轮廓,怎么看怎么顺眼。
骆绎书刚举起照相机,又事儿精地放下来。
他转身拿起床头的一个木偶人娃娃塞到温斐然手里——这样就可爱多了。
温斐然看着那个人偶,忍不住吐槽:“多大了,还玩洋娃娃”
骆绎书毫不理会,他对准焦距,嘴角弯弯,对温斐然笑道:“笑一笑嘛!”
温斐然闻言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骆绎书拍得很开心。
两个大男孩并不觉得在这玩变装游戏有什么不对。
对于普通人来说,骆绎书家里的小玩意儿实在太多了。他似乎立志要把温斐然改造成他心目中的模样。
温斐然抱着个洋娃娃坐在椅子上,骆绎书拿出梳子来先是给他梳了梳头发,然后用剪刀给他咔嚓咔嚓修剪了一下头发。
他转来转去,哪里有不对的就剪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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