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冲撞的是睿王妃,让婆子去赔罪,是没把睿王妃放在眼里吗?
祝大人非常生气,难怪女儿会做出那样的蠢事,有其母便有其女,都是做母亲的没有好好教导。
祝太太当然不服,这些年她在祝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丈夫从未斥责过她,再说,想和周家议亲的,不是丈夫吗?若是他不说,她和女儿怎会知道有个周昀?
祝太太大吵大闹,抓破了祝大人的脸,长长的指甲差一点伸进祝大人的眼睛里,祝大人勃然大怒,把祝太太打得鼻青脸肿。
祝太太则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外甥女身上,她觉得女儿做出的事,都是外甥女教唆的。
于是没过几天,那位表姑娘出门的时候,被一个醉汉当众扯下帷帽,还在脸蛋上摸了一把。
因为是在街上,被很多人看到,祝太太便给姐姐出主意,把外甥女远嫁出京,嫁了个小户人家。
关于祝三小姐的事,京城里狠狠地议论了几天,颜雪怀没再理会,一来,她毫发未损,二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祝家的脸皮再厚,也不会再去招惹周家了。
这件事上,她不会推波助澜,她只是要让祝家知道,以后看到她,看到周家的人,最好躲得远远的。
很快,祝三小姐的事便没人提了,因为京城里有了更大的新闻。
飞鱼卫一夜之间查抄了三座官员府邸,其中有一位四品,两位从四品。
京城里人心惶惶,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这三位官员犯了什么事,自从皇帝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做。
查抄官员宅子的是韩峰和他手下的飞鱼卫,柴晏没有露面,而实际上,这都是他查出来的。
六郎没有朋友,也很少与同僚来往,他住的是养父母留下的独门独院,周围住的是多年的老邻居,邻居都说,他是一个脾气很好,但是沉默寡言的人。
这人的生活圈子太简单也太干净,但是柴晏认为,一个在京城里生活的人,不可能完全不与人接触,他只要还活着,就要接触到人。
六郎要拿出一半薪水给堂兄,因此,即使是假装,也要让人感觉到他生活拮据,所以他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煮的,当值的时候也是从家里带饭。
要煮饭,就要买米买面,还要买菜。
六郎住的巷子外面,便有一家杂货店,可是据杂货店的老板说,六郎从不在他这里买东西。
飞鱼卫用了五天时间,终于查到六郎买米面的米铺,常买菜的菜摊,以及买盐买油的杂货店。
而此次飞鱼卫抓走的三位官员当中,其中一位官员家里的管事,便是米铺的东家;另有一位官员的乳兄,便是那菜贩子的姐夫;而那家杂货店的老板,则是另一位官员身边小厮的亲舅舅。
皇帝和太子非常重视这个桉子,太子亲自去过诏狱听审。
韩峰是刑讯高手,且,他够狠,刑部和大理寺不会动用的酷刑,在韩峰这里都是随时可以动用的。
短短三日,那位家中管事是米铺东家的官员便撑不住了,他是文官,科举入仕,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身,哪里扛得住诏狱的酷刑。
他是第一个招供的,为此,韩峰还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原来,这位四品大员曾经有一位姨娘,是福王给他的。
那时,他还是一地知州,后来站位正确,皇帝登基后,他官运顺畅,连升两级,如今已是六部里响当当的人物,只要他不出差错,再过几年,很可能会入阁。
那位姨娘很受他的宠爱,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一个七岁,一个五岁。
正室膝下无子,其他姨娘生的也都是女儿,他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早就记在正室名下,是当嫡子教养的。
早在柴荟出事之后,他便将那位姨娘远远送走了,且,那位姨娘的来历,也只有他和夫人知道。
可是两年前,那位远在乡下的姨娘忽然让人给他送来一封信,他打开信,才知道里面的内容并非姨娘所写,而是一个叫金五的人。
金五说若想他与福王的关系不被人知道,就要办几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金五在信上没有说。
但是没过几天,他的长子便病了,孩子腹痛如绞,请大夫看过,用药之后不疼了,可是过上两个时辰,便再次疼痛难忍。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以管事的名义开的那家米铺里,来了一位客人,那人便是六郎。
六郎是给他送药来的。
从那以后,六郎每个月都会来送药,如果没有药,他的长子便会痛不欲生。
金五每次给他的信,都是以那位姨娘的名义送过来的,信上的字是姨娘的笔迹,但是落款却是金五。
他也悄悄让人去看过,姨娘已经不在庄子里了。
他给金五办过三件事,他在户部,虽然不是户部的堂官,可也手握重权。
他按照金五的指示,批过一笔五万的银子;他利用他的关系,将两名官员安排进了六部;
除了这两件事以外,金五还送过一个女子进京。命他想办法将这名女子送给端王。
可惜他一直没能将此事达成。
他不是没有抓住机会,可是端王妃太厉害了,管得很严,那女子还没有靠近,就被端王妃的人给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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