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香囊是城里的姑娘送的”谭小莲脸色很是难看,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上了苏可方的当
“我可没这么说”苏可方无辜的笑着。
“小莲,咱们走”王氏沉着脸拉起女儿,快速的从付家门口离开。
“娘,您说安哥哥是不是喜欢上了城里的姑娘,他会不会跟我退婚”远处传来谭小莲的哭声。
“不会,不会的这亲事是你们爷爷在世时定下的,他退婚就是不孝”王氏此时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不是她容易相信人,只是苏可方这丫头的话也有些道理,安儿年轻气盛,能经得起诱惑吗
贾氏没忽略苏可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坏笑,直到王氏母女走远,她才“噗嗤”笑出声。
“你是存心戳她们心窝的吧”贾氏好气又好笑道。
“嫂子,我哪有”苏可方狡黠的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我只是一片好心提醒她们几句,谁知她们会想歪”
贾氏愣了一下,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边扶过卢氏,边挤兑道:“娘,咱们回去吧,这丫头向来都是好心做坏事,咱们别被牵连了”
今天的事反而让姑嫂两人去了隔阂,卢氏也很高兴,就顺着贾氏的话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娘,您也太偏心了”苏可方佯装不满的撅了撅嘴,然后从地上篮子里的抓出一把草药塞给贾氏:“嫂子,娘的心都向着你,那给娘清理伤口的任务也都交给你吧。”
母亲和哥哥为了她的伤将家底都给掏空了,她能下地后就没让母亲再到镇上抓药,而是自己上山采些草药回来敷。
乡下人都识得一些草药,卢氏无力负担之下只有由她去了。
目送母亲和嫂子离去,苏可方才弯腰去拿篮子,却看到地上还有一个小布袋,好些黄豆从袋口洒出来,她这才明白母亲和嫂子怎么会在王氏母女上门找茬时恰巧也在了。
不过苏可方有些纳闷,自从自己醒来后,嫂子从没来看望过她,今天怎么会跟母亲一块来
苏可方又哪里知道,其实贾氏根本就不是来看她的,她是从地里回来,经过村尾时看到卢氏和王氏母女在付家门口争吵,这才跑过来帮忙的。
苏可方在拾黄豆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挪开脚一看,竟然是半截断了的木簪,而另外半截则静静躺在几步之外。
这支木簪苏可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哥哥当年送给嫂子的定亲信物,是哥哥亲手做的,嫂子这些年一直都戴在头上,想来是刚才跟王氏撕打的时候掉出来被踩断的。
哎,嫂子要是知道这木簪断了肯定会难过的,毕竟这支簪子对嫂子来说意义非凡。
或许,她可以帮嫂子把这两截木簪修补起来。
她前世是个木雕师,别的不在行,雕刻和修补木头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想到这,苏可方不由懊恼的拍了下额头,这两天她在为以后的日子发愁,怎么就没想到要用自己的木雕手艺养家糊口呢
要用木雕手艺养家糊口,首先需要一把刻刀,眼下没有刻刀,她只能勉强用其他刀子代替了,等她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把合手的刻刀。
心中有了计划,苏可方兴高采烈的抱着小布袋进了院子,可在看到坐在屋檐矮凳上的婆婆付氏时,苏可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刚才她母亲和嫂子跟王氏母女闹的动静不小,她婆婆在家竟然没出去看上一眼
“娘,刚才我娘和我嫂子跟王氏母女掐架。”苏可方视线落在付氏脸上,淡淡陈述着刚才发生的事。
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即便心里再不舒坦,也想弄清楚婆婆为何要袖手旁观
付氏缓缓站起身,优雅的理了理身上破旧的衣角,看着苏可方缓缓开口:“丰果村的乡亲心思单纯,你好糊弄,可我还没老糊涂。”
付氏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饱经风霜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疲惫:“我知道老大对不住你,但你既然已经嫁入了我们付家,就是我付家媳,你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干出些有辱付家门风的事”
付氏淡淡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苏可方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最后却化成一声苦笑。
这事能怪谁呢摊上原主这么一个儿媳,付氏也是哑巴吃黄莲吧
只是刚才她都将乡亲们忽悠过去了,没想到坐在院内的婆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只能说,有个太精明的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可方将黄豆抱进厨房,抓出两把黄豆清洗干净,花了大半个时辰熬成一锅乳白色的黄豆汤。
看着乳白色的汤汁,苏可方咽了咽口水。
来到这里后,她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中午这顿黄豆汤已经算是最为丰盛的了。
苏可方盛了四碗黄豆汤端到厅屋,放在那张破旧不堪的八仙桌上,付氏和付家老二付辰祥,还有付家老三付任飞才各自从屋里走出来。
苏可方这才知道,原来除了婆婆,两位小叔子也都一直在屋子里呢
第6章 遇黑瞎子
付氏可谓是面无表情,剩下的两人看到苏可方都是一脸的怒意,老二付辰祥还好,冷冷扫了她一眼就坐下无声的喝起汤来,而付任飞却狠狠的瞪着她,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苏可方不以为意的勾了下唇角,看来这小叔子是被婆婆警告过了,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刺她几句才怪
这一家子现在不待见她没关系,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改变对她的看法的。
苏可方喝完汤,收拾好碗筷,这才找了一个空坛子放进篮子,带上柴刀上了山。
丰果村后山山脚下有一条小河,河水途经临安村、丰果村、香坊村,流入怀唐县城外的护城河中,这条河是周边几个村子的饮水来源,小河上支着一独木桥,这是丰果村村民上山的必经之路。
苏可方脚步轻盈的过了独木桥,并以惊人的速度上了山。
她前世是木雕师,有时为了寻找合适的雕刻木材,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都跟师父穿梭在深山老林之间,再高再陡的山她都能如履平地。
丰果村外山的树木因为村民们的长期砍伐,已不似几年前的茂盛。
为了尽量让嫂子那支木簪修补后看不出痕迹,苏可方打算先找些松脂回家进行简单处理,松脂经过加工提取出来的松香是一种很好的黏合剂,用来修补木簪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松香还有其它多种用途,是很珍贵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她的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找到松脂了。
事实证明,她运气真不太好。
她在外山转悠了一圈,除了看到几株长势不好,连果子都不结的果树外,连根野菜都没看到,更别提松脂了。
苏可方往林子深处看了眼,稍作迟疑便抬腿向林中深处走去。
据说这座深山内有大型猛兽,平常除了附近村的几个猎户隔段时间会结伴进山,其他乡亲连靠近这座深山都是不敢的。
乡亲们不敢冒险,那是因为他们还没被逼到那份上,近几年风调雨顺,除去赋税大家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可付家的情况不同,付家刚在丰果村落户,连所住的屋子还是将别人废弃的茅屋修葺的,地是分了几亩,只是付家人不懂农活都荒废着。
外山的吃食都被乡亲们采摘得一干二净,所以她只能冒险进山寻找松脂,顺便看能不能弄些能填肚子的东西。
三月的阳光浅薄,无法穿透山林中茂密的枝叶,这让林中深处的气温比外山低了好几度。
苏可方摸了摸手臂泛起的鸡皮疙瘩,边小心翼翼的往林子深处走,眼睛边往周围的乔木或灌木看去。
走了将近两刻钟就只看到了一些蘑菇,而且还是一些毒菇,苏可方大失所望。
苏可方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发现不远处的一棵马尾松树,身上疲惫顿消。
外观看不出这马尾松的树龄,但直径估摸着有五十厘米长,想必能采出不少松脂来。
苏可方兴奋的绕着马尾松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疤节较少的位置刮去树上的粗皮,然后用柴刀开了一道沟,再将带来的坛子用藤蔓绑在沟的下方,将坛口对准沟沿便于松脂流入。
松脂的流出需要一定的时间,得明天再过来收。
弄好采脂沟,苏可方也不打算歇息了,仔细辨认了一下所在位置的方向后,又向林中更深处走去。
刚走出几米远,苏可方脚下一顿,瞪大双眼警惕的向周围扫了一圈,全身呈戒备状态。
没错,她嗅到了危险的讯号。
她前世跟着粗心又没责任感的师父穿梭于深山老林间,久而久之便有了识别危机的本能,这种本能让她师徒两人屡次避过了危险。
她此时身上没有防身的利器,所以她不敢大意。
就在这时,一棵大树后传来“嗷”的一声,伴随着一沉重的步伐,一只个黑影毫无预警的从树后窜出,直直向她扑了过来。
黑瞎子
苏可方心下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她身子敏捷一跃,同时利用脚下腐烂的枝叶滑出几米远,堪堪避过黑瞎子扫来的臂膀,但是手臂还是被黑瞎子的爪子给伤着了。
刚刚还觉得有些凉意,此刻她后背衣裳却被汗水打湿了,站定后,她视线紧紧缠住几米外的黑瞎子。
这黑瞎子看起来笨重,可动作一点都不迟缓。
苏可方心里不是不恐惧的,以前她和师父进山时都会随身携带麻醉枪,可现在她手中除了一把柴刀并无其他利器,她不确定自己今天能否躲过一劫。
苏可方是个执着的人,即便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没后悔进入深山,她只想着怎么躲开这只黑瞎子的攻击。
她握紧手中的柴刀,眼睛盯着几米外的黑瞎子,同时在脑中计算着方位,准备在黑瞎子下一次进攻时给它致使的一刀。
“嗷”黑瞎子显然在为自己的失手而恼怒,怒吼一声,又朝苏可方扑了过来。
苏可方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视线落最终落在黑瞎子的胸腔之上。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
对,就趁现在
苏可方死死的盯准了黑瞎子胸腔的两肺之间,在黑瞎子一掌向她挥来那一刹那,她身子一蹲避过黑瞎子的大掌,说时迟那时快,举起手中柴刀就向黑瞎子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
苏可方这招非常冒险,不过她已估算过,她最多会受点轻伤,却不会致命,否则她也不会冒这险。
眼看手中的柴刀就要刺入黑瞎子胸腔,苏可方全身热血都沸腾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一刀一定能劈中黑瞎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黑瞎子黑臂在半空中一顿,转身就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苏可方身子已向前扑去,想收手已来不及。
“呯”的一声,措手不及摔趴在地上。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身,却发现黑瞎子越跑越远,转眼不见了踪影。
什么情况
苏可方傻眼了。
突然,苏可方听到一阵抑扬顿挫的身笛声从林中传来。
那正是黑瞎子消失方向
第7章 空间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