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子倏地上前几步调皮地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他后颈,画面开始跳脱起来。
不像之前那番模样,漠然又迷离,他小幅度的缩开脖子,伸手往后精准地定位那双手把她手腕拿下,两人都侧着身打着哈哈上到顶。
下到魔毯,跺过雪地,她选择鞋子看起来挺笨重的,脚下一不注意,绊到一脚,赵藜雾和她平行跺着走,见她这样,便伸手扶着她胳膊往前走几步,她稍微适应下来就放开,刚好到涂雨鸥他们那一帮人跟前。
那小姑娘自来熟,赵藜雾没寒暄几句她就开口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孟西奥,大家也可以叫我笑笑。”
“笑笑好。”“好呀,小美女。”“你好。”其他几个坐在雪堆上连声附和。
不一会儿,大家热络完开始踏上雪板,冲刺着激情前行。
涂雨鸥挨着邢祈言在顶端喝着水,瞧着下面的场景,雪地上部分初级者开始在雪道一旁踏板学习,分散开成小蚂蚁般一点点搬运。
无意间瞥到,不远处,奶黄色滑雪服映着笑笑的脸无瑕青涩,妥妥的活力少女,身上背着乌龟垫,跟在赵藜雾身前认真说着什么,涂雨鸥扭开头,撞上旁边那人的眼神,那眼神示意着下去玩一把。
她起身利落地立起雪板,“啪嗒”一声戴好装备,和他从另一雪道走去。
“梧桐哥,你说好的今天当我初级教练。”
赵藜雾划起雪板一个转弯地稳稳地站在她面前,伸出双手手臂放在肋骨前,“手拉紧我手臂,膝盖微屈,保持重心平衡,别怕摔倒。”
边说边带着她往下滑几步,又继续循序渐进几次,她慢慢会放下心来自己站起身,哪怕步子不稳,大概快一个小时,她就能平稳地站起身,划个十来米不是问题。
等下面那几个朋友玩疲上来休息,赵藜雾就交付给一个很有技巧的女生教她剩下几步。
那女生也开心地接下,走过来,“要说咱这几个女生里最有技巧滑得最好的,那必须得是涂雨鸥,隔壁雪道她可是单枪匹马赢好几个男的。”
说着耳边有漾起隔壁雪道的人欢呼。
隔壁雪道逐渐热血得变成赛道,洁白的雪地上只有放置叁叁两两的跳跃台。
赵藜雾交代好她,捞起雪板就往隔壁雪道走去。
如欢呼那样澎湃而悸,赶巧的遇到最后的两块技巧板,他们玩自定的类型,空地富余足够展现技巧,毕竟不是专业的,失误不大的前提下,最先完成跃台技巧安稳落到松软的雪地上的即为胜利。
涂雨鸥速度卡着第二第叁边缘徘徊,最后一个跳跃台,中途还有部分雪地,她俯身刻滑,手似扶雪又非如此,腿部力量和身体平衡点反复横跳着频率向下漂移,前后刃丝滑轮换,贴地飞行,发丝起舞在雪白的世界里,自然又享受。
和她单板背面那单只涂鸦黑蝴蝶一样,轻飞翼舞。
在最后的跳跃台上她踮起板缘,鲤鱼打挺地跃起高度,在半空中呈现出弧度流畅地滑下跳跃台,最后以平花代表性动作之一结束征程。
落到底下的雪地举起右手示意。
取得第二的好成绩。
紧随其后的是邢祈言。
两人在终点佝偻着身子互相洋溢着浩荡的笑容那目光,周围人的欢呼雀跃,自觉承认着的关系,着实刺眼。
也着实够得着浇灭一切,希望,虚妄,那些日夜里渐升渐长不可忽视的感情,比着现在这画面,犹如鱼涨潮慢上下迭伏,不说大起大落,至少心中那丝丝昂起的火焰似乎都要被扼杀干净。
他面上展露出坦荡又无畏的表情,嘴角上扬,心里却抓狂。
挺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料到,她也在开始新生活,我怎会第一天才知道,她没心没肺,利用起人的情感来总是纯熟。
最重要的是他赵藜雾十年前甘愿入阱,甘愿被她掌控。
现在似乎也在巡着她要的结果奔去。
借助别人为此让自己狠下心来,真是残酷。
突感一切,似美好似梦痴,美好的是他可以不被困在旧梦里,人的自尊有度,他到尽了。
梦痴的是他似乎在这刻看懂了情怅,可这感觉着实难受,他一整个心里满满的溢着她,打碎回忆还连着筋骨。
四肢百骸都熟悉了她。
他左眼又开始紧依着节奏跳着,他能感觉此刻他的神经脉络鼓动着莫名的情绪,想把她碾碎揉烂揉进骨子里。
他现在不甘放她去更远的天空,十年前是,现在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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