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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两分钟才回,似乎有点不屑。
    [就那样。]
    丛京笑了声。
    [你就是看不惯人家比你帅,不肯承认。]
    这条沈知聿倒是回得快。
    [你再好好看看,回去靠近点,看看你哥哥帅不帅。]
    丛京觉得他幼稚,开个玩笑,还较真上了。
    马上他又说:[光顾着跟你聊天,刚刚单手打牌没看桌面,又输了个大胡出去。陪你聊天这代价是不是够大的。]
    [丛京:那你认真玩嘛。]
    [沈知聿:不想玩,只想跟你聊聊天。]
    [丛京:输钱了怎么办?]
    [沈知聿:就当开心了,能陪你,玩这么点也没关系。]
    丛京忍不住笑。
    她接着又看了会秀,对应册子看看这个品牌首席执行官以及各大设计师的人生履历。
    看完后发现,她是真的酸了。
    [丛京:这场的设计师都好优秀,那些参加的新人,全都是年纪轻轻就拿过各种奖的。什么海归,什么博士,连助理门槛都是研究生起步。唉,我忽然觉得我当初是不是也该往上读读,感觉出现在这种场合,相形见绌了。]
    那边沉静了会。
    沈知聿回:[那你想读吗。]
    [丛京:算了,都这个年纪啦。]
    [沈知聿:学无止境,现在还不晚。]
    [丛京:真的算了,我就是感慨下,读书对现在的我来说需求不是很大。话说回来好像哥哥也是这么优秀的人呢,你要是来这里,肯定是全场关注的那个。]
    沈知聿应该是笑了声。
    [沈知聿:贫。]
    这个话题结束后她没再说,专心做看客,也没影响他打牌。
    毕竟那群男人在一块数额玩得都蛮大的,随便输一场都那么多钱,她可舍不得沈知聿输。
    只是说起他朋友结婚这事,丛京记起,宋善思也要结婚了。
    那丫头速度是真的快,男朋友得到她爸妈同意以后,什么流程都是光速办理。现在在筹办,估计下个月中旬的婚礼。
    丛京给她准备了个大红包,和她说的时候,宋善思高兴地问她数目。
    丛京说:“五位数,满意了吗。”
    宋善思笑得合不拢嘴,过会又说:“可是你现在有我哥给你撑腰诶,我哥的就是你的,我哥那么有钱,钱肯定都是以亿数的。京京姐,要不咱俩当个劫匪,我给你俩牵线,你把他的钱分我一点,不要太多,百分之一就好!”
    丛京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时就跟她笑:“我不管你哥的钱,劫不出来。”
    这丫头这些年一直老样子,性子大大咧咧,说话也捂不住。
    她跟她男朋友谈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能结婚也算是苦尽甘来,虽然她对象条件和她比起来肯定远远够不上,但听说男方勤奋,这也就够了。
    宋善思打死也没想过自己结婚会比她哥早,天天拿这个排挤她哥,说她26,她哥33,三十多的大男人还没结婚,家里上下都要盯他。
    她也抽着机会问过丛京有没有结婚的想法。
    丛京模糊不语,没给过准信。
    她觉得结婚肯定是时间问题,只是丛京是慢热的性子,她哥一个不提,一个又不主动,这事就没提上日程。
    宋善思又问她,那感觉他俩能谈到什么时候。
    其实丛京也不知道。
    转眼进展到尾声,丛京却忽然没了什么心绪去看。
    无端的,想到刚和好的时候去纹身,清秀的纹身小哥问她的一个问题:万一以后分手了怎么办呢?
    分手,没想过。反正就觉得日子一天天的过。
    可自从看了沈知聿为她纹身后,那天夜里染着泪眼靠在她身上撒娇,软着声音和她求,以后他们就是一体的了这种话。
    无形中羁绊已经深到,她单是回想沈知聿那种样子,静电都在四肢缓缓地窜。
    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
    外面下雨了,丛京没有带伞。
    从会场出去时天已经暗了,不止入夜,淅淅沥沥的雨水沿屋檐慢慢往下滴,没入台阶下。
    夜间了。沈知聿那边应该刚吃完饭开始夜晚主场,这是他兄弟最后的聚会,他肯定要待久一点的,说不定还有他同学,许多的熟人。
    丛京不太想去,可和他说了以后,他只一句:那就来我这边,一起聚聚。
    那种声色犬马的场合她向来不太适应的,虽然他那群朋友对她和善,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格格不入。
    [沈知聿:我去接你过来,晚上一起回家,怎么样?]
    看到消息,丛京拒了,只说:[不用你接,哪有去聚会一半中途走了的道理。我自己可以过去。]
    [沈知聿:行,那到了给我发消息。]
    丛京这两天不太想开车,上次沈知聿那车实在开得不顺手,加上晚高峰的路况她着实驾驭不住,之后麻烦了就在附近的王叔送她一趟。多年的熟人的,话也好说,很快就来了。
    他们那群人聚的地儿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会所,玩的就是奢侈。丛京过去时外头停着两辆兰博基尼超跑,张扬得吸引了全部目光,门前张灯结彩,因为办着聚会,那位朋友有心要让全世界知道他结婚了似的,什么都整得跟婚礼现场一样浩大。
    丛京下车后和王叔道别过去,撑着伞,却在门口被人给拦了住。
    “小姐,您有预约吗,我们这儿是会员制,没卡不能入内的。”这儿的服务生都是穿旗袍的,有江南水乡的柔情,处处妥帖。
    丛京没料到这出,本想怕打扰了沈知聿就没提前发短信想自己进去找他,闻言,只说:“有熟人在里面可以吗。”
    别人问:“熟人是哪位?”
    她刚想报名字,后边拿包走上来的女人忽然讶异喊她:“丛京?”
    丛京回头,看见干练妆容眉眼艳丽的栾玉。
    很久没见,第一眼丛京还没认出来,之后才后知后觉,这是哥哥曾经的朋友兼合作伙伴。
    丛京弯唇,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栾玉一早听到这边说话,很快和对方说:“我和她认识,让她跟我一块进去就行吧。”
    丛京却说:“没事。”
    大家看她。
    她拿出一张卡放到前台上,问:“其他的消费卡可以吗,沈知聿有,应该也相当于我有了。”
    对方愣了一下,包括栾玉也是。
    桌面的那张烫金的卡。
    上边写着沈知聿三个字,见字如见人。
    大家没想这位漂亮的女人还有这个来头。
    要说今天谁在这开台不知道啊,那群人是大名鼎鼎,其中有几个出名的这儿也都知道,特别是沈知聿,不仅知道,还要奉承着。
    可眼前的人有他本人的卡,那象征着什么。
    对方态度也不大一样了,依旧礼貌,但更加周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马上领您上去。沈先生等您很久了。”
    那边马上叫了两位侍者,这态度和被栾玉领进去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一旁,栾玉这才打量她。
    发觉她身上气质确实变了很多。
    如果原来她见丛京,觉得就是个青涩稚嫩的大学生,拿不出手。那么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身上多了知性,也多了大家闺秀的谦疏感。
    她漂亮,甚至比自己更加年轻,栾玉头一次竟有那么一点点相形见绌的感觉。
    她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自信,也多了一份从容不迫。
    难怪沈知聿那么些年一直惦着她。栾玉想。
    两人一块进去,门一开,大家视线望过来,热络涌出,有人招呼栾玉,有人说:“小嫂子来了。”
    沈知聿人坐在牌桌上,麻将,里头烟雾缭绕的,却又不是劣质香烟的感觉。
    屋里有香氛,还有各种人候着,高级感充斥。
    看见她,他立马推牌起身,过去说:“怎么到了也不说声,我都没下去接。”
    丛京说:“没事,又不是多远的路,到了我就直接自己上来了。”
    外面在下雨,她把伞收了靠在一边,沈知聿看她穿的衣服,又去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捏了捏:“手怎么这么冷,路上吹风了?”
    丛京摇头:“没呢,可能看秀的时候空调冷气吹多了吧。”
    虽然下雨,但其实温度不低,甚至夏季的雨夜还有点燥热。
    沈知聿回头,手指微抬,示意那边的人调高室内温度。然后又让了位置出来,让她坐,接着拿过茶几上的茶壶倒热水。
    这种细致的关心总是无意识流露的,沈知聿都忘了他前一秒还在牌桌上,马上人就下来了,留了打到一半的残局,还有周围纯纯围观的朋友。
    朋友几个还看着呢,瞧着他对小女朋友那宠溺的劲,好像一看到她其他什么都不入眼了。
    别人啧了声,小声说:“他是不是忘了这还有咱们呢,把咱们丢这儿,吃狗粮来了?”
    真就没见过沈知聿这幅样子。
    原先从没说把他家那位叫出来过的,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看,这好像还是头一次过来,也是他们头一次看着沈知聿这种模样。
    栾玉一进去就被拉上了牌桌,毕竟人少了总得有个替补,大家跟她熟,和对丛京的客气礼貌不同,那都是多年以来的关系了。
    栾玉把牌推下去,问:“打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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