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出门后张起灵是过了一会儿才起来的,张起灵的睡眠一直都是片段式的,在周围有人的时候他很难进入睡眠,尤其是这个跟他同床共枕的人感觉并不像是其他普通的人的时候,更是难以完全放松下来,既然吴邪已经出去了,那么他也可以放松一小会儿。
九点以后所有人都已经清醒地在下面的一楼大厅里集合,吴邪八点半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只有吴三省和潘子起来了,于是吴邪上去收拾了一下也就差不多了,三个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等其他人下来。今天有事儿,所以大家都没喝酒,也就是随随便便找了点儿东西填饱肚子就出了门。服务员倒是上了心,还真的把她弟弟叫过来给几个人领路,小孩儿身上的衣服说不上好看更谈不上时尚,但是穿的整整齐齐的,也不知道是跟他姐姐说了什么才会这么听话把衣服穿好。几个人背上东西也就上路了,吴邪还特意给服务员妹子道了谢,果不其然地看到妹子满脸通红。
接下来就是两个小时的山路,那小孩儿穿着衣服怎么走怎么不舒服,吴邪就看着他一路上忸忸怩怩难受的不行,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那小孩儿如蒙大赦地一指前面:“就那儿了。”吴邪看了看,这山沟应该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估计这边儿夏季降水量其实不少,不过现在这沟里头只有一条浅浅的勉勉强强能叫做小溪的水流,都被冻实了,一整条的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晃人眼睛得很。其实这种穷山恶水十有八九是后天形成的,往前推个几十年这里说不定还山清水秀着呢,但是那些年的那些事儿确实是太狂热了,弄得很多地方环境一下子就给毁了,吴邪没有具体考察过,不过估计跟这样子也差不了多远。如果不是这里环境破坏太严重导致山体塌方,这里头的殉葬坑当然也不会给塌出来,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应该能叫的上因祸得福。当然了,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吴邪根本不需要操心,不管是水土流失还是土质疏松盗洞容易坍塌,这些事情都不用吴邪操心,现在的吴邪旁边可是有着吴三省潘子张起灵的,他没必要强撑着分析一切扛起所有人的命做那个无坚不摧的小佛爷,只需要悠悠闲闲地当一个小老板新手土夫子就好了。
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个带路的小孩儿把人带到后就跑到吴邪面前来,看起来极其镇定,问题非常大胆:“你能再回来之后把手机号给我姐吗?”吴三省等人听到小孩的话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吴邪露出揶揄的微笑,当然张小哥这个轻度面瘫除外。沐浴在四人的目光中,吴邪礼貌而淡定的微笑:“好啊。”小孩儿严肃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提出了要求:“带路费。”“都要了人家电话了还想要带路费,这么贪心啊?”潘子逗他。小孩绷着脸摇头:“号码是给我姐要的。”“多少?”吴邪蹲下来平视小孩儿,眼睛里满是笑意。“五十……二十五?”小孩儿思考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开口。吴邪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递给他,小孩规规矩矩地接过去,转身就想跑,但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回来对吴邪道了句谢谢再见,和上辈子抢了就跑的光屁股小孩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小孩儿跑远了,几个人就开始爬前面的缓坡,他们本来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现在是下去再上来,还好坡度不大,也算不上多累。大奎走在路上撞了一下吴邪,朝他挤眉弄眼:“小三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哪。”吴邪撇了他一眼:“哪儿来的艳福?”大奎露出略带猥琐的笑容:“嘿,手机号都预定上了还害羞啥。”吴邪笑得一本正经纯良无辜,一幅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凛然正气:“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不耍流氓。”大奎还准备说点什么,但是恰好这个时候他们都到了坡顶,在听到潘子拉开保险栓的时候就立即消了音。
吴邪往山下一看,只见一个老头正在打水,说是打水,其实就是把那冻住的小溪上面的冰块儿凿下来放进桶里,而这个正在敲着冰块的老头,正是之前把几人骗进水洞的那位向导。恰巧,那老头敲下来一块儿冰,刚刚直起腰一抬头就看见才被他坑过的五个人排成一排站在山坡上沉默地看着他,当时就心下一慌,水也不要了丢了桶就跑。潘子笑骂了一声抬木仓便射,每木仓都打在那老头的脚印上,连开五木仓之后,老头也知道这是在耍他呢就直接转过身给跪下来了。这举动,怎么说呢,真怂,也真蠢。毕竟在吴邪看来,如果不是潘子一直都准备着这老头猛的停下来,现在这老头起码得废一条腿。毕竟这老头对他们还有点用处,潘子也没有对已经投降的人浪费子弓单的习惯,几个人就慢慢悠悠地从坡上走了下去。
见吴三省几人下来,那老头连忙跪下来磕头:“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吴邪没听他说话,与在坡顶看着森林的感觉不一样,在平底上看,这些郁郁葱葱的树木密得出奇,看起来诡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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