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背后的老板有权有势,一般宵小也不敢招惹。
白向墨想到那里的环境,非常地心动。
现在住的地方非常的不方便,上厕所还得用便盆。
白向墨每次都是忍着大白天跑到很远的公厕去上厕所,实在没法忍受尿在便盆里。
公厕那环境堪比他解剖腐尸场景,甭提多恶心了。
洗澡也非常的不方便,他不好跟家里两位女性共用浴桶,再买个浴桶家里又装不下,只能到外头角落冲洗。
殡仪馆的条件他是体会过,那里确实非常好。
不过,一般人肯定受不了殡仪馆,他无所谓不代表林宛如和白喜儿不在意。
“我跟家人商量一下吧。”
白向墨进了弄堂,就发现平时总喜欢围过来跟他打招呼的邻居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三三两两地在那窃窃私语,眼神透着畏惧和嫌恶。
白向墨心中微动,明明今天早上大家还好好的。
平常热心肠的吴裁缝和他老婆也躲在门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还不停地窃窃私语。
白向墨快步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林宛如和白喜儿已经打包好东西站在那里,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娘,这是怎么了?”
白喜儿连忙站了起来,冲到他面前:“石头,房东太太让我们今天必须搬走。”
“为什么?我们不是才刚刚交了房租吗?”
白喜儿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石头,房东太太把钱退给我们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林宛如道。
白向墨眉头紧蹙:“到底怎么回事?”
吴裁缝老婆甩开吴裁缝,急急走到白向墨面前:“房东太太说你是专门验尸体的,是不是?”
白向墨顿时明了,没想到姚家人的动作那么快,得亏只是小动作。
现在有很多人都无法接受仵作这个职业,觉得非常的晦气,认为是贱业。
这个弄堂里的人相对比其他弄堂要富裕一些,对一些行业的歧视也比较严重。
“医学生都是要通过解剖尸体才能更好地了解人体,这是医学生必修的课程。”
“哎哟,怪不得洋医生特别会给人开刀!”吴裁缝老婆啧啧叹道。
其他人见吴裁缝老婆开口了,也大起胆子走了过来。
“可是听房东太太说你天天跟尸体在一起,身上都是尸臭味。”
“唉哟,好好的医生不做,怎么做这种事哦!”
“就是嘛,这也太晦气了,难怪我说最近我手气那么差,原来咱们弄堂里有这样的人。”
“还是赶紧搬走吧,别坏了我们这的风水!”
“……”
白向墨感受到了浓浓的嫌弃和厌恶,在现代也不是没有因为职业受到过歧视,却没有这么直白和赤--裸。
平时友好的邻居,一下子就变了嘴脸。
要说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可更多的情绪白向墨却是没有。
“不许你这么说石头!”白喜儿却愤怒不已,“石头正正经经地干活,凭什么说他!”
林宛如脸色也很不好看:“你们,你们怎么这样!我们邻居这么多年了,你们,你们……”
“娘,小姑,你们犯不着生气。我正打算回来跟你们说我们要搬家呢,现在这样正好。”
“搬家?”林宛如有些茫然,这是她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从来没想过要搬离这里。
白喜儿却不乐意:“石头,我们不搬!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从白爹不在之后,白喜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们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那里通电通自来水还有马桶,难道你也不愿意吗?”
白喜儿愣了愣:“真的?那房租会不会很贵?”
白向墨笑道:“不用房租,这是华兴公司分给我的福利房。”
“真的?!”白喜儿眼睛亮亮的,完全没有了怒气。
“我骗你们做什么,齐经理原本还想派车送我们,我觉得太麻烦就没同意。”
林宛如赞同:“咱们不能再麻烦他,我们自己就能搬,实在不行叫个黄包车。”
“房东太太退了房租和押金了吗?”白向墨问。
“都退了的。”
虽然被房东太太赶走了,对方却也没有做绝。
白喜儿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石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可以住那么好的房子?”
“你们一会过去不就知道了。”
白向墨也没再废话,直接扛起最大最重的袋子。
白喜儿反应过来,连忙抢走了扛在肩上:“你身子骨还没彻底好呢,这件我来拿就行。”
白向墨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无奈地转向别的包裹。
他现在身体没有最早时候那么虚了,可还是很弱。
这样的转变让弄堂里的人都反应不过来,要去住有电有自来水的房子?这怕不是吹牛吧!
谁不知道白家遭遇了什么,哪里还有钱住那样的房子哦。
“林太太,你们真的就这样走啦?”吴裁缝老婆忍不住凑上来问。
虽然之前大家都希望他们赶紧走,可现在那么干脆要去住好房子,心里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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