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伏地魔没有威胁要把你扔进阿兹卡班。哪怕他统治世界了,你也不会有事。他已经向我做了牢靠的保证,不会伤害你,因为,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当我面临灭顶危机的时候,当我深入自己内心深处找到伏地魔所不知道的力量的时候,我那样做是为了保护所有的人,只除了你之外。”
赫敏思索着这话,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啊,哈利,”她说,“这是我听过的最不浪漫的话。”
“不用客气。”
“不,说真的,这确实有所帮助。”赫敏说。“我是说,这样一来整件事就不那么像个痴迷的跟踪狂了。”
“是啊,没错吧?”
他们两个一起志同道合地点了点头,两人现在看上去都放松多了,一起看着日出。
“我想过,”哈利说,他自己的声音也轻柔起来,“原来的那个哈利·波特,如果伏地魔没有攻击我父母的话、我本来有可能成为的那个人。”如果汤姆·里德尔没有试图把自己拷贝到我身上的话。 “我想,另外那个哈利·波特大概没那么聪明,虽然他的母亲是麻瓜出身,他多半也不会去学麻瓜科学。但是那个哈利·波特会有......热情的能力,从詹姆和莉莉·波特那里继承来的,他会关爱别人,试图去救他的朋友们,我知道那会是真的,因为那是伏地魔从未做过的事情,你要知道......”哈利的眼睛涌上泪水,“所以那一定是,留下的一小片残迹。”
日头现在远离地平线了,金色的光芒照射着他们俩人,在屋顶露台的另一面抛下长长的影子。
“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挺好的,”赫敏说。“我是说,那一个哈利·波特也许会是个不错的男孩,不过听上去他得全靠我来动脑子。”
“按照遗传来说,另版哈利应该会被分进格兰芬多,就像他的父母那样,而你们两个就不会成为朋友了。不过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是他们那一代的男学生主席和女学生主席,所以他不至于那么差劲的。”
“我完全想象得出来,”赫敏说,“哈利·詹姆·波特,被分入格兰芬多学院,踌躇满志的魁地奇选手——”
“不。绝不。”
“后世记得他是因为他是赫敏·简·格兰杰的搭档,格兰杰把波特先生派出去替她惹麻烦,自己则坐在图书馆里,凭读书和使用她惊人的记忆力解开谜题。”
“你真的很享受这个平行宇宙,是吧。”
“也许他会跟罗恩·韦斯莱——格兰芬多里最聪明的男孩——成为一对最铁的哥们儿,他们会在防御课上在我的军队里并肩作战,然后帮助彼此写作业——”
“好了,够了,我开始觉得这让人毛骨悚然了。”
“对不起,”赫敏说,然而她还在对自己微笑着,看起来沉浸在某种自个儿的幻想中。
“接受你的致歉,”哈利不咸不淡地说。
太阳又在空中升高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赫敏开口了:“你觉得我们以后会爱上彼此吗?”
“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赫敏。但是为什么要绕到那个上头去呢? 说真的,为什么总是要绕到那个上头去呢?也许等我们再大一些的时候会恋爱,也许我们不会。也许我们会一直相爱,也许我们不会。”哈利微微侧了侧头,太阳在他脸颊上很热,而他没有涂防晒霜。“无论将来怎样,我们都不应该把我们的生活强行压进某种模子里去。我想,当人们强迫自己的人生去符合这类套路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快乐。”
“不去强行符合套路?”赫敏说。她的眼睛流露出调皮的神色。“这听起来好像就是在用更麻烦的话来说’不要规则‘,我想,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比这个学年初时看起来要合理得多了。如果我要做闪闪发亮的独角兽公主并且拥有我自己的时间机器的话,我想我干脆放弃规则好了。”
“我不是说规则总是坏的,尤其是当它们实际上适合人的时候,而不是人们盲目地去遵从规则,像魁地奇那样。不过,决定拒绝遵从’英雄‘的套路、而是去做你能做到的事情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想是的。”赫敏再次扭头,向下看着霍格沃茨下面的大地,因为太阳现在太亮了,不能直视——不过,哈利想,现在赫敏的视网膜会随时恢复了,只有她能够安全地直面太阳。“你说过,哈利,你认为我一直是命中注定的英雄。我想过了,而我怀疑你彻底错了。如果那是命中注定的话,那么事情一开始就会容易得多。光是去做你能做到的事情——你必须努力去实现它,你必须选择它,一次又一次。”
“那可能跟你做一个被命运选中的英雄并没有冲突,”哈利说,想起兼容派的自由意志理论,还有那些为了实现它们所以他不能去听的预言。“但是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那些。”
“你必须选择它,”赫敏重复道。她用手把自己撑起来,然后向后退到屋顶上,动作流畅地站了起来。“就像我选择这样做一样。”
“不许亲!”哈利说,急忙爬起来准备躲开;不过他马上意识到“死而复生的女孩”要比他快很多很多。
“我不会再试图亲你了,波特先生。除非你要我这样做,如果你某一天会的话。但是有好多好多温暖窝心的感觉在我里头涨着,我觉得如果我不做什么的话会炸掉的,而且我现在意识到,如果女孩子除了亲吻之外就不知道如何对男孩子表达感激的话,那是不健康的。”赫敏取出她的魔杖,横着呈给他,位置跟她用来在威森加摩面前对波特家族宣誓效忠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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