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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一向深居简出吗,今夜为何急匆匆地出来了?
    据说岐世子那边催得紧,他虽不敢来府上闹,这几日去信国公府威胁讨人,若讨不到人便逼还聘礼。
    信国公府早将聘礼挥霍光了,看来表姑娘是非嫁不可了,啧啧,这样的小美人胚子,真是命苦。
    众人不由得目露惋惜,愈发怜惜她孤苦,这样一个小美人,若被岐世子折辱几日,只怕香消玉殒了。
    信国公府一家子豺狼虎豹,恨不能将她敲骨吸髓,榨干净最后一滴血,看来,她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求见淮王。
    落轿
    一声长长的吆喝,一辆紫呢帏轿安安稳稳落在王府轿厅,众门子动作熟练地忙活起来,端茶的递热毛巾捧大氅的撑伞的。
    老管事恭敬地撩开了门帘,敬畏地喊了声:殿下。
    辽袖自然也知道淮王回来了。
    按道理,她应该坐在书房里等候淮王,向他陈情,盼他庇护。
    可是,想起上辈子被他禁锢折辱,她打了个冷颤,既然要躲开他,便一丝与他独处的念头都不要有。
    站在书房门口,辽袖不敢踏进门槛。
    她活了一世,知道并非只有淮王这一条路行得通,偌大王府,还有一位长辈能替她主持公道,这个人便是起初接她进府的老祖宗。
    她思定了主意,一转身,径直走往另一条路。
    辽袖心底默念:文凤真,这一辈子我与你再无瓜葛,不管你书房中的媚香是谁安排,都与我无关了。
    雪芽见她路过书房却不进,以为她迷路了。
    哎姑娘。雪芽疑惑地扯住了她的袖子。
    辽袖拍了拍了她的手,嘴角一牵,笑容温暖,似乎想教她安心。
    她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字落下来,清晰坚定。
    雪芽,今晚,咱们不求淮王了,咱们去求老祖宗。
    不求淮王了?
    没错。
    雪芽愣住了,她发现一向娇怯的姑娘,眼眸头一次燃起微亮。
    辽袖脱下兜帽,众人将她的面庞尽收眼底,呼吸微微一滞,明明五官极尽妍丽,一双眼眸却水光潋滟,触之即碎,清纯小白花的模样。
    这样一个内宦瞧了也心神摇曳的尤物,她进府的这段时日,淮王一眼也未落在她身上。
    黑暗雨幕下,这个渐行渐远的美人背影,落在一双凤眸底。
    凤眸的目光收回,转而落在书案上一炉香灰,不知被谁用一盏茶水浇得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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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强取豪夺火葬场,男主两世身心俱洁
    《求娶明珠》
    人人艳羡雪师好福气,虽为破落户之女,却侥幸嫁进了京城高门。
    曹澄乌发雪肤,被叹为世家美璧,令人自相形惭。
    她真诚地对他好,为他打理中馈,寻遍生子药方,拖着病体跟其他贵妇打好关系。
    曹澄位极人臣后,她也风光得势,荣宠一生。
    直到雪师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
    终于不得不面临真相。
    其实曹澄天生冷情无心,他完美的伪装之下,却连人的爱恨不通,只醉心权术。
    对她耐心哄着,却一丝都不爱她。
    哪怕她在他怀里呕血,疼到神智不清。
    他关心之下,眼底淡漠,只会一句:撑住。
    大限将至,她气笑了,一口血弄脏了他:若你也能有个心上人,别再让她伤心了。
    曹澄长睫倾覆,不辨神情。
    雪师有些苦涩地低头,恍然以为错觉,手背上滴答滴答的是雨水吗?
    一睁眼,重回她登门投靠的那一日。
    雪师数着自己还剩十年光阴,想为自己活一回,青梅竹马等她很多年的表哥不香吗?
    无论曹澄日后再如何权倾天下,都与她无关了。
    可是就在她大婚前夕,却看见同样重生回来的曹澄。
    他从世家美璧沦为了败笔,人人畏惧的大反派,入魔一般,白袍染血,一双凤眸冰冷彻骨,手中剑光缓缓转动,恶戾又妖异横生。
    你说的心上人,我信以为真了。
    他眼底几近疯狂的占有欲,简直可怕到不像话!
    第二章
    淮王府以大花园为隔,后半部是内眷家属休憩之地,东厢楼进门便是一个大堂,楼上是暖阁。
    辽袖坐定后,婢女送上一小碗参汤暖暖身子。
    老祖宗年逾古稀,是位鹤发老妇人,手里持一串翡翠佛珠的重器,坠了宝珊瑚珍珠穗子,气度慈祥庄严。
    辽袖低头,眼圈儿微红,前世她饱尝世人冷眼,难免心气低微,寄人篱下便是如此,不能畅快做自己。
    每回请安,眸光不敢多瞥,有问便答,拘谨守礼,顾忌着自己是否说错话,做错规矩。
    她在老祖宗心底一直是个沉默无趣的小姑娘。
    乡下庄子里究竟养不出有灵气的妙人,你娘年轻时倒比你大胆些。
    那时老祖宗叹气,从此后闭门谢客。
    辽袖明白,老祖宗是前世唯一心疼她的人,每回她受了委屈,老祖宗总是偏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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