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太子请安王殿下过去。”
一道女声骤然大乱了殷册的思绪,只见殷册眼中的殷红霎时间褪去恢复了清明,才打帘探出去应道,“慌慌张张的,太子有何事唤本王?”
说着,殷册动作也是不停,跟着也一并再次回到了太子车架上。
小可怜表情有些不对,显然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刺激。
再看看垂首低眉不做声的紫竹,殷册挑挑眉,在祁乃钰身边坐下,道,“可是这婢子同你讲了太子妃的事情?”
祁乃钰不说话,殷册却明白了此事与自己猜测的只怕是一般无二,没再当着婢子的面说些叫祁乃钰下不来台的话,视线一错也看到了紫竹手上的伤痕。
回想着看见太子妃时的情景,殷册状似无意的吩咐道,“让人瞧见了倒是叫旁人说本王苛待你,一会儿问侍从要些伤药。”
紫竹闻言身体一顿,头垂得更低了,一旁祁乃钰干咳两声,道,“不烦摄政王费心,孤已然赐给她了。”
“倒是本王越俎代庖了。”殷册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冲着紫竹道,“你先下去吧。”
“是。”
车内再次恢复了一片静谧。
车架是从安王府带出去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点了几处就见到机关,拖出来正好是煮茶的器具。
太子:“……”
水咕噜咕噜冒着泡,冲着春茶一股清香瞬间逸散在空气中。
这车架上煮茶的器皿特殊,纵然车在行进中,也半点没有洒出。
仅是嗅一嗅,就让人觉得沁人心脾。
只是祁乃钰觉得茶撒不出来可能与茶具的奇形怪状无关,单纯就是车行的慢。
东宫本就在皇城中,只是离皇帝寝殿有段距离,可再有段距离也该到了,实际上茶都煮了一壶,人还在行进中,尚且连宫门都不到。
殷册还记得祁乃钰既在病中又中着毒,多取了一个被子,只往里倒了些滚开的水,又往祁乃钰那边推了推。
祁乃钰:“……”
半响,还是祁乃钰忍不住了,“安王就不问孤找你做什么?”
“太子殿下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本王还只当殿下是拿着紫竹做借口,说这件事呢。”
“……”
他确实有着这个意思,可看到殷册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不由气到,“安王,既然是觐见父皇,我们又何须龟速行驶,还是尽早解决此事才是。”
“太子殿下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是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中毒一事,疾行倒是不难,不过太子殿下就一定保证陛下顾得上太子,还能让太子殿下好好看病不成?,没准啊,太子殿下在本王的车架里过的更舒坦一些。”
殷册前半段说的还不错,可后面是越说越离谱,就差没直说皇帝见不得祁乃钰好,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令祁乃钰瞠目结舌。
第10章 〇①〇
◎太子殿下看到世界真相啦◎
太过惊讶就容易忘记什么,等到祁乃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是错过了最好的反驳机会。
不仅如此,他还顺着殷册的话想了想那个场景。
等等——他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胡闹,太胡闹了。
殷册饶有兴致得看着祁乃钰不断变化的脸色,气鼓鼓地,就像是前世自己听京城中纨绔说起过的小仓鼠,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
他也就是这么做的。
手一伸,修长的手指就挑起了祁乃钰的下巴。
“唔,你做甚!”
祁乃钰被下巴处的凉意冰得一抖,下意识往后撤躲开殷册的手,同时目光不善地看向他。
“太子殿下的印象真的是不好啊。”殷册脸上的笑意更甚,眸中却是一道猩红闪过,非但没有收手,反倒是整个人欺身而上,借着一股巧劲将祁乃钰双手反剪到身后,自己则是用身体抵住把人逼到墙角,叫他动弹不得。
“放开孤!”
祁乃钰还未曾与人如此靠近过,对面人的呼吸尽数扑到自己的脸上,呼吸间尽是对方的气息,这个距离太近了。
“要不要本王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呢?本王方才说过,就算是本王在这里欺辱了太子殿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殿下觉得自己这点挣扎有用吗?”
殷册的声音极轻,几乎是贴着祁乃钰的耳边呢喃,近到祁乃钰都几乎能感受到殷册双唇的张合。
“砰!”
祁乃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了束缚,猛然一推将殷册狠狠的撞到了车架上。
后者闷哼一声,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祁乃钰,登时车架内至于两人的呼吸声。
祁乃钰被殷册盯得毛毛的,想要呵斥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殷册双眼中闪过的兴奋之意,让人只觉得的眼前的人是那么陌生。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祁乃钰发现眼前这人的面容真的变了,不是突然变化,而是自己才发现。
安王不是这个样子!
不,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话又是什么样子,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是这样的,安王从不会用这般眼神盯着自己,从来不会这样阴森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