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
好歹当年安倍晴明在平安京也是人气极高,结果情路竟然如此坎坷,这事说出去不明真相的人大概会立刻大笑。
一期一振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话是如此,不过今天晴明大人过来,或许是想寻找改变吗?”
当然要改变,安倍晴明不想单身下一个“一千年”了。
而三日月走出屋子后直径拐到了玉藻前那边,以一种闲聊的语气就说了下安倍晴明刚才的行动。
这么一听,玉藻前脸上倒是没有多么放大的表情,但是头顶狐耳上明晃晃竖起的毛,还是透露了不少他内心的翻腾。
“……这孩子,怎么好像越长越傻了呢?”玉藻前整了整情绪,随后轻叹着扶了扶额头,尾指上挂着折扇微微摇晃。
“哈哈哈,是这样吗?”三日月安定的坐在玉藻前对面,很感兴趣的笑着,完全没有一丝暴露了安倍晴明秘密行动的不自然。
“啊……”
正认真的分析着自己多年来情感历程的安倍晴明忽然低下头,微微皱起了眉尖,像是突然开始了沉思。
搭在茶几上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有些疑惑的说道:“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是错觉吗?”
“是错觉吧,”一期一振淡定的笑着回答道,完全无视了某个事实:阴阳师,尤其是安倍晴明这样强大的阴阳师,预感一般都是确切的。
但又有谁能看破一期一振的睁眼说瞎话呢?
那边,玉藻前还在感慨。
当年平安京里,他悄悄的出去转一圈就能听到不少关于安倍晴明的传闻和评价。神秘莫测的白狐之子,捉摸不定的阴阳师,无论哪一条都很符合狐妖一贯的画风。
葛叶,你的孩子果然很像你。
但这感叹,今天玉藻前却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实在心痛近百年来安倍晴明在他面前,一点点逐渐散发出来的,奇异的傻气。
其他人都对此一无所觉,唯有玉藻前发现了那一丝傻气。
“越长越回去了吗?”玉藻前将手肘支在身前的桌子上,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随意的拨弄着桌面上的折扇。
“哦哦,是吗?”三日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又或许本来就傻?不可能的吧……”
“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那孩子会……”
“哈哈哈,这难道不是情钟所致吗?”
玉藻前本来还要碎碎念些什么,但当听到三日月如此直白的发言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住。
“……三日月,你到底是没听我说,还是在听我说,”玉藻前沉默片刻后,这才轻轻挑了下眉,看向三日月。
虽然刚才玉藻前和三日月似乎和谐的一问一答着,但他也知道,并且不介意三日月在旁其实是不走心的附和。
所以当三日月做出了明显思考过的回应后,玉藻前反倒被惊的愣了愣。
“哦呀,我在主公心里已经变成了那样的设定吗?”
“在指责我前先把头从手机那抬起来好吗?”玉藻前简直无奈的看着不知何时拿出了手机放在茶杯边,此时正乐趣十足的沉迷于网络的三日月。
以前他就知道三日月这振刀学习新鲜事物很快,但他也没想到三日月竟然连现代人的网瘾都学习来了。
看他这样专心的状态,玉藻前哪里猜得到他原来还听了自己的碎碎念。
不过看三日月那么认真,玉藻前不禁也有些好奇,“三日月,你在看什么?”
“这个吗?”三日月随意的举起手机晃了晃,大方的向玉藻前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面正停留在社交网站上。
“没什么,小乱建议我开一个主播身份的社交账户。”
“你开了?”
“哈哈哈,是啊,刚才试着发了首俳句上去,没想到颇有人气呢。”
所以,刚才是在新奇的感受着人气?玉藻前明白了过来。
然而紧跟着三日月就抬起头,看透而笑道:“主公,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嗯?”玉藻前微妙的轻咳了一声,“不是,怎么可能呢,有什么好转移话题的。关于晴明的事我早就……”
“但是在我看来,主公还是很在意哦——对晴明公。”
当三日月使用直白的交流方式时,直白程度和他的美貌程度一样可怕。
玉藻前沉默了,无意识的捞了条自己的尾巴抱在怀里,视线落点有些飘忽的在身前桌面上游走。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待安倍晴明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坚定的拒绝了。他的内心经历着从未有过的强烈动摇。
所以他才会坐在这里,徘徊不定。
“主公,莫非你有恐婚症吗?”三日月在旁边,继续直白的表达着他的建议,“嘛,其实结婚不错的。虽然刚开始会觉得不习惯,但是如果对象是对的人,真的会很幸福哦。”
玉藻前转头看向一脸过来人的三日月,内心实在有点微妙。
他这是,被比他小的付丧神劝婚了?
“……我可比你大,知道的比你多,”玉藻前抬手把点心碟往三日月的方向推了推,“你和一期好好过生活就好了。”
“哈哈哈,甚好甚好,提前祝主公结婚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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