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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自己和陆时洲就是在秋天分手的,萧索冷清的梧桐叶在柏油大道上铺陈。
    沈明烟站在落叶中间,双脚宛若沉了铅。一动也不动。
    只能站在原地,目送陆时洲决绝背影离开。
    沈明烟就是在这时惊醒的。
    而后冬季的久别重逢,则是自己的私心的补充。
    即使是源于梦境的灵感,她也不想和陆时洲有个不好的结局。
    这样啊。陈鸣若有所思看了沈明烟一眼,没再多言。
    唐恬顺着人流找来之时,沈明烟恰好和陈鸣分开。
    你很厉害。
    大概是和沈明烟共同拥有了奶糖的抚养权,唐恬说话不似之前那般夹枪带棒。
    即使和沈明烟事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唐恬依旧佩服沈明烟在作画上的天赋。
    用当代最通俗的一句话来讲,沈明烟好像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
    不,不是适合,是被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那种。
    画展结束之后还有晚宴,唐恬这会过来,也是为的这事。
    唐恬:万老今天晚上会出席宴会,你
    沈明烟:我晚上有事。
    唐恬难以置信瞪圆了一双眼睛。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想参加晚宴了?沈明烟,你知道想进万老的项目组有多难吗?今天这个晚宴,明摆着就是要挑人
    在万老面前晃几圈就能被挑中了?
    但至少能混个眼熟。唐恬咬牙切齿。
    放心。
    头顶光线明朗清晰,映在沈明烟一双熠熠眸子中。
    她弯唇,又回到了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沈明烟。
    我一直都相信,作品会说话。
    我不会输。
    展会顺利结束,趁着导师还未发现,沈明烟偷偷从侧门溜了出去。
    站在和陆时洲约好的地点等人。
    天空洋洋洒洒飘起了小雪。
    雪花漫飞,在路灯下翩翩起舞。
    厚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沈明烟瑟瑟发抖,冒着冷风可怜巴巴敲打键盘。
    出来得急,手套都忘了带,这会十个手指头都冻得通红。
    呼出的气体皆成了白雾。
    寒气逼人,无奈之下,沈明烟只能靠着最简单朴素的物理方法取暖
    跺脚。
    脚下的雪地都快被自己踩出坑,陆时洲还是迟迟未到。
    沈明烟心底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手机接连振动两声,沈明烟紧抿双唇,鼓足勇气方点开那条未读信息。
    【陆时洲:临时有事,你先去机场。】
    预感成真,沈明烟手忙脚乱,不甘心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沈明烟:那你今晚有空吗?】
    【沈明烟:大概加班到几点?】
    【沈明烟:航班因为天气延误了,你如果加班完,可以过来接我吗?】
    【沈明烟:司机在机场,展厅这边也不好打车。】
    【陆时洲:可以。】
    终于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字,沈明烟长长舒口气,肩膀肉眼可见松懈下来。
    南城一处高级会所内。
    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陆时洲着实没想法,新乐传媒的王总会亲自找上门来。
    推杯换盏,酒气弥漫。
    三杯下肚,王总已经喝得醉醺醺,高举着酒杯:来,我们我们再走一个!
    声音高亢,瞬间填满包间。
    律助忧心忡忡坐在一旁,已经快十一点了,王总还是没有结束饭局的意思。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玻璃花窗已经覆上一层皑皑白雪。
    陆时洲眸色微暗。
    王总。
    低沉嗓音打破了包间的纸醉金迷,陆时洲仰起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酒瓶。
    喉结滚动之间,瓶中红酒已然一饮而尽。
    满室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陆时洲脸上。
    陆时洲面不改色:今晚有事,改天再请王总。
    陆时洲喝的红酒度数不低,就算是王总,也得再三斟酌。
    不想对方如此豪爽。
    愣了愣,包间再次响起王总豪迈的嗓子。
    行,那我们我们下次再约!
    陆时洲今晚只带了律助一人。
    知道可以提前离开,律助赶忙下楼,开车过来。
    陆总,要不要我买点解酒药?
    陆时洲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凌厉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
    太阳穴疼得厉害,陆时洲皱眉摇头。
    不了。陆时洲报了个地址。
    窗外树影不断在车窗掠过,低头时候,陆时洲方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电,自动进入关机模式。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寒冬凛冽,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沈明烟歇脚的咖啡厅到了打烊时间,街上好几家门店也陆续开始关灯。
    沈明烟轻叹口气。
    十一点五十了。
    再过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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