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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呀,忽然这么凶,她刚刚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不就是让他求求他么?
    谢星柏的呼吸都像是在这瞬间凝滞了,他眉头瞬间紧锁起来,显然,生的气不轻。
    看着南鲤的目光如阴暗处的野狼,带着克制不住的凶狠,是那种气她胡说八道生出的凶狠的气。
    南鲤见他不说话,只是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连唇角时不时扬起的变态的笑都没有了就觉得自己得说点话转移一下话题,哄哄这个忽然发脾气的可怕的男人。
    南鲤能屈能伸,发挥天赋级撒娇功力:好嘛,你不求就不求,别生气呀!
    说着话,还扯了扯谢星柏的衣摆,仰头看他时,表情做出了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
    谢星柏的脸色紧绷着,没有半点好转,他盯着南鲤看,忽然伸手按住了她抓着自己衣摆的手。
    然后,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握紧了南鲤的手。
    南鲤愣了一下,原本以为他想甩开她,然后跟她发脾气吵一架之类的,也做好了他可能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的准备。
    毕竟,生气的人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虽然她不懂刚才自己的那话哪里惹到他。
    南鲤。谢星柏喊了她一声,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深渊里挣扎的马上见到光的恶鬼被人夺去了光一样。
    莫名的,南鲤心里一颤,心里生出丝丝麻麻的感觉,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她原本一听他喊自己大名就有些紧张,他很少喊的。
    南鲤猜测和他记得她却不记得的那段记忆或者过往有关,她见他这不对劲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怎么了啊?
    谢星柏只是看着她,一双眼黑黑沉沉的,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南鲤真的被他这沉默搞得满脑子问号,就皱眉,一脸我真的很好奇你最好给本姑奶奶快点说话不要冷暴力!的表情。
    谢星柏最后只转过了头,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笑意: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
    谢星柏却转移了话题:准备结丹。
    南鲤莫名就觉得刚才那个话题好像有点沉重,也不打算再提了,但是她不想和谢星柏吵架把气氛搞成这样,想了想,伸出另一只手又拽了拽他的衣摆。
    谢星柏不理她。
    南鲤又拽,并且一口气说道:谢星柏,我马上要结丹了我真的有点害怕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小时候我的手上有一点点伤口我都要哭半天的我特别娇弱我特别没用我好害怕这雷直接把我劈死!
    一口气不断,说完这话,南鲤快速换了口气,又说:我这么害怕这么无助这么弱小你要是能够安慰我一下最好亲我一下我可能就不那么害怕了。
    谢星柏转了过来,又蹲下身来,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从前那样了,含着有点变态的笑容,朝着南鲤的脸凑了过来。
    阿鲤想我亲哪里?
    南鲤认真观察他的表情,好像没看出之前的神色痕迹了,松了口气。
    她心想,谢星柏还是挺好哄的。
    南鲤继续哄他:哪里都可以。
    谢星柏当即就要挑开她衣襟,南鲤立刻阻止这疯子,等结丹后,结丹后!
    谢星柏仿佛只是逗逗她而已,唇角含着春风笑意慢吞吞收回手。
    南鲤此时见雷电更厉害了,也不和谢星柏闲扯了,闭上眼,全身心迎接四面八方用来的灵力冲击经脉肌骨。
    身体像是本能地汲取着灵力,南鲤仿佛能看到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经络,看到经络里快速流窜的灵力,看到自己的骨头变得更纯净,上面附着着的些许浊气也被灵力洗涤了个干净。
    时间变得缓慢,五感变得敏锐,南鲤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风吹过的声音,水面下小鱼游曳的动静,不远处花朵悄悄绽放的声音。
    疼是真的疼啊。
    南鲤眉头都皱紧了,咬了咬牙,知道这事要靠自己渡过。
    而且她只要熬过重塑肌骨,结丹两件大事就行,劫雷问题应该不大,她身上有谢星柏改装的全方位法衣,还有那只白首镯,劈是劈不死的。
    慢慢的,南鲤看到丹田之处有一团棉絮状的白雾一点点汇聚,转动,凝结。
    轰!
    第一道劫雷在此时落下。
    长欢龙门上方的黑云里紫色雷电闪烁,气势惊人,天也瞬间暗沉了下来,灰蒙蒙的。
    在滚滚劫雷落下的第一瞬,南鲤紧张得仿佛数学考试铃声打响老师拆试卷时的心情。
    她早早提起一颗心,结果转瞬过后,觉得头皮短暂地麻了一下。
    南鲤迷惑地睁开了眼,仰头看了一眼黑云。
    就这??
    谢星柏看到她疼得脸都白了还有空嘲讽劫雷,一时无言。
    谢星柏:这只是小劫雷。
    南鲤:噢!
    她现在完全不怕了,自顾自继续凝结灵气,早点结丹。
    当第一道小劫雷轰鸣落下时,昆仑内山各峰都被惊到了。
    即便谢星柏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但劫雷是天道规则,结界再厉害怎么可能隔绝得住动静。
    昆仑宗主梅长锦睁开了眼,他坐在长桌旁,低头看了一眼在掌中运转的命盘,神色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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