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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从霄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先开了口。
    她一下子受到鼓舞,放开扶手,转身看向了他,酝酿了下情绪,小声问道: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我师父。他没有瞒她,反正她早晚会知道。
    见他师父?秦樱樱一脸迷糊,难道他是要让他的师父认认她这个徒媳?他有这么在意她吗?
    那给师父带礼了吗?我这样的装扮合适吗?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担心。今日要出门,灵雀给她挑的衣服艳丽了些,师父见了会不会觉得她不够端庄?师父要是不高兴,从霄会不会生她的气?
    从霄看着她,抿紧了唇,脸有点黑:她在想什么?
    当下便没有再理她。
    马车很快便到了一处民宅,从霄率先下了马车,接过时晋递过来的伞,掀开帘子,让秦樱樱出来。
    秦樱樱扶着马车门框,小心地踩到了地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住了腰,瞬移到了伞下。
    她哎了一声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忙抓住了他的衣服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这人,太粗鲁了!
    她心中抱怨着,放开他的衣服想要离他远些,可他居然不松手,搭在她腰上的手反而紧了紧,令她心一颤。
    别动。他警告了一声,带着她走到了门口。
    门已经被敲开,门口的用人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雨越下越大,她娇小的身躯被他拥着躲在伞下,倒是没有淋到多少雨。寒风像刀一般刮着她的脸,她忍不住往他怀里又躲了躲,他微微敛了眸。
    民宅不大,进了院子往前便是正厅,他们走到正厅时,一个童子打扮的少年迎了出来,对着从霄恭敬地唤了声师兄,又对着秦樱樱唤了声师嫂。
    从霄收起伞递给了用人,秦樱樱解开了斗篷,时晋赶紧上前拿过,收好。
    师兄师嫂,师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你们快些进去吧。
    从霄点了下头,带上秦樱樱走到了里间。
    里间香烟缭绕,墙上挂着太极八卦图和一些字画,一位玄衣的道人正在榻上打坐,他黑发长须,头上一顶玉冠,将头发绾得整整齐齐。
    师父。从霄见到她,拱手弯腰作揖。
    秦樱樱见状,也赶紧福了福,跟着唤了声师父。
    来了。赵元晞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出口的声音平缓而带着一丝冷漠。
    秦樱樱心道:这师徒俩还真有几分相似。
    师父,昨日徒儿修书给您,已将情况说了一下,今日特意带四公主前来,望师父为我解惑。
    解惑?秦樱樱转头看向他,脸上写满好奇:他要解什么惑?
    赵元晞看了秦樱樱一眼,便说道:亦真亦假,如梦似幻,镜花水月,永世永生。
    说的什么,这么玄乎?秦樱樱视线转到了赵元晞的身上,对上他深邃的眼神,赶紧低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可怕。
    师父,徒儿不明白。从霄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他是想知道为什么秦樱樱会性格大变,师父精通玄学,道行深不可测,应该会知道其中玄机。可是,师父方才说的十六个字,并不能解开他的疑惑。
    为师言尽于此,去吧。赵元晞复又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
    从霄知道师父不会再对他透露什么,行礼告退了,但在他转身之际,他却听到了师父以传音入密之术跟他说的一句话:
    若想成事,便杀了她。
    他脚下一滞,眸色一暗,神情复杂地看了秦樱樱一眼,和她一同离开了。
    回去的一路比来时更加沉闷压抑,秦樱樱偷偷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的心中多了些心事,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和她相关吗?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国师府,从霄没有再理会她,下了马车便径自离开了。
    秦樱樱觉得心里闷闷的,一个人打着伞回到了房中,火红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无比孤寂可怜。
    灵雀和眉儿迎了上来,为她收了伞,解下了斗篷,奉上热茶。
    她坐下,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捧在手中,暖着手,方才觉得舒服些。
    公主,国师大人带您去哪了?灵雀问道。
    秦樱樱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这个灵雀真是无时无刻不想从她口中探出从霄的消息,虽然知道这是她身为皇帝眼线的职责所在,可还是心里不舒服,她这样的行为很容易就把她推进火坑。
    只是随便逛了逛,没什么特别的,一路上他也没和我说几句话,我都快闷死了。你们倒好,待在屋子里不用风吹雨淋,自得其乐。她似是责怪她们,语气也不甚好。
    灵雀一惊,赶紧低头道:奴婢心心念念等着公主回来,不敢松懈半分,若不是国师大人有令,奴婢定随侍公主左右,尽心伺候。
    眉儿也慌忙表态:奴婢和灵雀姐姐一样的想法。
    知道你们忠心,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去准备午膳吧,我饿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感觉就像自己的缩影,漂浮不定,岌岌可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下去,再也浮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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