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怎么样了?”
“一起带回来了,比你伤的严重,不过死不了。”
公孙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他后来全力护着我, 我怕是醒不过来。”
“要不是他全力护着你,恐怕他也没机会醒过来。”白锦堂冷冷道。
“什么意思?”公孙抬头望向白锦堂, 接着反应过来道,“你没伤害那些百姓吧?”
“我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吗?”虽然在看到公孙倒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时候, 他的杀意的确从心底开始不断得上涌,但是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需要冷静,再造杀孽,不过是加重局势的危旦而已。
“这……这倒也是。”公孙嘘了一口气,“你比五爷会审时度势,那家伙气上来了,只有展昭拦得住。”
“我也能拦住。”白锦堂不客气道,“把那小子打晕就行了。”
公孙尴尬道:“好像也蛮有道理。”
“不知道他们俩在墨茳县的事进行得如何了,何时才能返京?”
白锦堂想了想,答道:“快了吧,说不定还会带回些意外‘惊喜’。”
公孙有些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腹内一阵空响,声音还挺绵长悠远,他无奈得按了按肚子:“有吃的吗?”
白锦堂不知道从哪拿了碗温热的玉米糊过来:“快吃吧,一直帮你备着呢。”
公孙接过碗,毫无形象得囫囵吞了起来,一碗过后人精神了许多:“这火蛇斑疮的潜伏期较短,明日一过,那些带亲人尸体回去的百姓里估计会大规模爆发火蛇斑疮,西夏使团就是想趁着京城大肆爆发疫症的时候进京,以此要挟,这如意算盘打得铃铛响啊。”
白锦堂将碗都收拾起来,再回头望了望公孙:“你似乎,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
“你不是说,西夏这次进京会带来大量的胡兰草?”
白锦堂仔细回忆了下:“啊,是这么说过。”
公孙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会有你们夜阑帮抢不过来的东西?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锦堂好笑道:“先生,你可是公职人员,说明抢这种事,不太合适吧?”
公孙气鼓囊囊得摆了摆手:“救人命这种事,哪能叫抢啊,那叫积德!”
白锦堂收拾完碗筷又坐回公孙床边,摇了摇头道:“西夏这回可是花了大功夫的,动用了西夏一品堂的全部力量,铆足了干劲就等着这一波了,就算是我夜阑帮,也没那么容易积得了这德,何况,要是能打劫,半道上我就动手了,何必等他来京城。”
公孙挑眉:“白大当家这是认怂了?”
“你激我也没用,做不到的事,我不会胡乱给出承诺。”
两人正争论,忽然门外有人恭敬得喊了一声:“大当家,有事禀报。”
白锦堂将公孙的被子压压好,才望向门外:“进来说吧。”
一身着夜阑帮服饰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公孙,有些犹豫得望了望白锦堂,白锦堂看出他的犹疑,说道:“公孙先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是。”那年轻人低头道,“我们的人在城郊追到了与帮众相同打扮的贼人,想来应该就是钟家灭门案以及钦察司惨案的凶徒之一,本想活捉带回,没想到他服毒自尽了。”
白锦堂思踱了下,问道:“尸体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
“带我去看看。”
“是!”
话落,白锦堂起身就要离开,公孙也下意识要起来,被白锦堂按了回去:“想去可以,让我给抱着去。”
公孙迷糊了一下:“什么?”
白锦堂毫不费力得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公孙策:“同意我这样,就让你去。”
一旁的年轻属下有些害羞得撇过脸去。
这羞耻的姿势让公孙一下子涨红了脸,搁被子里像蚕蛹一样挣扎着要下来,白锦堂轻笑了一声,稳稳得将公孙放了回去:“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回。”
知道拗不过这家伙,公孙干脆不说话转个身背対着两人。
隔了一会没了声音,他转过头去,发现人已经走了,门还被关得紧紧的,深怕漏一丝风进来的样子。公孙策叹了一口气,开始掰手指头算展昭何时能回来……
殓房。
年轻下属带着白锦堂来到那具尸首身前,白锦堂仔细观察了下尸体后问道:“知道他服的是哪种毒药吗?”
“查过了,是丧魂散。”
“丧魂散?”白锦堂皱了皱眉,“丧魂散的话就没法细查了,大帮小派豢养的死士基本都常备这玩意。”
他又端详了一会尸体,又仔仔细细看了会年轻下属,突然有些感慨得说道:“这细看,无论是做工,花纹,饰物,都跟你穿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破绽啊。”
下属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道:“确实毫无破绽。”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是赝品,一定会跟正品有区别,否则怎么能叫赝品呢?”
下属答道:“确实很奇怪,可是属下已经查过,所有夜阑帮的弟兄都没有丢过整套的衣饰,就算偶尔有,这两起案子出现过那么多的假冒者,衣服也分不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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