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子里,薛同脸上溅着血光,穿着警服的人倒在血泊里。
他旁边站着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脸上全是狠光,其中一个开口劝着,“薛哥,咱们快走吧,不然…”
这个警察没多久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们可就走不了了。
“走?”薛同嘲讽的笑了一下,他自己干的事情他自己清楚,崔老爷子没了,在这里,他们一点自己的关系都搭不上,他那点勾当,判他个枪毙绰绰有余了。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了呢,当初他被何云整进精神病院,就是项厉突然出现在何云身边,现在他又栽在了项厉的手里,这让他怎么甘心。
薛同目光冰冷,“这两天让你们盯着钟柏,他现在在哪?”
钟柏弄了一下午,终于打出了一对素戒,内环他拜托师傅给他刻了他和他哥的首字母。
钟柏双手捧着戒指,满意的傻笑着,他哥收到这个戒指肯定会超级感动的,他拿着戒指出了门,正还想着怎么把戒指给他哥,突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瘫软下去。
薛同坐在车里,招呼着手下把人给抬上来,他望着钟柏的脸,不知道项厉这个弟弟,在他心里的份量怎么样啊!
项厉刚回到家,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他心里不安的感觉简直被放大到了极点。
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项厉接起电话,薛同轻笑着,“哦,项厉,你还真的在家啊?”
“薛同,你没被警察抓走?”项厉几乎准备立马挂断电话。
薛同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怎么,你弟弟不在家,你不关心一下?”
项厉握着电话筒的手立马攥紧,“你抓了我弟弟?”
“不信?”薛同轻笑着,一个眼色,一瓶水直接冰冷的泼在钟柏的脸上。
钟柏晕乎乎的醒过来,看着周围,“你们是谁?”
听着钟柏的声音,项厉的心立马被捏住,他飞快的开口,“你想要什么?”
薛同的声音不紧不慢,“我还没想好呢,这样,后山山顶见吧,一个人来,别报警,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弟弟了。”
“好,我答应你。”
…
等着项厉登上后山山顶,就看着薛同周围三四个亡命之徒陪着就站在悬崖边上,钟柏手脚都被捆住了,一把刀横在他的脖颈之间,只要动一下,都会见血。
“哥…”钟柏见到项厉几乎忍不住开口。
山上的风大,项厉几乎害怕钟柏被这股风给吹下去,他安抚的开口,“白白别怕,哥哥来了,别怕啊。”
他盯着人群中正间的薛同,“薛同,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弟弟?我过来给你当人质,或者你要钱,我去筹钱,你要多少都行…”
薛同手里的刀尖打转,要什么,当然是要人陪葬了,钟柏浑身紧绷,项厉紧盯着薛同,生怕他动手。
好半晌,薛同开口,“这样,你先跪下给我磕个头。”
钟柏错愕的愣了一下,立马开口,“去你大爷的,哥你别跪。”
当初项绪还在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用下跪来折辱他哥,好不容易他们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凭什么…
薛同也不客气,直接在钟柏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项厉瞳孔猛得放大,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粗粝的石头直接穿过衣服,嵌入他的皮肉,血色弥漫出来,对项厉来说,这种事甚至算不上屈辱,只要能让钟柏平安,他什么都愿意做。
钟柏眼底泪水滑落,哽咽的说不出话,而单是看项厉跪的那么干脆,薛同又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抽出手下的刀扔了过去,“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有谁能亲手把自己的手给剁下来呢,要不,你给我们表演的看看?”
“别,哥,你别听他的,他不会放人的,哥…”钟柏声音都喊的劈了叉,项厉跪在地上,脊背挺直,有一种无人能比的气势。
他坚定的握着刀,连犹豫都没有,甚至在他看来,能用一只手换钟柏平安,还是一件划算的事,他冷静的开口,“哪只?”
薛同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就,右手吧。”
项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刀锋在日光下都泛着寒光。
钟柏瞳孔紧缩,凭什么,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为什么有人非要来打扰他们,一股蓬勃的勇气激荡在他的胸膛,薛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浑身一愣,钟柏瞅准机会,调动起全身的力量,直直的朝着后边撞去。
风呼啸着卷着钟柏的声音落入项厉的耳朵,“哥,我超喜欢你。”
向里他们跟着警察上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们本来在花店里等着,突然看着外边上山的车,孟宇透过车窗看见了里边被挟制住的钟柏,他们想都没想就报了警。
“薛哥,警察来了。”手下人慌乱的开口,薛同似乎才注意到,下一秒他就被钟柏给带着掉下了山崖。
“小白…”向里几个疯狂呼喊着。
山顶上的时间都变得缓慢,项厉清晰的看清楚了钟柏脸上的眼泪。
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猛得扑了上去,一个警察上来拦着他的后腰,险险的拽住了差点掉下去的项厉,其他薛同的同伙也都被控制住了,向里几个也跟着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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