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温玉兰派人传唤包金芸。
不但间接导致谢凤雏拜掌门为师,还连累温玉兰这个主子颜面扫地,这次传唤怎么想都没好果子吃。
“不然小姐这次就托病吧。”
她摇头。“躲得了初一,躲不掉十五。”最坏的结局,是躲不过死亡。
依旧是昨日熟悉的殿堂,温玉兰高居上首,胖瘦狗腿左右护法。
“跪下。”温玉兰冷冷道。
包金芸迟疑了一下,温玉兰当即盛怒,扬手射来两枚灵力团,打中包金芸的膝盖上,她摔了个狗吃屎。
俩狗腿放声大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温玉兰犹不解气,将手中茶盏砸向她。
她只来得及避开正脸要害,肩膀被茶盏砸得结结实实,滚烫的茶水仿佛千万根针扎进皮肤,她惨叫出声。
耳边的笑声更加刺耳。
她咬牙爬起来,矛头对准胖瘦狗腿:“你们除了笑还会什么?起码我敢在所有人面前针对谢凤雏,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们真心在为温师姐做事?怕不是借温师姐的威名给自己谋好处罢了。”
温玉兰冷眼看向二人。
二人吓得噗通跪下,大喊冤枉:“温师姐千万不要听这蠢货挑拨离间啊!”
“你们竟然觉得温师姐会被我一个蠢货挑拨离间,你们莫非觉得温师姐很蠢?”
“没有没有……”
温玉兰扬手就扇二人巴掌,鲜红的蔻丹划过娇嫩的皮肤,留下狰狞抓痕。
二人捂着脸磕头求饶。
包金芸恭恭敬敬说:“今天的事错全在我,无论温师姐怎么罚我都认,但温师姐万万不可错过这个好机会。”
温玉兰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不能让黄珊珊和喻明月知道,否则以她们的大嘴巴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你胡说八……”
“你们两个滚出去。”
包金芸左右看看,像是在防备周围侍女一样,小跑到温玉兰跟前,压低声音说:“今天这件事我惹大师兄不高兴了,我没什么,但对温师姐来说恰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说大声点。”温玉兰说着主动靠近她,想听得更清楚。
“以前温师姐去找大师兄,大师兄总说希望温师姐把心思多放在其他同门身上,才有掌门女儿的气度,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温师姐把我带去大师兄那里负荆请罪……”
一边说话,匕首缓缓滑出衣袖,被她抓在手上。
她如今陷入无法更改的剧情,不出意外逃不过一死。
她不想死,只能尝试最极端的办法,如果剧情的关键人物死亡,她是不是就能逃脱死亡结局?所有关键人物中,温玉兰最方便她下手,也因为是恶毒女配,她下手的时候不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只要能活下来,后半辈子行善积德也好,良心煎熬也罢,她都愿意承受。
刀尖在距离温玉兰一寸的位置停下来,不是因为温玉兰有什么护身法宝阻碍行刺,而是包金芸自己的手失去控制,无法再用力。
她瞬间明白了。
原来剧情不可改,人物也不可杀。
众目睽睽下,包金芸被温玉兰押到萧亦尘的洞府。
“温师妹,你这是做什么?”萧亦尘心平气和地问。
“包金芸今天在众位师叔师伯前放肆无礼,这都怪我约束手下不利,故而特带上她一起来向师兄请罪!”正义凛然。
“不是需要大张旗鼓的事,不过你有这份心难能可贵,有几分掌门后继人的样子了。”
一句小小的肯定就让温玉兰受宠若惊,无暇去深究这句话隐含的其他意思,急迫表衷心:“萧师兄,我以前太天真,不知道约束手下,但我保证她们的所作所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怪我太相信她们了,今天才看清包金芸的真面目,我一定会好好惩戒她,让她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温师妹打算如何?”
“把她丢进迷障林,关个三天三夜再说。”
迷障林位于青羽派后山,那里有与筑基期实力相当的妖兽和致幻的迷雾,是筑基弟子极佳的试炼之地,但炼气期弟子进入那里必死无疑。
萧亦尘看向包金芸,她低着头,面上无悲无喜,好像已经看透了生死,丝毫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他说:“有弟子正在迷障林中历练,不宜干扰,就让她在此跪上一天,小惩大诫。”
大师兄和温师姐联手惩罚包金芸的事很快在门派中传开,许多弟子赶来指指点点、嘲笑奚落。再没有比恶人伏诛更令人畅快的事了,可惜包金芸表现得太平静了,若她此时暴跳如雷、无能狂怒就更有观赏价值了。
“大师兄,包金芸问跪完一天了可不可以走。”
萧亦尘才想起外面还跪了个人。
他原以为包金芸用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住大吵大闹,不想这一天过去竟跪得如此没有存在感。
“让她走……等下,我去看看。”
跪了一天的包金芸仿佛一根被雨水打蔫的烂菜叶,支着身子摇摇欲坠。
“你可知错?”萧亦尘走到她面前问。
她头也不抬道:“我知错。”
“错在哪?”
“太多了,数不过来。”
他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道:“你应当珍惜当下,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力,这份精力若放在修炼上当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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